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羡之一直听着林中黑蝉训狗的事迹,但他从未真正见过林中黑蝉说的那条狗。。。
但他曾经凭借想象来描绘那只大狗的形象,有时还会在梦里遇见那只大狗。
据林中黑蝉所说,他曾经替一只母狗接生,母狗生前四只小狗时都十分顺利,可生第五只小狗时却难产了,原因是小狗的头卡在了产道里,最后若不是林中黑蝉把狗头轻轻拉出来,那小狗便要死在里头了。
这小狗长了三个月后便断了奶,接着被林中黑蝉给抱走,跟着他姓了刘,叫刘五爷。
小时候的刘五爷是条肉眼短腿的小奶狗,叫起来像猴子,跳起来像只猫,丝毫没有山犬的霸气。
长大之后的刘五爷却变了个模样,生了一副铁背虎爪,长了一副威猛相貌,两耳能听千里风,两眼能含万里光,平时在家看后院,狩猎时节便跟着去猎兔猎鹿,动起来如一道无声无息的雷电,安静的时候似一座呼哧急喘的大山,端的是精神抖擞,威严不凡。
可惜刘五爷只活了七年就没了,死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死因是被人在饮食中下了毒。
林中黑蝉没有说后续,但陆羡之能从他的语气中推测出,他应是把下毒的人揪出来杀了。
刘五爷去世之后,林中黑蝉依旧还养狗,依旧唤他的狗儿叫刘五爷,可没有哪一条能比得上第一代刘五爷威猛和忠心。
“好狗和机会一样,都可遇而不可求的。”
林中黑蝉是这样评价刘五爷的,评价的口气仿佛带着三分怀念,三分不舍,还有三分对着新一代刘五爷的小小怨念。
然后陆羡之在几天后见到了新一代的刘五爷。
他虽看不见,但却能上手摸,从头摸到脚,再从脚摸到尾,一摸就停不下来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条刘五爷身上的毛又软又密,简直和冬日里驱寒的棉衣没什么区别,这一上手就和陷进去了似的,想拿也拿不下来,只好挂在暖烘烘的狗毛里。
但是摸到关键处时,他却手势一僵,霍地站起来道:“这狗怎么能叫刘五爷?”
林中黑蝉道:“怎么不能叫刘五爷?”
陆羡之无奈道:“这分明是一条母狗,你管她叫五爷?”
林中黑蝉冷哼一声,睨了他一眼道:“母狗又如何?母的便不能叫一声爷?你瞧不起母的?”
陆羡之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没这意思。”
说完他也不在这话题上继续纠缠,只抱着刘五爷取起暖来。
刘五爷似乎格外享受陆羡之的拥抱,乖乖被他抱着半天也不动,陆羡之一松手,她便转头舔起路现在的十根手指来,似乎是指望他继续刚刚的亲密接触。
林中黑蝉却拉下了脸,当即拉了陆羡之过来道:“我把刘五爷弄来是叫她领着你走路,不是叫你和她亲亲抱抱。”
陆羡之立即意识到了一点,林中黑蝉是打算把刘五爷训成他的眼睛。
即便他能独自一人踏上江湖路,也免不了一些磕磕碰碰,若是这时能有一条狗陪伴在他身侧,就等于多了一双健康的眼睛,至少他在走路的时候,就不会撞到墙上、摔到坑里,或是一不小心掉下悬崖。
这份难能可贵的心意似乎全集中在了林中黑蝉的训练里。
虽然他的训练仍有些不规不范,虽然刘五爷和陆羡之仍旧需要多日磨合,但他已经为陆羡之考虑了很多,多到出了报恩的范畴。
陆羡之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似乎什么都不太明白。
但是一切似乎都在朝着融洽与和谐的方向进展,他想象中的心酸和艰难竟渐渐地有些远去了,黑暗带来的困苦折磨,在一狗六猫和本名刘蛋蛋的杀手陪伴之下,变得越来越无力而微弱。
就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属于陆羡之的光明从眼睛转移到了耳朵、鼻子和一双手上。
他的耳朵能听到山间的蝉声幽幽,能听到林中黑蝉平和而温柔的呼吸声,鼻子里能闻到各种各样的臭味,也能闻到甜美的肉汁,和令人安心的猫味狗味,由于整日和猫狗厮混在一块儿,他的手上也总是沾满了狗毛和猫毛,像是在提醒他那些柔软的触觉。
他开始越来越习惯于黑暗,习惯于狭小而封闭的空间,也习惯于林中黑蝉不带真感情的冷嘲热讽,习惯到了最后,他若有一日没听对方讽刺一句,便觉浑身不舒坦。
可林中黑蝉却不能整天都呆在这儿。
他每隔几日都要外出一次,每次外出都得叮嘱陆羡之一番,内容无非是不许外出,不许出声,不许打开小阁的门。
陆羡之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但每次都会认认真真地答应下来,省的对方走得不安心。
但这一日林中黑蝉离开之后,他却起了外出的心思。
不为别的,为的是他听到了一些本不该听到的东西。
陆羡之的小阁虽然潮湿而闷热,但却有个小孔用于通风。
这小孔说小也不算太小,足足有四分之一的成人巴掌大小,也能让陆羡之顺着风声听到一些声音。
他这回听到的声音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少年的声音。
两个男人的声音尖利如刀,字字句句都透着居高临下的傲慢和恶意,少年的声音本是清朗如泉,但却因恐惧而止不住地一字一抖,抖动之间那音调便变了形。
陆羡之立刻对着身边的刘五爷发出了嘘声,示意他安静了下来,刘五爷也醒过神来,回头便狠狠瞪了六只小奶猫一眼,瞪得它们也哑了下来,陆羡之便无声无息地贴在小孔边上,听着这几人的对话。
“山下的愚民愚妇不知进贡了多少童男童女给山主,山主却偏偏选中了你作为炼丹的药材。这本是天大的福气,你竟还想着逃跑?”
