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挺身入千绝岭(1 / 1)

作者有话要说:贴一下竹枝枝作的第二首同人歌歌词,谢谢竹枝枝~~

【群像】书人说

曲:《遮天》小旭音乐团队

词:苏竹枝

回手挽枪花如风(沈挽真)

云端路上偏冷(云观路,萧冷)

暖歌游人醉(舒小醉)

燃摇曳的心灯

谁遥望三千远峰(姬遥峰)

顾盼笑颜生(顾小姿)

幽兰剑影横(付镇兰)

付前尘一梦

=============

(陆羡之)

羡年少如惊鸿

弹指露峥嵘

行风踏月长流入云州

遍识风起云涌

(郭暖律)

恨一剑破长空

情与义千金重

曲水断千阳挚友与共

且听金戈从容

(杨绿)

错一泓碧水朦胧

月下谁解情衷

(叶深浅)

从来江湖起风波

霜雪潋滟夺魄

招流云在侧

深落寞浅淡泊

(韩绽)

乌衣刀下鬼神慑

念暮沉天阔

孤刀守一诺

此城谁可破

=============

(解王)

曾相逢太匆匆

情深何所钟

白羽金风拂槛露华浓

青衣愿与君同

(昭瑶)

箭流星裂苍穹

昭日月挽长弓

瑶池倾城一舞横波慵

胜却人间相逢

(罗知夏)

无人甘心平庸

经冬方知夏重

(徐意川)

白手燕回尘世客

重忆前尘阡陌

应何人之诺

一树桃花灼灼

(言秦)

月下谁吟别时歌

约誓归野鹤

檐下雨婆娑

天涯各萧索

(白少央)

请剑横刀乱烟波

回首前世如昨

胸中血犹热

莫笑我仍执着

(说书人)

寒风朔长夜吹彻

续一段传说

刀光血影绰

剑鸣作长歌

——————

同人歌在群里,几十张同人图都在我的微博:绯瑟-么么哒,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盛花花讲完前尘往事之后,便与叶深浅一道出了山洞。

而等出了洞见了光,叶深浅才发现对方身上的伤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好几倍。

他的头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从额间一直划到眼角,像一只血红色的蜈蚣静静地趴在额上,肩上、腰上和膝盖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破皮损伤,使得他周身上下都散着一股逼人的血腥气。

要这么看,叶深浅刚才一指就逼得对方收手,也有大半是因为这些伤的关系,盛花花若是一丁点伤都没收,他也未必这么轻易就能拿下对方。

可惜叶深浅自恃内力深厚武功高强,身上从不带什么金疮药和包扎带之类的,此刻为了包扎盛花花的伤口,他也只得脱下外袍撕扯成条状,再给对方细细包扎起来。

包扎过程中盛花花始终是一言不发,他的两靥始终紧绷着,散发着一种阴郁而冷漠的味道,蹲在墙角随意开花的那种恣意快活似乎是再也回不来了。他的一双眼睛也不看叶深浅,只一直低低下垂着,仿佛被这冬日的阳光给刺痛了、蛰伤了似的。

叶深浅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叹息了几分。

凡是听了盛花花那段惨痛往事的人,又有几个不为他伤心感怀的呢?

为何这世上好人总是如此命途多舛,杀人放火的恶人却大多是身缠金腰带身穿金缕衣?

为了不让盛花花看出来,他暗自把这恨意吞了下去,转面含笑道:“我记得你之前叫小白为老张,可是有什么特殊缘故么?”

这个问题藏在他心里已经许久了,如今大大方方摊在盛花花面前,正好也转了他的注意力,好叫他不那么伤心点。

盛花花听了这话,只不假思索道:“因为他很像老张。”

叶深浅疑惑道:“是长得像?”

似乎是因为想到了自己的老友,盛花花的面上忽地含了一丝难得的笑意,因为这份笑纹的蔓延,那额上的伤疤也跟如山峰般耸了一耸。

“他长得与老张并不如何相似,可他站在那儿一看过来,就活脱脱地会让你想到张朝宗。”

叶深浅疑惑道:“他的举止神态竟和张朝宗这般相似?”

若是相貌相似那也没什么,可两个从未见面的人能在举止上相似成这样,也算是极为罕见了。

盛花花感慨道:“的确很相似,相似到了一种我都觉得离谱的程度。”

他的面上忽现出一层怀念的神色,仿佛是因为叶深浅的话想起了许多年前的美好回忆。

叶深浅顿时感了兴趣,不由得凑上前道:“怎么个相似法?你能不能说得具体点?”

