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样都被你猜对了,算是合格的青梅竹马了。”许小甜巧笑倩兮,唇边扬着明艳动人的笑,带着几分俏皮。
熟稔挽住后奕的手臂,与他相伴步入灯光璀璨,乐声悠扬的会场,在外人看来,要有多般配就有多般配,可谓郎才女貌,不问出家。
在她步入的那一刹那,原本分散的灯光不期然全数打在身上,凝聚成一道耀眼的光,晃了她的眼。
毫不迟疑,下意识挡手遮在眼帘上,挡住了许多光。
后奕就像护犊的大牛,忽地一下子窜到她面前,挡住了那束强烈的光芒,压低声音朝后问道:“怎么样?难受?”
许小甜适应了好大一会,才缓过神来,摇摇头,心中暗暗思量:这厂家搞的是什么飞机?欢迎就欢迎,有必要搞这么多哗而不实的大动作吗?
“好了,各位,我的女朋友来了,她叫许小甜,大家掌声欢迎。”随着一个轻扬声音的响起,原本聚拢在高大舞台前的香衣宾客们纷纷让开一条路,站在密集人群里的许小甜瞬间暴露在赤裸裸打量的众人之下。
后奕急了,反手挡住了许小甜因为缓过神而打开的脸,厉声叱问:“你们这是干什么?”
很快,大家议论开来,“哦,这不是后家大少吗?据说曾经为了一个女人,与自己的父亲大打出手。”
“对对,后家老爷子气得脸红耳赤,甚至冲动之下,说要与他断绝父子关系。”
“嗯,我想想,这是多久前轰动整个商界的绝大新闻?”
“这事我也知道。当时为了追看报纸的后续报道,我还买了整整一个月的街边小报……”
“对了,一年前发生的事,惊天动地啊……后老爷子那种暴躁的性子,哪会让他这么好过?”
“他怎么在这里?”
“难道就是他身边这位女子使他不惜与商界巨贾决裂?不能啊……”
周遭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吵杂,甚至越来越过分,向来温和有礼的后奕一眼一眼扫视眼前穿得光鲜亮丽的人们,难得大发雷霆,“你们这么金玉其外败絮其外的败类,真的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有人不怕死伸起指尖,对后奕身边站得笔直的许小甜指指点点。
许小甜心下磊落,行为大方,自然不会受这些无妄之人的诽谤而觉得自己理亏,反而更加挺直了腰杆,吹吹指甲上早已干结的指甲油,慢条斯理问道:“你们就只会讲这些吗?”她很冷静,心里很平静。
反倒是想把她护在怀里的后奕不忍心看到她如此受伤害,按捺不住发飙:“你们真是够了!”
他暴吼,眼内的血丝刹那间变得粗壮,清明如水的眼睛顷刻血红得可怕,“谁再长舌就割掉谁的舌头。”这不是威胁,是内心真实的写照。
原本大声的讨论因为后奕的暴吼转而小声的唧喳与嘀咕:“现在的女孩子真是自不量力,后家那是什么家族,竟想雀鸟飞上枝头去当凤凰?我看是想嫁入豪门想疯了吧?”
想来戏演得差不多了,许小甜两手心取暖般互相搓了搓,然后抚抚吹落耳侧的“梨花落”,冷静问道:“谁吧?谁请你们来演这场戏?他们花了多少钱?”
顿时鸦雀无声。
所有不和谐的吵闹不见了,议论没有了,嘀咕也住了口。
许小甜朝脸红耳赤的后奕摆摆手,一副很无奈的样子,“瞧,很容易解决的事。千万别让别人掌控了你的情绪。”弱点,有时总有不经意间暴露。
“许小甜,你这个小贱人,没事总在外勾引别人家的儿子,整天整日做着嫁入豪门的梦,也不怕遭天谴?”很快,一位雍容华贵的妇女带着连绵绵、另一位很熟悉的女子跨步朝她走来。
许小甜望着气势勃勃的一行人,扬起的嘴角带着浓浓的讥讽,“哦,原来是左罗幼楠左大妈啊?想来,今天必是狭路相逢勇者胜咯?”
连绵绵颇为得意,但脸上的笑浅得完全无害,甚至带着几分可爱天真,“左罗阿姨,这个小贱人在侮辱您是老大婶!”不知从哪位宾客捞来一杯红酒,二话不说朝许小甜脸上泼过去。
许小甜原本想躲的,也完全躲得过,更何况后奕宽厚的手掌不知何时早已横放在她腰上,随时随地可以把她抱开。
但是,她直接拒绝了他的援助,她倒想看看连绵绵今日怎么死?
许小甜冷冷一笑,“这红酒泼得那个爽啊!刚好,我还嫌自己脸上的粉打得跟眼前某只鸡一样厚,正想洗洗。”
她不想骂人,但是左雅男在VIP尊贵层的大门远远走来,她就开始骂了,“你我第一次见面,你就泼我咖啡,无非是妒忌我长得比你漂亮,那次,我不与你计较,第二次,在后奕的VIP工作室,你试图偷袭,我再次放过你,好了,今日是第三次,我怎么样都要找你这只鸡扳回一城。”说完,手起手落,浓郁得如血流的大红酒全数浇在她头上。
说来,多亏了后奕那天衣无缝的配合,她不过一个眼色,他就闪身将放置在身侧吧台的整瓶红酒递到了她手上。
感谢那多年的青梅竹马情分,他才能那么懂她,不至于使她身困囵囤,孤立无援。
“听着,这是报复你第一次的泼咖啡之仇。”很快,手上握得紧的红酒瓶“砰”地一声掉在了连绵绵脚边,吓得她连连后退,惊慌失措之下,更加酿成大错,她的脚底扎进了玻璃碎,鞋底破了。
许小甜不为所动,依旧冷笑,笑得张狂:“如果你的脚流血了,那么恭喜你,我们两清了。”她暗自犹豫了一会,舍不得下手,所以,握在手里的酒瓶适时偏离了方位,没有正中她的脚背。
连绵绵的脚上只穿着黑色的薄跟鞋,没有穿袜子,许小甜想过了,如果这酒瓶刚好砸在脚背正中,她的脚至少得休息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