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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衣锦夜行(1 / 1)

黄昏。

武林大会各大门派擂台驻地。

一名面色阴沉、脸上长着几颗黑痔、下巴留着稀稀疏疏黑色短胡子的中年汉子行至巴蜀武林所在屋舍前停下步伐。他左肩之上立着一头乌鸦模样的鸟儿,一动不动,看似在闭目养神。

面色阴沉的中年汉子停了片刻,出言叫道:“此处可是巴蜀武林盟驻地?不才有要事求见巴蜀武林盟主。”

一名身躯妖娆的白衣蒙面女子应声开门而出,看了一眼这名面色阴沉的中年汉子,冷声道:“阁下何人?求见盟主所为何事?”

面色阴沉的中年汉子并未立刻答话,左右顾盼数眼,确定无人注意之后,嘴唇一阵蠕动,对白衣蒙面女子传音道:“可是燕妮?在下萧衮,戴了面具掩人耳目,月儿可在?”

白衣蒙面女子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娇躯微为一躬,传音回道:“见过二少主。二少主容貌衣着与盟主所言不符,妾身一时未能认出,还请二少主恕罪。”

这名面色阴沉的中年汉子正是乔装易容后重新混入武林大会驻地的萧衮,他低笑一声,摆手传音道:“何须多礼,别人不知我这二少主空有虚名也便罢了,又焉能瞒你?今日我不慎露了马脚被人识破,此地高手如云,若是给人认出只怕难能走脱,是以又重新易容装扮了一番。”

燕妮看了萧衮片刻,幽幽一叹,道:“二少主隐鳞潜龙,妾身走眼了。”

萧衮苦笑道:“燕妮莫要夸我,不过一丧家之犬罢了,何足道哉。”

“二少主过于自谦了……”燕妮淡淡一笑,转而道,“如月姑娘在里边恭候多时,二少主进来吧。”言谈间,她侧身让道,待萧衮入内后将门合上。

到得里间珠帘之前,燕妮开口道:“如月姑娘,二少主到了。”

片刻之后,黄如月打开珠帘自里间行出,见及萧衮模样,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掩嘴道:“小贼,你这装扮从何学得?破绽百出,一看便知非是本来面目。”

萧衮苦笑一声,道:“易容本就非我所长,且事出仓促,只能将就一二,月儿你便莫再取笑了。”

黄如月行近萧衮,端详了几眼,笑道:“这几颗黑痣是黑泥点的,这些胡须……是毛发?”

“月儿明察秋毫,瞒你不过。”

黄如月娇笑道:“那是你易容之术着实不行,如此简陋都未能识破我岂非有眼无珠?此处并无外人,还不快些取下面具,看着恶心死了。”

萧衮点点头,依言将面具揭下,收入囊中。

黄如月又道:“小贼,今日你没给追到吧?”

萧衮哈哈一笑,道:“自是未曾。若是被人追上,我此刻怎能安然到此?”

“言之有理,小贼易容的本事不济,脚底抹油的功夫确有过人之处。”

看着萧衮与黄如月相谈甚欢,一旁沉默不语的燕妮眼神一黯,向二人告了声退、转身离去。

黄如月略有所觉,看着燕妮离去的背影,对萧衮低声道:“萧郎,燕妮姊姊似是有些落寞呢。”

萧衮叹了一声,道:“嗯,她爹娘皆因方天正而亡,其祖燕云天武功被废,风烛残年、时日无多,见着你我言谈亲昵,怕是触景伤情了……”

黄如月气鼓鼓地哼了一声,道:“方天正这老匹夫道貌岸然,看似义薄云天,背地里没少干伤天害理之事,着实可恶!”

萧衮点头道:“不错,枉他还自诩为名门正派之首,以武林盟主自居,却不分青红皂白、因门户之见而乱杀无辜,枉为侠也。终有一日,我必揭其真容,将之诛于剑下!”

“方天正习武一甲子,修为深厚,萧郎你目下只怕难是他之对手,切莫意气用事与他正面交手。”

萧衮心中一甜,笑道:“月儿,我萧衮岂是那等不自量力、以卵击石之辈?此番武林大会,若有良机取他狗命自是不容错过,若无机会就暂且先留他一命,日后再徐而图之。”

黄如月伸出葱葱玉指在萧衮鼻尖上轻点一下,笑道:“你这榆木脑袋总算未曾利令智昏,来日方长,莫要争一时之短长。方天正已是暮年武功修为难有再进;萧郎你正值少壮,进境一日千里,不出十载,定能胜过方天正,报仇雪恨为时未晚。”

话虽如此,但眼下武林风起云涌,暗流涌动,方天正能否活个十年八载尚是未知之数,不能手刃大仇岂能甘心……萧衮心中转念,自是不会明言,转而道:“对了,月儿,燕妮怎么与你一道至此?”

