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也很后悔,不该贪图一时口快,让左雅男给惦记上了。
望望放置床头的两台崭新手机,向来聪明的脑子突然开了窍,“哦——我明白了,这俩手机是新型反间谍手机?”
左雅男道明了开头,顾寒通过出现得突兀的两物,马上猜中了结尾,“你不会是要我把这套子母监视系统安装在这两台手机上吧?”
“看来最近脑袋有长进。”左雅男夸得没有半点诚意,一掌抓起两手机,递给他,“主套装银灰色,辅套装粉红色这台,辛苦了。”
也不管顾寒有没有接过,总之撸撸已经很直的白衬衫,双手插兜,走了。
关上门前,他还斯条慢理抛下一语,“装好后,到小甜病房找我。”
顾寒望望走得利索的男人,再盯着摊开的掌心,不明白不想接的手机,怎么最后还是跑到了手心里?
左雅男这一趟出得还挺远,320速的车飙了一个小时到达目的地,再飙了一个小时,才返回医院。
他提着许小甜曾经当师姐时最喜欢吃的虾仔云吞站到了她门外,扯着嘴角,笑得明媚如阳,魅惑撩惹。
没有敲门,直接推了进去……
很快,不需两秒钟,迈得开的脚僵在了门外,那抹妄想展翅高飞的媚笑硬是凝在了千年画师画出来,万年雕刻师雕出来的脸庞上,久久不散。
门内抱在一起的两人没有注意到他的闯入,依旧我侬你侬,在左雅男眼里看来,是十足热辣的卿卿我我,她喊他——哥。
承蒙吉利的喜爱,许小路十足不喜欢左先生,甚至可以说,讨厌至极。
在这之前双方见过无数次面,有过无数次交手,所以,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那副背着光的背影,不会是比她早出生几秒的亲哥——许小路。
那么,毋庸置疑,他是许待弟,那位未曾谋面的真正劲敌。
左雅男向来识趣,静悄悄退了出去,掩上门。
背靠在薄薄的门板,抵在那里,不离开,也不进去。
突然,他觉得晨阳不那么美,天空不那么蓝,风也不那么暖了。
“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许小甜诧异,被他搂在怀里,实在觉得人生美好得只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许待弟眨眨那双与左雅男极为相似的眉眼,“嗯,你出了问题也没跟家里说一声,我再不赶来,如何对得起爸妈”
说到底,他还是没说,自己是怎么知道她出了事,住了院。
不过,不用他说,许小甜也猜得到可能是许小路那张大嘴巴在哪里得到的小道消息。
自己放不下面子来看她,就只好打电话向许待弟求救了。
此样甚好,正中下怀。
许小甜笑得甜甜的,兀自开心。
精致如画的眉眼栩栩如生,仿似即将开屏的美丽孔雀,惹人喜爱。
许待弟深深瞧着她,眼底一派清明,很快,忍不住揉揉她的柔发,“给你带来的虾仔云吞,快点吃吧,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谢谢哥。”她活蹦乱跳,活脱脱的像脱开笼子的喜鹊。
奔到床头桌,坐了下来,一口一口吃得欢。
许待弟眼角含笑,眉眼灿然,坐在床边,一派温和,正如那个小时候他望着她的那个模样……
许小甜嘴里有滋有味咀嚼,空出来一只手,捂着胸口,怦然心动。
眼角扫到他正望着自己,一脸清俊。
所有柔和的视线,至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她笑得好像孩童的脸上。
暧昧的氛围渲染开来,一片红晕悄然爬上她的脸颊,刹那间整张脸烧了起来。
连带着白皙胜雪的颈上也燃起大片大片红霞,不禁想:这天才亮没多久,她怎么就感觉到了红霞布江满天的壮观景象了呢?
她吃得香,许待弟看得香。
不知道为何,突然轻轻呵呵笑,抓起一旁的纸巾,宠溺取笑,“瞧你,嘴唇外也沾上了。还是像小时那般贪吃。”
许小甜把脸迎上去,任由他擦了个干净,吃吃笑到,“哥,你能来,我实在是太高兴了。”
现在,就算给她全世界,她也看不入眼。只要有许待弟,她喜欢的全世界就在面前。
“你要早告诉你在哪,我何必四处寻你,寻得那么辛苦?”许待弟掐掐她吃得鼓鼓的脸颊,“快点吃,等下带你出去逛逛,在医院待了几天,兴许是闷坏了。”
听到这儿,她加快了咀嚼的速度,一边嘟囔,“你不知道,我可闷死了。”
左雅男听着她无底限的撒娇,钻石做的心碎成了一堆不值钱的玻璃渣。
惆怅的视线透过掩得不实的门缝,已经看了许久。
把她对某个人毫无遮掩的爱意看了个透透彻彻,瞧了个分分明明。
她造作的撒娇,她矫情的忸怩无不尽收眼底,把自己伤了个血淋淋。
如果心真的能掏出来,兴许能看到大片大片的鲜血不断往下坍落。
许小甜,你……我……他……
我们……你们……
许小甜此时陷在无尽欣喜和无数意外中,哪能知晓门后有人,正被伤得痛不欲生?
只知拉起许待弟的手臂,与他依偎得很近,近得几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走,现在就去逛逛。”
门后两道不同的脚步声响起,一沉一轻,一道熟悉,一道陌生,响得有如舞台上悦耳的交响乐,和谐默契。
须臾,近在身后。
她拉开了门!
左雅男想躲,想避,想给他们让出一条道来,以免碍了她的眼。
哪知,脑子是这样计划的,修长的双腿却不听使唤,怎么都挪不开,动不了。
三人迎面而上……面对面……大眼瞪小眼,眼观眼,鼻观鼻……
许小甜一怔,电光火石在空白的脑海里炸开了,他怎么在这里?
什么时候来的?
自己怎么没有发现?
手却把许待弟抓得更紧,许待弟垂眸,微微一瞅,抓疼他了。
显然,他们认识。
而且,她并不打算作双方的身份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