没有弄出太大的声响,不知道眼前的男人会不会和她一样,有很严重的起床气,搞不好惹到他,一大早炸毛,又与自己怄气,那真是怄死她了。
一楼,余叔仍然不在。
她抬眸望望了挂在餐厅的水晶时钟,按照正常状况,这个点儿,余叔应该起床煮早餐。
虽说吃的人少,但至少她这个大小姐还摆在这里饿着肚子,他不能不侍候。
再说了,许待弟……云采采……
饱饱喝了凉白开,待“咕噜”声响,咽了最后一口,她轻轻放下杯子,上了二楼。
脚步顿在许待待弟门前,怎么也挪不动脚步,踌躇填满心间,果断有时只是说说和想想而已。
竖起尖尖白白的耳朵,努力了许久,听不到什么。
不死心,她又走近了几步。
猫着娇躯,直接将耳朵贴到了门上,清早的凉意瞬间传遍敏感的耳朵,传到跳动愈加飞速的心房、心室。
她又心虚。
短短时间内,心虚了两次。
这个频率比任何时候都高。
“这大清早的,还要,还做么?”云采采撒娇时,软软,绵绵的调调,悦耳动听。
如若男人听到,定当酥入骨头,麻入心血。
但听在许小甜耳中,好好的心受伤了,连带着耳朵也受了重伤。
人家都说耳朵听了会怀孕,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会,她是流产。
“啊,哦——”
“好舒服——”
听到这句,许小甜受到的伤害还达不到一万点的暴击,但是,很快,她无法自持,心里防线崩塌得一塌糊涂。
“待弟,待弟,哦,快点……”****中的吟叫声。
糜烂,浪了又浪,简直不堪入耳。
低低的,浅浅的,淡淡的,若有若无,缓缓飘过来,穿透耳膜,传入心间。
心一抖,全身瑟缩,冷得她直颤抖。
她再白痴,再蠢蛋,再不懂什么,就这刺耳女欢的声音,也能听懂些什么。
渗人的寒意从缩起的指丫一路漫上头顶,寒冷的心掉入千年冰窟,僵住了。
转了个身,僵硬冷然的背抵着门板,缓缓滑落。
抱着头,捂着耳,仿佛掉入万劫不复地狱中,痛不欲生……
他……那位捂在心口,藏在心尖,苦苦暗恋了许多年的男子……
她……那位处心积虑,潜伏身边,潜伏多年,只为夺自己所爱的女子……
他们苟合了……
脸上一把清凉,她轻轻擦了擦,方知嫩嫩的脸上掬了一把泪,这么哭,到底闹的是哪样?
心痛得无法呼吸,却只能死死咬住嘴唇,什么声音也不能发出来。
抱着膝盖,把脑袋靠了上去,任无声无息的泪滑落。
极力说服自己,他们在一起,天造地合,天经地义。
很快,脑中一团眩晕,脚下一轻,整个人离了地。
沉默得可怕的他抱起了她,目光沉着,望着远方,性感的浅色唇紧紧抿着,端着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素日笑得开颜爱甩她的神色不复存在,肃穆得完全不像他。
如临大敌,牙关紧闭,什么话也不说。
冷眉冷眼眉脸蛋。
冷气息。
就是笔直修长双腿走得利落,迈开的步伐矫健得如狼如豹,步步如踩云端,平稳得就像巍峨泰山,她一点都不害怕自己会从他身上掉下来。
怀中的她全身心猫着,四肢倦怠,静得有如一只慵懒的夜猫,萎靡迷人。
鼻间清香持续萦绕,属于她的味道始终最好闻。
心神一乱,差点失手摔了她。
她的力量全数压在他身上,丝毫造不成困扰,反而因为她身上的浅香乱了阵脚,左雅男觉得女人香,迷人心,自然说的是对的。
许小甜受惊,下意识伸出双手,搂上他的颈。
睥睨了一眼,又望向前方,冷嘲热讽随口抛出,“连个女人都抱不住,还在我面前逞什么强?”
“连颗心都守不住,还怎么以心换心?”这是左雅男反呛回击,但是,不知为何,许小甜却从字里行间,听出了自嘲的味道。
“你是不是动了我的旺旺?动了我的单?”
这不是质问,甚至只是猜到事实后的简单陈述。
“嗯。”左雅男才不理她到底从何推测而来。
知道了就是知道了,再来隐瞒有什么意义?
而且,她知道了,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拾阶而上,到了三楼,感应门自动打开。
他把她放到床上,许小甜就势翻转了个身,侧着睡,把背留给了他。
左雅男高高站着,冷峻的神色因为她把神伤收敛而缓和了不少,甚至察其眼角,隐藏着丝丝温柔。
温柔的眼神柔得能滴出水来。
挺着腰杆,居高临下扫视眼皮底下睡姿乖巧的女人,“噗嗤”,一时没忍住,笑了。
究其原因,令他开怀笑起的,无非是云采采跟许待弟滚床单了。
许小路怎么想出这等低贱的鬼点子的?一点也不是贵家公子哥该甩的手段。
若有所思想了一会,碰上云采采此等不自爱的女子,也难怪会把戏演得那么真。
许小甜认为他在二楼看过自己难堪的一面,此时一笑,断然是取笑自己自作多情,自寻烦恼。
郁气不解,愤然转过身子,眼神恨恨戳着他,直接想在他身上戳出一个洞来,“笑,笑,笑,笑什么笑,没见过女人为了一个男人要生要死过?”
“没有。”眼角还含着笑,答得随意。
可不可耻?
再瞧他俊美的脸蛋帅气得人神共愤,许小甜气不打一处来,眼含不善的讥诮,“也对,你前前后后,也没碰过什么女人,自然无然体会爱是什么玩意儿。”
说完,她就后悔了。
因为,左雅男很快俯身下来,靠近她,灼热气息洒在她肤如凝脂的脸上,笑得邪恶,“要不,我们来试试?”
女人一惊,往后滚了一圈,滚到了大床的另一端,离危险男人离得远远的。
虎视眈眈盯着他,生怕自己一个不留意,给对面男人钻了空子,逮住机会折腾自己。
左雅男收起玩弄之心,眨眨好看狭长的眼,充满促狭光芒,“不用躲,昨晚你摆了个八爪鱼的姿态,抱着我,睡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