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待弟回头望他,许小路感觉到他投过来的视线,一边套上鞋,一边笑得邪恶,眸色清淡。
许小甜吃得心不在焉,自然没发现许小路的小动作。
他发这样的信息给自己是什么意思,许待弟不想妄加揣测,但许待弟看得出来,许小路好像不怎么排斥左雅男。
如果他排斥他的话,定会用他的小聪明,甩点小手段,极力阻止许小甜把左雅男带回许家。
许家人只知许小甜长这么大,身边只出现了个后奕这个异性,再无其它人。
殊不知,从小到大,追她的人一箩筐一箩筐,要真数起来,怎么数也数不清。
只要许小路看不顺眼,他总是在背后捣乱作梗。
后奕救过许小甜,比亲哥哥还护着他,许小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到。
良久,左雅男肆意,还是不放过她。
许小甜腻得不得了,完全沉溺在他的味道中,忘记了时间过了多久。
“咳——”许待弟轻轻一咳。
她后知后觉,双手摸上他的胸口,劲道全往手上使,终于推开了他。
左雅男后退几步,眉头几不可见微微拢起。
胸口上的钝痛弥漫开来,显然她碰到了自己的伤口。
很快,血漫了出来,染上了发出淡香的白衬衫,红如牡丹,红艳如妖。
眼帘一红,许小甜的瞳孔缩了又缩,糯糯软软的嗓音极为舒服响起,“对不起。”
尽管他进来时,精神状态看起来不差,似乎很好,至少面色红润,不见初初伤到时那般苍白憔悴,但是,他对自己用蛮力时,尚有思考能力的情况下,她还是避开了他的胸口,避免自己无意伤到。
就是许待弟的出现,让她一时恍了神,才会错下死手。
他吻她,是他道歉才对,闹到最后,还是她理亏。
许待弟瞧着不远处,两人目中无人的对视,有什么不对的情绪在双方眼中流转,许待弟心里一痛,悄然走出了房门。
恰好余叔拿着被子,想去左雅男房间换上新的床铺,“大少爷。”
“余叔,今晚不回来睡,不用给我留门。”
许待弟走之后,余叔忍着好奇心,按照许小路的指示,给他去了个电话,“二少爷,大少爷今晚不回来睡。”
许小路饶有兴味应了一声,“哦。”没说什么,挂了电话。
继而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给还停留在他自家妹妹房内的左雅男发了条信息,“作个交易,告诉我吉利藏哪了,我帮你让许小甜对许待弟死心。”
左雅男盯着手机,随意扫了信息内容,不回,随手删掉。
一秒钟后,他还是打了个“好”字发了出去。
许小路想干什么,他猜不着,但是,不管他帮不帮忙,许小甜都必须对许待弟死心。
彻底死心。
许待弟走了,许小甜难受是难受,但也放开了许多。
站了起来,整理身上凌乱的衣衫,还有脑海里凌乱的思绪,定定神,说得凛然,“第一个问题,脚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就去哪,不想去哪就去哪。第二个问题,就是,你不是我爹,不是我娘,不是你生养我,凭什么你让我进去我就得进去?”
由于说得太激动,置在手边的茶杯被她无意一扫,倒了。
倾斜的茶杯,淡黄淡黄的茶水洒了些出来,浸湿桌面,沾染了凉凉的指尖,她的手更凉了。
要不是搁在左手边的手机被左雅男眼疾手快抓起,随手扔得更远,兴许会洒上水渍,坏了隐藏的芯片。
鬼知道顾寒研究的东西经得起多大的推敲。
两人这么一闹,夜已深,左雅男脱下身上沾了血的白衬衫,露出精壮的上半身,上面缠着白纱布,一圈又一圈。
被子一掀,毫不客气上了床。
许小甜一边收拾桌面上的脏乱,一边擦着往地板滴到的茶水,不明所以,“你睡我的床干什么?”
左雅男眨眨无辜的墨眸,扇着又长又翘的睫毛,“我困,没有你陪,睡不着。”
这话说得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但是,许小甜知道,他这是在肆无忌惮甩赖。
她翻翻白眼,快走几步,来到床边,强拉被子,与他年起拉锯赛,“你给我起来。”
左雅男拉着被子,不松手,脸上的表情更无辜了,“脚长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就去哪,不想去哪就不去哪,你不是我爹,也不是我娘,不是你生养我,凭什么你让我起来我就得起来。”
“无赖,流氓,无耻!”许小甜被呛得无法,扔下被子。
气呼呼,整张脸红得有如树上的红苹果,狠狠瞪了恶作剧男人几眼,最后还是选择放弃。
随后出了房门,下楼找余叔。
她一定要余叔把他弄走,弄出自己的房间。
说件令人难过的事,她认床,只有这个房间才能睡得好。
书房也有一张临时床,但因为图方便,才会在自己房间再置办一张电脑桌,再放一台电脑。
每次忙得太晚,都可以不用移动多大的空间,费多大的劲,一躺上去,马上、立刻睡死了去。
但是,楼下哪还有什么余叔的身影?
找不着他。
四周漆黑如墨,渲染的寂静,反正没有人影就对了。
好在走廊上有感应灯,整栋别墅不至于黑得不见五指。
气得满肚子气,白下了一趟楼,在一楼茶水间给自己倒了杯热开水,喝得饱饱后,认死般奄奄上楼。
走了没几个台阶,开门声响起,有人走了进来。
许小甜以为是余叔回来了,心下一喜,仓皇转身,下了台阶。
见到眼前人,她马上绷起脸,“这么晚了,还来我家?”
云采采喝得一脸绯红,眼神迷醉,笑得不明所以,“待弟寂寞,Call我过来陪他,我不来,他寂寞了,我怎么舍得?”
语音方落,笑得神秘,“小甜你快点给我勇气,快点给我加油,一想到马上就能夺走待弟的第一次,我的小心肝怦怦跳得无处可安放。”
眼前**裸的炫耀,许小甜不是听不懂,眉心一拧,痛漫上心头,“待弟……与你……”这事听起来,怎么很像诬赖,特别不靠谱?
但是,云采采好像很着急,扔下手上的恨天高,鞋也不换了,扯着她往楼上走,“快点,我去你房间洗香香,别让他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