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路反倒不以为意,潇潇洒洒掏掏耳朵,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许小甜向来雷声大雨点小,她喊得那么凄厉,无非是不想左雅男麻烦到她而已。”
她别过脸,根本不再看他。
美色当前,许小路向来敢作敢为,一把抱住她,在她耳边厮磨,“吉利,我找你找得好苦啊……”眼疾手快亲上了她。
吉利脸上所有血色尽褪,比生病了的左雅男还惨白,这可是她的初吻啊,没把它献给自己最喜欢的男人,竟然被眼前这位登徒子残忍夺去,别拦她,千万别拦她,她要从14楼跳下去……
其实,许小路不愧是与许小甜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她摇着轰然倒地的左雅男,无非是他蓦然睁眼,然后生龙活虎告诉她,“我没事,你可以走了,我一点也不想麻烦你……”
但事实上,自从把左雅男千辛万苦拖到了最近的医院,左雅男就没醒来过。
他住到了重症病房。
至于为什么前几日还生猛夺走了她初吻的人,为何会突然病得有如山来倒,许小甜表示她很懵圈。
尤其那些穿着白色衣服代表他们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在她面前走来走去,进进出出,一脸严肃,许小甜更加慌张。
如果左雅男不幸死了,她该如何向左家那位不可一世的大母狼解释她儿子的死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小姐,请问你与左雅男是什么关系?”忙飞了的医生终于有时间顾得上了不安了许久的许小甜,“他病得很严重。”
许小甜犹豫了好大一会,困难地说:“……朋……友。”到底算不算朋友?
“那麻烦你通知他的家属过来,他的病很严重,需要有人在身边精心照顾。”
医生给她提了好大难的题目,她不知道怎么答。
“哦,我就是他的家属。”许小甜连连摆手,装出一副极为认真的表情,“我来照顾他就好了。就是问一句,他会不会死?”
神圣的医生深深望着问得莫名其妙的许小甜,似乎她问的这个问题多么不合时宜,“那你先进去陪着他吧,有什么特殊情况我再跟你说。”
医生夹着病历本扬长而去,许小甜盯着他的背影,口中一番咸苦,深深呼吸了好几次,最后也只能硬着头皮入了病房。
左雅男睡得安祥,脸却诡异地红。
搬了张凳子坐在病床边,离得很近,她甚至听到了他不大平稳的呼吸。
略微沉吟,终究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伸手抚上了他的额头,很烫,源源不断的热量熨贴着她的手心,许小甜好像被烫到了那般,赶紧缩回了手。
缩至一半,猛然被抓住,左雅男无意识呓语:“师姐。”
许小甜的心紧紧一缩,整个人微微一僵。
他睡着了都还惦记着她,就连名字都没有叫错。
略一迟疑,最终没有挣脱。
他发烧了。
闭着的双眼微微轻颤,似乎睡得不大安稳。
想来,他在大厦那里的晕倒并不是假装,吉利对他的关心也不似作假。
吉利那个女孩子,她在学校见过几回,是她本专业的师妹,不算太熟,但也不能算陌生。至少双方是谋过面的。
因为初初看到左雅男倒地不起,她小小的心脏着实受到不少的惊吓,太大的负荷令她有些疲累。
其实细想起来,四处奔波找厂家的累远远不及看到左雅男病得不轻的十万分之一。
如今左雅男就在病床上睡得安宁,纠紧的眉头尽数舒展,她纠结的内心总算平静了许多,闲来无事竟打起盹。
待她一呼一吸起伏不大,左雅男终于睁开了眼,盯着眼帘内小小女子的头有一下没一下点头兵,清浚的嘴角忍不住扬起隐隐约约的笑,魅惑诱人。
岁月静好,人儿在身边,不得不说美事一桩。
……
许小甜在左雅男连日连夜连续陪了三天,陪在最后她都心浮气躁了,跑到医生办公室,逮着忙着要去查房的医生,“医生,左雅男连续睡了三天了,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她心系网上的订单,自然无法一直在这里待下去。就算手机能登录旺旺一直接单,但是始终不发货,那也不叫什么事吧?
再说了,左雅男的面色虽说渐渐红润,也不必再继续打针输液,但好像真的是一副不会醒过来的样子。
“嗯,兴许今天就醒了。”医生略一沉吟,告诉了她实情,“其实他可以出院回家歇息了。”
“啊?”许小甜不解,“不用醒来也可以回去的吗?但是,我要如何照料他?”
“你先回去,我看有没有什么药物让他马上醒过来。”
许小甜就这样被神经兮兮的医生三言两语赶出了医生办公室。
她走后,医生更加忙了,赶紧发了个信息给神秘的机主。
左雅男在许小甜走出去后,就睁开了眼,此时正盯着手机上的信息,他说:“你再不醒过来,我果真当着许小甜的面帮你打屁股针,即所谓的催醒针。当然,如果你觉得美男计更容易留住她,我不介意让拔出针的速度缓慢许多。”
说来也巧,许小甜把他送来的医院刚好是左雅男最好朋友的地盘,那位主治的医生也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顾寒。
明明只是受了风寒引起的感冒发烧,吃点药打点针就好了,左雅男却趁着许小甜上洗手间时,私底下授意,非要他极力配合,把病情说得玄乎又玄乎,更把住院的时间延长了许多。
要命的是,还得在床位最紧张的时候给他挪出个重症病房给他们单独相处。
顾寒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不顾自身的职责陪他一起疯。
疯完了,自己在天真无知的许小甜面前也成了语无伦次的神经质医生。
许小甜忧心忡忡,一方面担心左雅男是否就此一病不起,一方面又担心自己会在这医院无休止地待下去,耽误了网上的生意。
她推开了病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