“我和燕妮姊姊可是一见投缘,情同姊妹呢,小贼你可不许欺负她哦。”黄如月嬉笑一声,接着道,“上回燕妮姊姊身受重伤,为我等所救,她一时之间无处可去,是以边养伤边跟着我等到了黄山……或许她也存了别样心思,如你这般,想着觅机袭杀方天正罢。前两日我收到陈孝礼飞鸽传书,知你已至黄山,心急之下连夜赶来,燕妮姊姊伤势未曾痊愈,路上车马颠簸,倒是苦了她了,哎……”

萧衮看着眼前伊人略显消瘦的面庞,不禁心中一疼。他知黄如月出身官宦人家,贵为知府千金,向来是养尊处优,何曾有过跋山涉水、远行千里之举?燕妮有伤在身不假,可燕妮身为魔门圣女候选,修炼极其苛刻,当得上修罗苦练,带伤赶路之举不值一提;反之黄如月倒是憔悴了些许,他伸手轻抚了一下黄如月的秀发,柔声道:“月儿,你瘦了,这一路苦了你了……”

黄如月就势偎依至萧衮的怀里,甜甜笑道:“小贼,算你有良心,还知我瘦了。不过我也是自幼习武,功夫不行不假,但可没你想的那么弱不禁风。”

佳人入怀,淡香绕鼻,萧衮心神为之一荡,情难自禁俯首就欲亲吻怀中玉人。

黄如月却咯咯一笑,转首偏开萧衮不轨之举,指着萧衮肩上那头正在打盹的火灵血鸟,嘘了一声道:“隔墙有耳。”顿了一顿,她接着问道:“火云怎么看着有些无精打采,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萧衮未能一亲芳泽,心下略为添堵,斜眼看了看肩上木雕也似的火云大爷,没好气地道:“火云这厮甚是滑头,素来好吃懒做,见势不妙就开溜,今日我好容易摆脱了那些家伙,它就不知从哪个角落飞回来问我讨要吃喝。我自个都半日未曾进食,又哪来食物喂它?它这副病怏怏的样子,便是因此之故在耍性子呢。”

听到萧衮说它的不是,火云大爷即刻睁开鸟眼,扇了两下翅膀,呱呱叫了起来:“本大爷耍性子?你这臭小子还耍赖呢!说好了每日里要给大爷吃香喝辣,结果把本大爷的漂亮羽毛染黑了不说,眼下又过河拆桥污蔑本大爷,你小子还有没有良心啊!”

萧衮无奈,转对黄如月道:“月儿,可有现成的菜肴?火云大爷要反了。”

“萧郎你也该吃点东西了,稍等片刻,我这便去拿。”黄如月忍着笑,向外行去。

火云仰首看着萧衮训道:“小子瞧瞧,还是人家小姑娘懂礼节、知尊卑,你小子也学着点。”

萧衮听得一愣,奇道:“火云大爷也晓得懂礼节、知尊卑?”

火云瞪了萧衮一眼,道:“本大爷这几百年可不是白活的,纵非才高八斗,也算学有五车,岂是你这小辈能及?”

萧衮摇首道:“依我之见,大爷你这几百年都是活到贫嘴好吃上了……”

火云不屑回道:“不食不知,且不吃不喝岂不成了路边死骨?”