盛花花略想了想便道:“他说话时的小动作,一笑一怒的神态,还有走路的姿势、坐着躺着时的姿态,甚至连喝茶吃饭的模样都让我想起老张。”

一个见过张朝宗的人想模仿他的神态举止并不难,可若是双方素未谋面,只凭后世记载和传说,便几乎不可能是模仿得如此相像,只能是天生如此。

更何况白少央当时面对的是一个疯疯癫癫语无伦次的盛花花,他又何必如此费心模仿?

对一个疯子花这么多力气表演,岂不是世上最愚蠢的举动?

所以盛花花并不认为白少央这两年来的那些举止是能演出来的。

他那时虽疯得人事不知,但把真情和假意同时摆在他面前让他挑选,他还是不会挑错的。

更重要的一点,除了当年的旧人之外,还有谁能一眼认出那个绿衣衫红裤衩的疯子,就是当年的富贵剑客“白手燕回剑”徐意川?

那么问题来了。

白少央和张朝宗究竟是什么关系?

在心中问出这句话后,盛花花接下来便道:“这世上若有第二个张朝宗,那就一定是他了。”

叶深浅微微一笑道:“徐意川,你是话里有话。”

盛花花却眸色一黯道:“世间已无徐意川,你叫我盛花花就可以了。”

他像是在做一个既清楚又模糊的梦,梦里一切人物皆是明明白白,唯有他是模糊不清的一层影子,整日里附在这些人与物上,像是丝毫没有独立性似的。

如今这梦虽已醒了,他却也觉得自己不必回去了。

看看他现在这双手,哪里还是当初不染尘只拿剑的手,瞧瞧他现在的心境,哪里还有半分对于富贵风流的渴望。

所幸悲怨缠身之下,却是义气未改,志气不变。

既是如此,还不如一直将错就错,继续做那盛京城里一朵无名的花。

但愿这朵花能开得长长久久,至少在见到那项问尊之前,他这朵花儿还不能谢下去。

叶深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面上叹息愈发浓厚,心中怜悯更深几分。

他正好也在此时包扎完毕,于是便松了手退开了几步道:“我一路上都留了记号给白少央,只要他看到那记号,自然就会留在九和山内找咱们。”

然而白少央并没有运气看到那些叶深浅留下的记号。

叶深浅在之后的一天内走遍九和山,沿路看到的记号要么被雨水冲刷了干净,要么就是被人为地破坏,刻了记号的树干被生生剥了下来,画了玉狸奴的石壁亦被人擦得干干净净,只剩下草草几笔,再也看不出初始的痕迹来。

盛花花疑心这是白少央看到了记号之后故意毁去,可叶深浅却不这么认为。

“我了解白少央。”他面色沉郁道,“若他真的看到了我留下的记号,应该会在这记号上添上一笔,来告诉我他已看明白了。”

可是白少央没有这么做,说明他并未真正看到这记号。

而叶深浅在接下来的侦查中也发现了他最为担心的一点——这群人已经启程去了千绝岭了。

——1天前——

自从白少央一道妙计除了那些个亡命徒之后,队伍里的每个角落都散着一种快活自在的气息,随处皆可见欢笑的眉眼,就连身为囚徒的韩绽看上去也没有之前那般阴郁。

不过这里面最欢天喜地的人还是顾小姿,毕竟她向来是个不喜欢掩藏自己爱恨的女子。

为了庆祝这难得的胜利,顾小姿特意去采了山菇,洒了盐巴和葱花,准备做菌汤分给大家喝。

说来也奇怪,她做起汤来动作竟麻利得令人惊讶,像是生了一千只手似的,而那白亮润泽的菌叶,在汤里来回翻滚着、上下涌动着,竟像是白白软软的鱼翅在香汤菌海里浮浮沉沉,那汤水的热气升腾起来的时候,仿佛也映热了顾小姿的眉眼,在她两靥画上了一道云霞。

