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防盗章啦,这说明宝宝你跳跃订阅了。然而死亡丛林不会因为草原之王的到来而变得静谧烂漫,夕阳还未褪去最后一抹血色,狼群已经嗅到了人的味道,结伴潜伏在了拓延和雪泠霄四周。那时候十岁的雪泠霄已经会骑马拉弓了,这些都是祖父教她的,祖父从来只当她是一个男孩子,从三岁开始流亡后,她就不再是女子。
拓延坐在水边歇息的时候,群狼开始了进攻,当时正在马边捆绑猎物的雪泠霄来不及叫喊,拔出了拓延马匹上挂着的大刀,面对着野狼砍了过去,拓延听见狼嚎,猛然起身,刚转身便迎来一头恶狼的猛扑,他拔出匕首一刀从狼的头顶刺入,狼即刻毙命,他是八尺壮汉,平日里圈养狼群取乐,对付一群野狼,对于他来说,只是在做热身锻炼。
可是只有十岁的小泠霄竟然也在拿刀杀狼,公狼竖立起来的时候都比她个头高,当拓延赶到她身边帮她的时候,她的肚子和大腿已经被狼爪挠出了深深的伤口,鲜血直流。
拓延打死了头狼,点了火把吓走了狼群,这一切被雪泠霄看在眼里,只觉得拓延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英雄,她坐在草地上仰望着他高大的身影,内心的恐惧被他的身影驱散殆尽,只见他朝她大步走来,一只手就将她从草地上抱起,将她抱到了篝火边
拓延想要脱掉小马奴泠霄身上的破衣裳,看看她身上的伤,顺便给她上药,却不料这个小马奴一直用双小手死死地抓着胸前的衣裳,瞪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拓延不住地摇头。
“臭小子,你怕什么呢?刚刚遇见狼群,也未曾见你这样害怕”拓延只觉得小马奴的反应有些奇怪,小家伙的眼睛里此时满是恐惧。
“不看!不疼”小泠霄咬着牙,摇着头望着拓延说道,她一直牢记着祖父的警告,祖父说如若她暴露了自己的女儿身,她就会被草原上的男人拉去卖掉,被卖进舞姬楼,变成了人人都可以染指的娼妓,她曾见过一个从舞姬楼里逃出来的女人,那个女人下半身的皮肤长满了脓疮,许多地方都已经溃烂,她死在了草原上,还是祖父带着她一起将那女子偷偷埋掉的。
“怎么会不疼?你的伤口还在流血呢!”拓延不明白小马奴在害怕什么,只是一手拉开了她在发抖的双手,另一只手扯开了她的衣裳,十岁的小女孩的上半身确实也就是一个男孩模样,可是被扯掉上衣的雪泠霄已经开始尖叫哭喊了,哭声里满是恐惧。
这一哭闹,血流得更快,突然一口气没接上来,小泠霄昏厥了过去,等到她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一个帐篷里,祖父在一旁守着她,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祖父”小泠霄看着祖父,想要告诉他在林子里发生的事情。
“拓延送你回来的,他把今天打的猎物全都赏给了我们,让你好好养伤,改日会来看你。这小帐篷是也是他赏给我们的,他说以后我们爷孙不用在住在俘虏营里,这儿就是我们的新家。”祖父看着泠霄笑着说道。
“拓延是不是知道了我是女儿身?”小泠霄看着祖父问道。
“知道了,他还夸赞你很勇敢,比草原上的男孩还勇敢。”祖父回道。
小泠霄看着祖父脸上的笑,心里的恐惧都消散了,想到拓延可能看了她的女儿身,忽地羞红了脸,转过脸去,不再说一句话。
“泠霄害羞了?拓延说过了,以后你不必再扮男孩了,他说了,有他在,草原上没人敢欺负我们爷孙。”祖父对泠霄说道,说完便到帐篷外给泠霄熬药了。
泠霄独自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拓延高大威武的身影,只觉小脸发烫,心似鹿撞。
初秋的时候,泠霄的伤痊愈了,她仍旧穿着男孩的衣裳,跟着祖父在草原上牧马,忽然,拓延骑着马来到了她身旁,递给了她一个包袱,里面是一件红色的长裙,泠霄回到帐篷换上了红裙,飞奔至拓延的马前,她笑颜如花
“小泠霄快快长大,长大以后做孤的夫人。”当时的拓延只是说了一句玩笑话,却不料雪泠霄全当真了。
后来的十年光景里,生了很多变故,当雪泠霄决定放弃爱拓延的时候,拓延却忽然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女子,他竟不知自己究竟是何时爱上她的
清晨的时候,顾芳樽发现雪泠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血色,他掐了掐她的脉搏,药效果然显著,他让守在帐篷外的守卫去通知大家准备下山回城。