萧衮一时间无言以对,随即心中**道:“我萧衮堂堂七尺男儿,何必与一只鸟儿一般见识。”

火云眼见萧衮哑然,愈发趾高气昂,在萧衮耳畔聒噪个不停。

好在萧衮修行不弱,听着倒也未曾心烦意乱,当作充耳未闻,就地盘膝闭目、行功运气,精进自家内力修为。

直到黄如月和燕妮各自端了一盘色味俱佳的菜肴进来,火云大爷方才停下喋喋不休的聒噪,未等饭菜摆到桌上,它便自萧衮肩头飞扑而下,落在盘子边上开始优雅的进食,直看得黄如月和燕妮不住掩嘴直笑。

“死鸟!”萧衮笑骂了一句,赶紧也加入了战局,与火云争夺起饭菜来。

此时天色已晚,燕妮在屋内燃起两只蜡烛。不知黄如月出去之后和她说了什么,她心情较之先前大有好转,看着萧衮、黄如月、火云二人一鸟之间的嬉闹,心中似是泛起了久违的欢愉。

两盘饭菜不多时便在萧衮和火云竞食之下一扫而空,火云大爷还意犹未足地用翅膀拍了拍鸟肚,打了个嗝,瞧得黄如月掩嘴直笑,燕妮亦是忍俊不禁。

笑毕,黄如月看着燕妮道:“燕姊姊,这些天来小妹还是头一回看到你笑呢。昨日之日不可留,但盼你我姊妹今日之日忘忧愁、常欢笑。”黄如月乃独女,自幼也无适龄玩伴,见着他人兄弟姐妹之间打打闹闹,着实钦羡不已;近日与燕妮结为姊妹,燕妮感激她与萧衮相救之恩,对她极为照顾,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姊妹之情,短短时日之内便与燕妮姊妹情深,是故见及身负血海深仇、一直郁郁寡欢的燕妮莞尔一笑,令黄如月甚是开心。

燕妮闻言一怔,心中泛起一丝感动。她笑了笑,道:“如月妹妹,姊姊会的。”说着,她收起盘子行出屋外,随手带上房门,笑道:“大恩无以为报,姊姊唯有退出此舍,予如月妹妹与二少主独处之机。”

黄如月哪料燕妮顷刻之间变得如此俏皮,面色微红,嗔道:“燕姊姊,你……”

萧衮哈哈一笑,忽然出手捉住将吃饱喝足的火云将其一把掷出窗外。

“臭小子,居然敢如此对待本大爷?让你瞧瞧本大爷的厉害!”猝不及防被扔出窗外的火云大爷怒发冲冠,在半空中一个盘旋,就欲回转房中找萧衮算账。

萧衮眼明手快地把窗合上,将火云拒之窗外,轻声笑道:“火云大爷,此番只能对你不住了。”

尚未离去的燕妮见此,露出由衷的微笑,转身便要离去。

“嗯?”迈步之际,燕妮警兆突生,一丝若有若无、极为轻微的气息为她听觉所察。这等感觉,她在魔门中特训之时也曾遇到过——对手是她的师傅魔门圣女慕冰晶。

“此人掩息之术不在师傅之下,巴蜀武林盟中无人能及,鬼鬼祟祟藏匿于此,定是对二少主或如月妹妹不怀好意的顶尖高手!”燕妮心中电光火石般闪过此念,张嘴就欲出声要呼叫提醒屋内的萧衮和黄如月,同时松开手中的盘子,任由盘子往地上落去。

但燕妮未及出声,便觉一道人影闪过,随即她身上数处穴道一麻,便整个人为之一僵,动弹不得、口不能言;而她那往地上摔落的那两个盘子,似是受到无形的手掌托住一般,突然放缓了速度,如落叶一般悄无声息地轻轻飘落在地,未能发出丝毫动静。

燕妮心急如焚,虽说她亦算是足智多谋之辈,但穴道被制之下却也无计可施,她斜眼往左右看去,只盼左近能有执勤的弟子能察觉到此处之端倪。

只是燕妮很快便失望了。周围确有数名巡逻执勤的峨嵋弟子,可那几人亦如她一般宛若泥塑,显然也已着了道儿。

此刻正值戌时,巴蜀武林盟驻地又较为偏远,除却巴蜀武林中人之外,其余门派武者压根不会关注这偏僻一隅;而巴蜀群雄近日赶路劳累,也未曾料到会有人如此胆大包天,敢在武林大会驻地图谋不轨,除了那数名执勤弟子外余者大多皆在屋中休憩养神,自是无人察觉有异。

前两日谢长欢倒是曾差人守候于此,但守了两日无果之后,因天下各派陆续来到,接待人手不足,谢长欢便放弃了守株待兔之举。在他想来,萧衮中了他的七色剑气,怕是凶多吉少,纵能苟延残喘,想必也是不足为虑,暂且先任萧衮自生自灭,过后有暇再寻这小子晦气也是不迟……

