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林十一就传令升堂了,一阵棍棒敲打地面的阵响,林十一大步走向堂中高台的座位,衣袖一拂,自有一番威严。
司徒清歌站在他旁边不远的位置,望向传来的依然喧闹声不停歇的县衙门口方向。
林十一也忍不住发起火来,一拍惊堂木喝道:“外面何人喧哗?”底下分立两旁的众衙役倒是见惯了,没啥大反应,倒是司徒清歌则险些被他吓了一大跳。
一个年轻的衙役立刻跑上堂来禀道:“大人,外面来了两个人,要打官司。不知怎的就打起来了。”
林十一目光凛了凛,大声道:“唤他们进来!”于是,在众衙役的呼喝声中,那两个刚在外面打得不可开交的男人踉跄地奔上大堂,扑通跪倒,异口同声道,“大人,冤枉啊!”
林十一一拍惊堂木,问道:“尔等是哪里人氏?有何冤枉?”
左边一个凶眉恶眼的男人抢声答道:“禀县令大人,小人姓张金名沉沉,是县城东郊金家村开布店的,小的一直勤劳经营,家中略有些薄产,可却不幸被人暗中算计了去。”
金沉沉说着一指身旁的另一个长得一脸憨厚的大胡子男人,“他是本城石匠王老五。去年,王老五向小人借了五两银子,说是家中有妻子病重,无钱医治,小人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就慷慨解囊了,两人当时已经说好一年后归还。可小人万万想不到啊,昨天小人去向他讨要,他死活不认账,还恶言恶语地辱骂小人,小人无奈之下,只得揪他送官,求青天大人为小人作主,替小人追回血汗钱。”
司徒清歌听那金沉沉说得异常激昂,脸上的表情也是悲愤的,一时间,大堂里的众人都怒目看着那个长得憨厚的大胡子。
她也有些拿不准了,难道,这长得一副坏人模样的男人竟是个好人,不会吧。她仔细看了看那金沉沉,却见他眼里闪过一丝不以为然和窃喜,心里就有了底。她可不能让好人把坏人欺负了,且往下看吧。
这边厢,林十一听了金沉沉的话,不由怒视着那个粗黑憨厚的大胡子,厉声问道:“王老五,金沉沉的指控可是真的?你可有做这忘恩负义的事?”
大胡子王老五才望了一眼堂上的林十一,额上的冷汗立刻就汩汩冒了下来,他匆匆擦了擦,着急地磕头说:“青天大人在上,金沉沉所说,全是一派胡言啊!小人从未向他借过钱,请青天大人明断啊!”
金沉沉目光含着阴险,不怀好意地瞄了身旁的王老五一眼,马上反驳说:“大人,王老五确实向小人借过钱,小人有借据和证人为证。”说着从怀中掏了掏,老半天才拿出一张借据双手呈上。
司徒清歌看了看林十一,想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他对这案件是怎样一种态度,看到他除了震怒,还有一丝不解和疑惑。心底也笑了笑,这呆子,果然不是吃干饭的,也看出这案子不是那么简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