付镇兰在一旁静静待着,不知是闻着这菌菇的异香,还是看着顾小姿红彤彤的脸蛋,又或者是两样都在留意。

等菌汤烧好了之后,顾小姿便拿出了粗陶碗,一个个地装过去,就连韩绽和苏如意的份儿也没落下。

白少央嫌这汤热,狠狠吹了口气才浅浅喝了一口,又怕大家嫌自己娇气,便低头扫了一眼,却见众人都低着头喝汤,没人注意自己,也就继续使劲吹着气,直把汤吹凉了才好。

顾小姿这时却注意到了他“呼哧呼哧”宛如音律一般的吹汤声,颇有些不满道:“这汤要热着吃才好,你吹凉了便不好吃了。”

她像是看到了极大的浪费,便忍不住对此行的大功臣发表了真诚的“谏言”。

白少央笑道:“我这行走江湖一靠剑二靠刀,三靠的就是我这条三寸舌,若我这舌头被你这汤给烫坏了,那小姿姑娘要怎么赔我?”

顾小姿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便瞥了一眼付镇兰道:“你觉得我这汤水做得怎样?”

付镇兰擦了擦嘴道:“好。”

顾小姿道:“就一个‘好’字?”

她似是绞尽脑汁想从付镇兰嘴里得到别样的赞誉。

付镇兰便把光溜溜的碗底在顾小姿面前亮了一亮,似是想表明自己已经吃得一滴不剩了。

顾小姿这才欢欢喜喜地展颜一笑,给付镇兰盛了一碗又一碗,只恨不能把他灌成个汤猪。

等大家吃饱喝足了,她又唱起了故乡的山歌,嘴唇歙动之间,那胸口便一低一高地起着,像是小树枝在风中一摇一曳。曲调婉转之间,她那一双含情脉脉的眼总时不时地瞄瞄月光,又悠悠一转转到了付镇兰那边。至于什么闺阁女子的娇羞、矜持,那她都是统统没有的。

何鸣风倒是会挑一挑弦应和几声;苏如意也会在适当的时候拍拍掌;付镇兰只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有时便合了合掌又缓缓地分开,可惜在场之中只有白少央知道他是在鼓掌。

这一夜倒过得极为惬意平静,从葱花到山菇,从歌声再到大家后半夜的闲聊,无不散发出喜气的味道。大家好像一下子忘了前些日子的鲜血和厮杀,只沉浸在此刻的平静当中。就连心中藏有隐忧的白少央也睡得极为平静香甜。

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到来,既然如此,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好。

第二日收拾妥当之后,他们便出发去了千绝岭。

这一日的天却早早地变了脸,乌云于天上轻翻重卷,山野之间如有黑雾笼罩,可就是阴阴地憋在那儿不下雨。这四野望去也无人声兽声,越是靠近千绝岭,路上越是树少木稀,最后就连鸟鸣声都听不见几响了。

等队伍快走到千绝岭入口时,便看见两边都是低矮的山崖,上面稀稀疏疏生了些树,他们走的这条道便是两道山崖中间低凹下去的地方。

路凭川看了这标志性地貌便道:“再走半个时辰便能看到界碑了。”

他的嘴唇也有些发干,但为了珍惜水源,便也不打算频繁喝水。

顾小姿侧头一看,只见付镇兰闷闷地低着头,依旧是不爱说话的模样,便不动声色地挪到了他身边,心里盘算着要问些什么才好。

付镇兰却不等她开口,只先说道:“我身上有只果子,你若是渴了,可以先拿去吃了。”

顾小姿听他没头没脑地说出这就话,便道:“我不饿也不渴,只是有句话憋在心里很久了,不问出来不舒服。”

付镇兰忽地停下来道:“你想问什么话?”

顾小姿嗫喏道:“我……”

她刚想说些什么,忽地听见一道细微的破空之声自天边传来,面色猛地一变,赶紧上前推开付镇兰。

她这一推用了十成力,然后就见一道流箭擦过付镇兰的身侧,紧接着便是胸口一凉。

顾小姿低头一看,只见一枚三棱箭矢射中了自己的胸膛。

可奇怪的是,她却没有感觉到多少痛苦和愤怒,反倒觉得自己仿佛滑入了一道温泉,身上温温软软的舒服得很。这异样的舒畅感让她只想继续滑下去,最好永远都别浮上来。

她又看了看眼神惊恐的付镇兰,张了张嘴唇,眼中还有些茫然无措的味道。

你当初为何要说自己不够干净,不能和我在一块儿?

可惜顾小姿终究还是没能问出这句藏在心里许久的话。

因为她已经倒了下去,而且再也没有起来过。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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