一身大红色的袈裟映入燕妮眼中,来人是一名身材高大的喇嘛,面带阴笑,赫然是蒙古国师法正。

法正轻轻将燕妮移到一旁,蹑手蹑脚地凑上门缝往屋内看去。

看到这鬼鬼祟祟的法正,燕妮想起当日在峨眉山下,自己正是受了这喇嘛一掌,至今伤势未曾痊愈,如非萧衮、黄如月等人相救,只怕早已香消玉殒;旧仇未了,此刻又添新恨,她死死地盯着法正,眼中迸发出熊熊怒火,恨不能将这喇嘛大卸八块。

法正无暇理会燕妮心中所想,便是知道了亦不会放在心上。他此刻只想着制住萧衮与黄如月,从二人身上榨出魔门多年来搜罗的上乘武学,其他之事便是天蹋下来也与他无关。

白日里,法正挑动扶桑人与黄如月的冲突,想趁乱捉拿黄如月,却被突然冒出的萧衮搅了他的好事。不过法正并并未因此而沮丧,重见萧衮,反是让他觉得此乃佛祖对他多年事佛的回报,就像飞了的鸭子又回到锅里,令他喜出望外。

不过法正当时却未立即出手,萧衮并非任他揉捏的弱小之徒,连堂堂武林八魔之一的“化身神魔”孔千兮都在萧衮身上栽了跟头,且萧衮日前又夺得“王者之剑”纯钧,战力大涨,他并无十足的把握,是故未曾轻举妄动;之后他亲见萧衮笛声摄魂、两剑斩断东瀛三宝之首的天业云剑,未出绝技之下便轻松击败东瀛高手上泉哲纲,他更是庆幸自己的小心谨慎。虽说萧衮即便手握神兵、施展“天魔解体大法”也未必是他对手,但以萧衮远胜于他的轻功,安然脱身易如反掌,他只有耐心地跟着黄如月等待良机,眼下便等到了绝好的机会。

屋内,萧衮正与黄如月亲昵相谈,警惕性较之平常大是不如,加之法正修为本就在两人之上又是有心算无心,两人自是未能察觉屋外的异常。

法正几无声息地打开了房门,行走间落地无声,悄然接近里间。

到得珠帘之外时,法正停下脚步,运集真气,缓缓扬起了双掌准备偷袭。在此距离范围之内,他已有九成的把握以绵掌将萧衮和黄如月重伤而不致死,届时两人只有任他宰割的份。

千钧一发之际,忽闻“呱”的一声鸟鸣传来,紧接着一团黑影闪电般穿窗飞入,如离弦之箭般疾射向法正面部,带起了一阵呼啸之声。

法正仓促之间为之一惊,唯恐来物带有剧毒,顾不上发掌偷袭萧衮和黄如月,慌忙侧身闪开。吃过唐青松毒针的亏,他可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保为上。

但那黑影有若活物一般,居然也跟着转向,继续追向法正。

法正不虞有此,猝不及防下黑影已至他面门之前,身形用老的他避让已是不及,只能勉强扭头试图让过。

那黑影却如影随形般紧随法正变化,法正反应虽快,依然未能完全避开,右耳为黑影击中,带下一小块肉。

“糟糕,有暗器高手在侧埋伏,我中计了!”法正痛呼一声,放弃偷袭擒拿萧衮与黄如月之举,右手掩耳转身向屋外逃去。

“有贼人?!”听得珠帘之外的动静和痛呼声,萧衮和黄如月也自甜蜜中惊醒过来,光芒闪现剑,萧衮“王者之剑”已出鞘在手,向外追去。

逃离之前,法正不忘回首张望坏了他好事的那团黑影。只见那黑影已然停下,落在萧衮的肩膀上,让他看了个明白。这哪是什么厉害暗器,分明是萧衮所养的那头乌鸦,直气得法正七窍生烟。不过失了偷袭良机的他不愿回首再战,毕竟他想拿下萧衮也非易事,待引来巴蜀武林众人更是毫无胜算,他只能恨恨骂了句“扁毛畜生”后纵身远去,几个起落后消失在夜幕之中。

原来,被萧衮一把丢出窗口的火云因吃得太撑之故懒得动弹,在屋上就地消化,恰好看到了鬼鬼祟祟的法正……于是,便有了这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

这一番戏剧性的变化令萧衮和黄如月一时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好一会儿方才弄清了事情的缘由。

看着萧衮肩上将鸟头高高昂起的火云大爷,黄如月伸手抚摸了一番它的羽毛,口中夸道:“此番真是多亏火云了,否则我和萧郎怕是凶多吉少。明儿本姑娘一定多弄些好吃的,好好镐赏咱们的火云大爷!”

