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慕容垂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御林军便就身手矫健的冲了出去,一把抓住正欲慌忙逃窜的大皇子。淑太后面带笑容,看着那些个御林军将他拖了下去,任凭大皇子如何的嘶喊求救,一众王公大臣都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他们能做的只有静静的看着这一场闹剧。
?“回禀太后,这逆贼该如何处置?”慕容垂对着淑太后拱手作礼,不亢不卑的询问其意见。不过他心里是清楚的,就淑太后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但凡落到她手上,自然不会有好下场。他侧过头来瞥了一眼那老泪纵横的大皇子,想起二人也算是认识多年,突然叹了一口气,觉得太可惜了。
淑太后侧过头来瞅了一眼大皇子,就这么一瞥,让大皇子感觉宛若死亡凝视,吓得他连哭嚎声都不敢发出来了,只是颤抖着身子,一言都不敢发。
??“大皇子不过是因先皇驾崩,悲痛万分而已!请太后三思呀!”丞相猛然的出声,他声音颤抖着,身子颤抖着,就连他那白色长髯都是颤抖着的。若不是丞相这冒死一言,众人差一些就忘了他的女子嫁与了大皇子为王妃。
??众朝臣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丞相大人,随机又转向淑太后。他们隐隐期待着淑太后能借此机会,将丞相铲除了。毕竟新皇登基,自然要排除异己,建立自己的朝堂。不过出乎意料的是,淑太后听丞相如此莽撞的言论,并未有些许的怒色,依旧是气定凝神。
“丞相大人说的对。”淑太后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大皇子毕竟是孝淑姐姐所遗留下来的独子,本宫自然不会让姐姐在地下难过。大皇子所作所为,本宫也理解。不过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宫是想宽恕大皇子,但我大梁的律法不准!着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传本宫的命令,将大皇子外封至崖州,没有皇命,永世不可回京。一概兵权全部收回,剥夺其王爷封号!”
说罢,她转过头来看向丞相,面若桃花。“不知这下丞相大人可否满意?”
?“这……”丞相咽了一口唾沫,额头上的汗珠就宛若那珍珠帘一般,不停歇的往下倾泻。他心里清楚,那崖州是一个什么地方。那可是穷途四壁,一片荒芜,有的只有荒草与无尽的寂寞。怕是活着比死了更让人难以忍受。
然而此刻丞相与大皇子还有其他的选择吗?大皇子闻言,绝望万分的跪倒在了地上,冲着淑太后与孟忞的方向,端端正正的磕了一个头。“谢主隆恩!佑喔大梁,寿与天齐!”
一言念罢,众人也都知这大势已定,无人能够再改变了。淑太后手一挥,御林军便就将大皇子带了下去,丞相唯有看着他被拖下去,却无可奈何。
“既然已经礼毕,各位爱卿便就请回吧。”淑太后没有顾得上边上的司礼监,自己擅自的就让众人退去。
司礼监听着她这样妄自说着,慌忙的大喊了一声“礼毕!”这下众大臣这才依次有序的慢慢的从宣政殿前离开。这一日疲惫万分的典礼终算结束了。
孟忞搀扶着淑太后走回了殿内,他侍奉着淑太后坐在了软榻之上,面容什么的怯懦。“母后,大哥他……”孟忞说了一半没有再说下去。他没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会被亲兄弟所残杀,顿时让孟忞的内心燃起一丝的苦涩悲凉之情。
“孟晟那人,除却是先皇后的独子,又是嫡长子外,便就一无是处。本宫还以为他有多大的能耐,能够将这个皇宫弄的天翻地覆,结果也不过只是扬起了了这么一点小水花罢了。”她皱起眉头来,略显的很不安。“我本还以为最忍不住的是孟隐,但是出乎我意外的是,他竟然如此能忍。还真是我小瞧了他!”
“母后!”孟忞忍无可忍的冲着淑太后怒吼一声。他实在难以忍受母后如此的算计,仿佛全世界在她眼中就只有敌意。
?“母后,能不能不要再这般了,我却不想当皇帝,你逼着我去做!我不想杀那些个人,你逼着我去杀!我真的忍受不住了!”他怒不可遏的高声大喊了起来。
淑太后半眯着眼眸,她那戴着护甲的手,狠狠的抓着软榻上的把手,强行忍住自己的怒气。正在这时,魏阙很合时宜的走了进来。她虽然还未完成皇后的册封礼,但是她已经身着着凤袍,头戴霞冠,那精致的妆容,俨然就是就是皇后的模样。
她步伐端庄的走上前来,华丽富贵的凤袍拖在地上。“母后莫要生气,臣妾命人炖了雪梨盅,母后与皇上都歇息一会儿吧。”说罢魏阙带着的宫女便就端着两只瓷碗上来,放在二人面前。魏阙扬着一张笑脸,语气温柔似水,她走上前去,轻轻的抚着淑太后的手。“这一日先是发丧再是登基大典,最后还闹了这么一出,可否受累了?”
说着魏阙便就用她那柔软细腻的手一下又一下的为淑太后按摩,舒适的让淑太后满意的笑了起来。她轻轻拍了拍魏阙的头,满面慈祥。“忞儿能娶到你这般的女子,真是本宫的荣幸呀。忞儿可要好好的对待阙儿呀。”
孟忞坐在一边没有应答,他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着这景象。魏阙瞥见他那不情不愿的表情,心知孟忞心里不痛快,便就转向那孟忞,柔下嗓音轻声询问道。“皇上,怎么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孟忞抬眼看了一下那魏阙满面笑意的脸,只觉得心中厌恶万分,一点都不愿与她说话,于是便就站起身来要离去。淑太后见状,立马就推了一把魏阙。“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魏阙瞪大一双眼看着淑太后,不明其其意思,淑太后着急的又推了一把魏阙,冲着她干瞪眼,魏阙这才反应了过来,立马就快步向孟忞追上前去。
她慌忙的跟随在孟忞的身后,却又不敢向前去,只是默默的看着他。孟忞被魏阙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弄得浑身难受,愤恨的转过头来,半眯着双眼看向她。“你一直跟在后头是什么个意思?”
“臣妾只是担心皇上的龙体罢了。”她低下自己的头来,显得很是温婉,让孟忞不禁觉得是否自己语气太重了。
他看着魏阙这般模样,暗自叹了一口气。自觉过分了。
“你先回去吧。父皇驾崩,我应在灵前守孝三日的。”说罢,孟忞便就踏着沉重的脚步离去了。魏阙看着他的背影离去,还是觉的不踏实,慌忙的对着宫人吩咐道。
“快去命御膳房煮些米粥给皇上端去。他一日没吃东西了,怎么撑得住呢。”
宫人看着魏阙这一副担心着急的模样,应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