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笑得眉眼弯弯,望向许小甜,“他挑得可仔细了,连颜色都是你最喜欢的粉红色,还有啊,卡号也给你补回来,还是你以前的卡号。”
许待弟不动,云采采正愁没机会,此时倒是可以正儿八经地下手了。
只见她整个个挨着他,差点趴在了他身上,小手摸摸,到处搜搜,一边问:“怎么找不到啊?待弟,你把手机藏哪了?藏得那么神秘。”
说来也怪,云采采无心一问,倒是猜中了许待弟的心思,他原本就是想藏着,想给许小甜一个意外惊喜。
就算许小甜什么也没有说,什么都不曾说过,就算她现在很能挣钱了,凭借自身的能力,身家都值几百万了,但是,她就是喜欢他送的任何礼物。
她那部打不通的手机还是他之前赚到的第一桶金给她买的。
用了有几年?
他想想——哦,对了,六年,她十七岁那年的生日礼物,当时拿在手里可宝贝了,大有“含在嘴里怕化了,拿在手里怕摔了”的感觉。
怎么样都不给许小路碰,就怕摔坏了它。
不管时间如何流失,不管岁月如何变迁,她始终都把他送的礼物贴身带在身上,珍视有之。
所以,许待弟才会第一时间猜测到它的丢失,第一时间去给她买了台新手机。
不是原来那个款,只有颜色一样,但他想,她肯定会喜欢。
他喜欢看她收到礼物时,那欣喜到无以伦比的可爱神情。
好怀念她那年的十七岁……
不是他要云采采一起去买,要她一起去挑的,事实上,他更愿意自己孤身一人去,但是,云采采作为他名义上的女朋友,如果做得太绝,就不像了。
他不想自己的养父、养母失望……
慢悠悠从身后掏出印有“XX”牌子的银白色塑料袋,拉过她的手,放至掌心,说不出喜,亦说不出忧,淡然地说:“嗯,它给你。”
原来想说送的,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就是变成了“给”。
许小甜咬咬唇,略微沉吟,把手机塞回他手里,再抬脸,已是眼底带笑,看不到丝丝怅然,“哥,谢谢你的心意,但是我现在有钱,可以自己买,这个你自己留着。”
她望望天色,不待许待弟说什么,拉起他,相继推搡着云采采,一起往门的方向推,“逛了一天了,累死本姑娘了。你们去外面找个酒店先行休息,我困了,睡觉了。”
躲在外面偷听了许久的左雅男也听到了她的逐客之令,不想与他们正面碰上,自然闪到了难以被人发现的角落,屏住呼吸,暗骂自己真够贱,除了作贱自己,他竟然什么也不想做。
推走了许待路、云采采,关上门,许小甜整个人软软滑落在地上,靠着门,心一伤,竟然呜咽起来,“许小甜,你这个大笨蛋,绝对的大笨蛋,笨死了的大笨蛋……”她这不是亲口允许了他们去开房了吗?
她就是他们甜美恋情更进一步的神助攻,不是吗?
同样坐在地上,守着她的左雅男心里更加难受,他也暗暗低声骂道:“许小甜,你这个大笨蛋,绝对的大笨蛋,笨死了的大笨蛋……”
忧伤要忧伤很长时间,觉也一定要睡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夜已经很深了,顾寒踩着与黑夜同样颜色的富贵皮鞋,踢踢坐在地上的左雅男。
他不是不知道他来了,就是任性,不想理踩而已。
顾寒再碰了碰他,眸子在黑夜中,闪闪发亮。
左雅男终于拍拍手工特别定制的昂贵西裤,站了起来,转过身,率先往一处角落走去。
顾寒随后跟来,不待他交代,纤长五指在黑色裤子口袋摸了摸,掏出意大利卷烟,点了一支,递给他,“富姨今天提着白粥在病房里守了一天,两眼巴望走廊,对你望穿秋水啊。”
这事,顾寒一点也没有夸张。
左雅男一醒来就跟她撒娇说要吃她亲手熬的白粥,自己亲生儿子的要求,她不得掏心掏肺,把事办得漂漂亮吗?
家里佣人那么多,全是亲历亲为,一点也没假他人之手。
哪知,提着满腔热血、满肺爱意来了,来了三次,竟是都扑了一场空。
“我是好劝歹劝地劝她,她怎么样都不肯回去,后来还是快要忙成狗的左大叔亲自赶来,抓着她,她才失望而回。”顾寒说得情戚戚意切切,表情、神态俱到位精准。
左雅男支起手肘,忤在走廊栏杆上,狠狠吸了几口淡烟,让缭绕的烟圈缓缓在口腔内吐出,整张脸被淡淡好闻的烟雾笼罩,“手机弄好了?”
“是。”顾寒说:“弄好了就送到许小甜房内,谁知道空空如也,我就回休息室补觉去了。左罗阿姨来了,才醒的。”
“全都装好了?”
他指的是顾寒研发成功的GPS母子系统,顾寒自然听得懂,掐掉手中只吸了几口的烟,“好了。什么都好了。”一边把另一个口袋放的手机掏出来,递给他,“拿去哄你的女人。免得被你相像的人占了先机。”
左雅男凶猛掐掉手上的烟,接过他手里的手机,看也不看,塞入自己的西裤口袋,一边一个放得妥妥当当,猛地一拳挥到了顾寒平日最注重保养的脸上……
顾寒硬生生吃下这一拳,根本来不及闪躲,捂着肿起来的脸,吃痛低吼,“你又得疯狗病了不成?”要不是害怕吵醒其它病人,他真想痛快回击。
但是,他不能!
他是这个医院的常驻医师,大名鼎鼎,威名在外,又生得一表人才,英俊潇洒,怎能与一个半夜撒疯的疯子较真,失了风度?
左雅男收住手拳,眸底闪着狠光,碎道:“是不是他不出现,你就不打算说?”
他们那相似到百分之九十的脸,任谁见了都不会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