“还是这小姑娘好,知道孝顺本大爷。”火云大爷鸟嘴咽下一口口水,接着鸟眼转而瞪向萧衮,不满地训斥道,“臭小子你也学着点,要不是本大爷,你小子能逃过此劫?”

萧衮打个哈哈,笑道:“火云大爷,您老大肚能容天下事,便莫要与我一般计较了。”

火云左翅一挥,大咧咧地道:“也是,本大爷大鸟有大量,不与你小子一般见识便是。不过今后你小子可不能再和本大爷抢食,要先等本大爷吃过,你小子才能动筷。”

黄如月听得忍俊不禁,掩嘴在一旁偷笑。

萧衮伸手缓缓在火云身上拍了拍,不怀好意地盯着这头鸟儿,嘿然笑道:“火云大爷言下之意,是在下只能吃些残羹冷炙?”

火云给萧衮盯得有些发毛,虽意欲强硬到底,但念及萧衮毕竟是自个的“饮食父母”,终究未能强硬起来,有些心虚地放软了口气,低声道:“嗯……那倒不必,不过总得有个尊卑之道,大爷中意的菜肴,你小子不能和大爷抢哦。”

萧衮在火云身上轻轻一捏,道:“火云大爷,您老能否说大声点,在下没听清。”

“唔……本大爷是说,从今往后,你我有福同享、有菜同吃……”吃痛的火云决定好鸟不吃眼前亏,转移话题道,“对了,那个白衣蒙面的小姑娘和一些巡逻弟子给那番僧点了穴道,在外边动弹不得,你小子还不快去相救?”

黄如月闻言,面露焦急之色,对萧衮道:“不好,燕妮姊姊可能给法正伤到了,小贼快去救她。火云大爷,我来陪你玩玩。”说着,她将火云由萧衮肩头上抓了过来,捧在手中,替它梳理羽毛,舒服得火云闭上鸟眼,慢慢享受着美人的“温存”。

萧衮点点头,狠狠瞪了火云一眼,向屋外行去。

刚出屋门,萧衮便见到了在门边呆若泥塑的燕妮,显然尚未冲开受制穴道。

“燕妮,得罪了。”萧衮伸出右手,在燕妮香肩上一拍,将一股真气自燕妮肩头经脉输入她体内,打通她受制的穴道。

法正只是随手制住燕妮,并未使用特殊的点穴手法,不过片刻,萧衮便打通了燕妮受制的穴道。

燕妮从未被青年男子触到过身体,面上不禁微热,所幸有面纱遮面,遮住了她的尴尬。她臻首微垂,低声道:“多谢二少主相救。”

萧衮自是不知女儿家的心思,毫不在意地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你今后也莫要再叫我二少主了,今时不同往日,我如今孤家寡人,当不得什么二少主之称。”

燕妮眨了眨眼,带着一丝狡黠地道:“若是不叫二少主,妾身不知该如何称呼是好。”

“这……”萧衮一愣,一时之间倒是想不出让燕妮如何称呼自己较为合适。叫“萧大哥”嘛,算不上;“萧少侠”嘛,也不对;“萧公子”?似乎也有些不适合……总不能让燕妮学着黄如月叫自己“小贼”或“萧郎”吧?他不禁沉吟起来,思忖着该用何种称呼。

燕妮莞尔一笑,道:“还是叫二少主罢,妾身习惯了。”顿了顿,燕妮继续道:“那番僧想必不会再来了,二少主回去陪如月妹妹吧我去帮,那几名值勤的弟子解开穴道。”言罢,燕妮俏皮地对萧衮眨眨眼,不待萧衮应答,转身飘然而去。

萧衮微为一呆,无奈一笑,只得转身回屋。

见得萧衮返回,黄如月停下挑逗手中的火云,问道:“小贼,燕姊姊人呢?无恙否?”

“无恙,只是给那法正点了穴道,我已经替她解开了。”话音未落,萧衮忽的伸手疾探,抓住了火云大爷,将它又一次掷出了窗外……

“啊……臭小子,居然过河拆桥!这笔账本大爷记下了,你给本大爷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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