“你这小贱人要逃也便罢了,偏偏还跳着咱们哥俩戍守的日子去逃,可不是要害咱们受罪么?”
少年哭着喊着辩解道:“两位守卫大哥,你们山主哪里是在炼丹求道?我分明看见他把一群群活生生的童男童女下了锅,我若不拼了力气逃出生天,岂不要给他当下饭菜了?下面是防|窃内容,正文在一百八十七章的作说部分。”
“你觉得我漂不漂亮?”
白少央对着叶深浅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正赤着身子躺在地上。
他今年已经二十二岁了,可眉宇笑靥之间仍是满满的少年气,皮肤上仿佛被月光镀了一层柔柔的银边,让人想到雨霁天青过后的微风,带着江南的湿润和花蕊的芬芳。
叶深浅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欣赏着他的身子。
他已经吞过了口水,眼中也闪着一股奇异的火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撩拨着他的心弦一样。
白少央的脖颈细秀得惊人,雪白的胸脯子骄傲地挺在那儿,像是等着什么人在上面采樱捕桃似的。他那一双平时被衣料牢牢遮掩住的腿,正毫无遮拦地摆在自己的面前,用修长而柔和的线条发出一种诱惑的信号。
这实在是一双很有魅力的腿,无论他看多少次,都不会有看腻的时候。
可是白少央却对他的反应有些不满意。
这反应实在太过平淡,也太过克制了。
“我已经脱光衣服躺平了,你就没有什么想做的?”
叶深浅盈盈一笑道:“我可以写上一首诗来赞你,也可以作上一首曲子。”
白少央淡淡道:“诗你已经写过了,曲子也已经做过了,你就不想做点别的?”
叶深浅笑道:“我的心思,你难道还不清楚?”
白少央冷笑道:“就是因为清楚,所以我才奇怪。”
叶深浅叹道:“奇怪什么?”
白少央微笑道:“奇怪你为什么连说都不敢说。”
叶深浅笑了笑,然后就把自己的**老老实实地摊在了白少央的面前,任他浏览评阅。
“我很想现在就干你,而且是狠狠干你,我喜欢听你在床上的叫声,我最爱看你被我日服的样子……”
他说到这里,忽地挑了挑眉,目光熠熠道:“你觉得怎么样?”
白少央冷笑道:“我觉得你真是个禽兽。”
叶深浅皱眉道:“你觉得我是个禽兽?”
白少央冷冷道:“光说不做,和禽兽有什么两样?”
叶深浅叹了口气道:“我当然是愿意去做的,可你为何非要挑这么个地方?”
这个地方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韩绽的房间罢了。
叶深浅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白少央居然想在韩绽的房间和他做。
他虽然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但也是个尊敬长辈的好孩子。
可惜白少央似乎很想把他这好孩子给带坏。
白少央只叹道:“我挑这个地方,是因为岁月在不停地在走,但某些人却好像从来没有长进过。”
他在脑子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想的其实是韩绽。
白少央如今已经二十二岁,和叶深浅公开在一起也有几年时光了。
可韩绽似乎还是顶着和之前一样的榆木脑袋,顽固地把自己划在他们的世界之外。
他倒是不反对他们的关系,但他实在很难心平气和地接受这层关系。
白少央提到和叶深浅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时,他的面色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极为古怪。
他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忽略掉白少央喜欢男人这件事。
可是他想忽略,白少央却一点都不想让他就这么无视过去。
于是他便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对方。
而白少央今天的决定是,在韩绽的房间里和叶深浅干一架。
可这个想法在叶深浅听来似乎有点疯狂。
叶深浅苦笑道:“咱们有自己的房间,也有自己的床,可你却希望在长辈房间的地板上干起来?你难道不觉得这很有问题?”
白少央淡淡道:“这有什么问题?王公子和解青衣第一次干起来是在野地上,咱们至少不用幕天席地干一架。”
叶深浅笑盈盈道:“若你不介意的话,我倒可以和你在月光下滚一滚。”
白少央笑道:“不必了,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叶深浅叹道:“你是想成心气死你爹爹?”
白少央冷笑道:“我若想气死他,有的是别的法子,不必让你在我身上逞威。”
叶深浅苦笑道:“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你要是喜欢刺激的,不如我们去别人的房间做?”
白少央冷冷道:“你是怕韩绽回来以后看到会责罚你?你何时变得这般胆小如鼠起来?”
叶深浅笑道:“我只是觉得事有反常即有妖,通常你不会这么主动,你若是主动成这样,要么是想陷害我,要么是想气死你爹爹。”
白少央无辜地笑了笑,道:“气死韩绽听起来倒是不错,可你怎么能觉得我是想陷害你?你未免也把我想得太狼心狗肺了一些。”
叶深浅淡淡道:“你又不是没陷害过我。”
白少央心中一虚,面上却振振有词道:“我是陷害了你,可你那时也干我干得很痛快。”
叶深浅目光幽幽道:“那是你愿意的。”
白少央冷笑道:“谁叫你面上假正经,骨子里却喜欢被我勾引?”
叶深浅笑道:“可你若不是早早地就对我上了心,怎么会只勾引我,不去勾引旁人?”
白少央听得一愣,随即冷笑道:“我对你上了心,你却一掌打在我的身上。”
叶深浅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我对你出掌,是因为你那时在我身上插了一刀。”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你们老给黑蝉发flag,我有那么凶残么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