雪泠霄在顾芳樽的怀里慢慢地醒了过来,她睁眼看见顾芳樽的时候,发现他面容有些憔悴,腮边和下巴上长出了胡茬,她静静地看着他,她想起了阙月城里那一战,想起了拓延跟着可汗离她而去,她想到祖父还在草原她看得出来,顾芳樽的眼睛里饱含着深情,只是他有情,她却无意。
“和尚,你是悬清寺的和尚,对吗?”雪泠霄看着顾芳樽的眼睛,轻声问道。
“是,我曾是和尚。你终于醒了,我背你下山。”顾芳樽原本鼓足了勇气,等雪泠霄醒来,他就告诉她,他喜欢她,可看着雪泠霄眼里透着一丝冰冷,他又忽然打消了那念头。
“为何之前在俘虏营里的时候,你不肯承认你就是救我的和尚?”雪泠霄问道。
“当时太狼狈,不希望你因为报恩而救我。如今不一样了,我不需要你来保护了,只要你愿意跟随我,我能护你周全。”顾芳樽一边给雪泠霄披上狐狸毛做的大斗篷,一边将她背至背上,走到了帐篷外的风雪里。
雪泠霄靠在顾芳樽坚实的背上,明知故问道:“你为何对我这么好?我是胡人,杀了你们那么多雁家军,你却要想方设法救我,我们可汗都丢下了我,拓延也撤兵回了草原,如今我却在雁家军的帮助下活了下来,可汗和拓延都生性多疑,以后我怕是回不去了。”
“那就不要回去了。”顾芳樽回道,只是不回答为何自己要这般苦心救她的命。
“为何救我?你杀了那么多人,何苦惜我一人的命?我杀了那么多雁家军,我也死不足惜。”雪泠霄不依不挠问道,明明看出顾芳樽爱她入骨。
顾芳樽并未回答她,只是闷声背着她,一步一步走在下山的路上,风雪很大,随行的雁家军前后拉着绳子排成队,靠着众人团结的力量抵御冰山上恶劣的环境,一步步艰难地往山下走。
顾芳樽不愿意让其他人帮忙背雪泠霄,也不肯将她放在担架上抬着,只有自己背着她,他才能安心。
风雪太大,寒风里夹着一粒粒冰沙,吹打在人的脸上,时常连眼睛都无法睁开,突然,顾芳樽脚下打滑,背着雪泠霄摔了一跤,雪泠霄从他背上摔在了坚硬的冰石上,顾芳樽只听见砰地一声,却不见雪泠霄呻吟半句。
“疼吗?!”顾芳樽爬到雪泠霄身旁,看着她苍白的脸紧张地高声问道。
雪泠霄忍着疼摇了摇头,她看着顾芳樽眼底滚烫的怜爱,忽而在心底幽幽暗叹:我雪泠霄不知哪世修来的缘分,竟让你这样的痴人这般疼爱着,可惜我要走的路太过凶险,不能害了你
天黑之前,他们终于下山了,冰山的山脚又是另一番景象,山上是寒冬,山下正是仲夏。到了山下,众人纷纷减掉了身上的大棉袍,雪泠霄身上的伤口都很深,为了不拉扯到她的伤,顾芳樽坚持要继续背着她回城,雪泠霄却执意要自己走回城,两人争执不下,顾芳樽下令让随行的人先回军营休息,山花烂漫的山坡上就剩他们两人。
“马车呢?我可以坐马车回城。”
“来的时候是有马车,上冰山的途中,马车连车带马翻下了悬崖。”
“担架呢?”
“下山的时候把能扔的东西都扔了,不然很吃力,因为有我背着你,担架也被扔了。”
“找根拐杖给我,我拄着拐杖回去就行。”
“不用找了,我就是你的拐杖。”
说完,顾芳樽伸手搂住了雪泠霄的腰,想要将她从地上抱起一低头却看见了她胸口薄衫下渗出了血迹,他眉头一皱,猜想一定是下山路上摔的那一跤,摔到了她的伤口,他温柔地将雪泠霄横抱在怀里,一心想着赶紧回去给她上药。
“放我下来,好些人在看我们。”进了城之后,雪泠霄发现城中的路人对他们指指点点。
“怎么,你也会在意别人的眼光?”顾芳樽浅笑着问道,仍旧不肯放下雪泠霄,抱着她住进了雁家军临时给他改建的将军府。
在将军府的厢房里,顾芳樽仔细地给雪泠霄上药,雪泠霄看着他百般呵护万般怜惜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我虽是在男儿堆里长大,但也是清白之身,你这样抱着我招摇过市,以后谁还敢娶我?”
“我娶你啊。”顾芳樽不假思索地答道。
雪泠霄想到自己大仇未报,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痴汉情深至极的眼神,忽然忍泪大笑道:“哈哈哈,难道你不知道草原上的霄夫人只恋女色?”
顾芳樽听了此话,阴沉着脸低下了头,也不知雪泠霄此话的真假。
而在草原上的拓延早就按捺不住,他的探子刚给他传来消息,说是雁家军的大将军竟抱着霄夫人在阙月城的大街上大摇大摆地走,还将霄夫人抱进了将军府!
“混账!”拓延气得一声咆哮,将座上的宝刀扔在了地上。
“走吧,师父不会见死不救的,小心让方丈知道你我撒谎,出家人不打妄语,你我撒谎,会受罚的。”缘生拉着缘修往外走。
可缘修观察着师父的神色,总觉着不踏实,担心师父会在意雪泠霄的身份,不会诚心救她。
(战场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