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布还是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把摄魂瓶还给格博克勒甄比,这是个好筹码,要换点什么呢?这个问题值得商榷。
就是雅布这么一个贪念,却坐失了良机。
他哪里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格博克勒甄比设的套,就是想引出摄魂瓶的下落来。雅布跑到白玉儿那里逼问这只瓶子的一幕都落在了那个假冒札克善的暗卫眼里。
雅布也不觉得自己的御书房能有人贼胆包天的敢下手盗窃,摄魂瓶他也没特意藏着,就放在御书房的书案上也没收起来。
等他上朝处理完朝政,被一群大臣吵的焦头烂额的直想打人的时候,赌着气坐在御书房里运着气时,不经意的扫过书案,发现他放在书案上的那只玉瓶子不见了。
雅布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宫女打扫书房时给收起来了。
可叫过来当值的宫女一问,宫女却说打扫书案时就没见书案上有玉瓶。
雅布这才一惊,感觉不妙,一个人在宫里翻遍了每一个角落,就差掘地三尺了,宫女小臣们见大王脸色铁青的也不知道在找什么要紧的物事,都吓得缩着脖子站在角落里不敢吭声。
雅布翻了有大半个时辰,翻遍御书房毫无所获,颓然的往龙椅上一瘫,脑子里回想起收到信开始到东西丢失的点点滴滴,不由得冷笑出声,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这分明是上了别人的当了。
谁最想得到这只摄魂瓶呢?这还用想吗,用脚后跟想都知道是格博克勒甄比。他自己、白玉儿都被格博克勒甄比给摆了一道。
不过,这个事操作下来,想想也挺难以实现的,就比如,信是谁捎进宫里来的?宫里的那个内应是谁?敢进他御书房偷盗的又是谁?
雅布越想越心惊,什么时候格博克勒甄比在自己身边安插了这么厉害的眼线?那个人是谁,又以什么身份掩饰真身?
查,必须一查到底!
雅布这边一声令下,整个皇宫被搅得鸡飞狗跳。
另一边,雅风本来兴高采烈的接到白玉儿递送过来的白国都城兵力布置图,信心满满的想举兵杀入都城,把雅布从王座上拉下来碎尸万段,却因为夹带的另一封密信没头没脑的消息让雅风起了疑心,犹豫不决的没有立刻出兵。
雅布这边通过白玉儿给雅风发出了错误消息,正张开口袋等着雅风自投罗网呢,却崩紧了神经迟迟不见死对头雅风有调兵的迹象,雅布也很烦躁。
葛覃不知道格博克勒甄比究竟做了什么,只想知道小红果被拘走的那一魄到底在哪里。最近她什么事情也做不下去。
因为葛覃发现小红果缺少一魄的后遗症越来越严重了,不到一周的孩子,就跟严重的精神分裂病人有得一拼了,发作起来歇斯底里,下手极狠。大红果都差一点被她扔出去的木枕给砸晕过去。
葛覃不得已,只得把两个孩子分开来,让秋菊和夏荷一个人带一个。看大红果的夏荷很省心,看小红果的秋菊带了四个小丫环一起都捂不住一个小红果,这个孩子真是太邪门儿了。小红果已经会走了,还走得很稳,到处惹事生非。一个没照顾到,小红果能把缸里养着的金鱼抓出来,生生掐死就往嘴里塞。生气起来那凶狠的目光,活像一头小母狼,侍候她的丫头们面对这个不满一周的孩子直打冷战。
秋菊和丫头们又不敢对小主子动粗,把小红果给绑起来,只能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侍候着,苦不堪言。
有时候葛覃气极了,就给小红果喂延胡索乙素,虽然这药没什么成瘾性,可是小红果太小了,药物摄入过量,会对她幼小的肝肾功能产生不可逆转的影响。
葛覃急得嘴都起泡,却毫无办法。她也知道小红果这根本不是病,任她妙手回春她是治不了的,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把她丢失的尸狗那一魄还给她,她的邪门儿和古怪会越来越厉害。
格博克勒甄比见葛覃嘴角起的火泡也是心疼,安慰她:“快有消息了,你不用太担心了。要不,你今儿出去散散心吧。百里家的那丫头这两天怎么没过来烦你?你去找她玩儿吧!总比在府里这么闷着瞎想好些。”
葛覃心不在焉的答应着。她可不敢去找百里云蹊,那丫头犯花痴,一心想着姓邱的小子,只要一抓到自己就央求自己往首饰铺子跑,她可不想跟个八婆似的给人保媒拉纤的。明明知道百里家不可能同意这桩婚事,给两个人创造见面的机会这不是作孽吗?
不过,葛覃觉得是得干点正事儿了,是得去见一见邱公子了,医馆的装修设计图纸,邱公子应该是按照自己的要求完成了,是得去检验一下了,图纸肯定不可能完全合乎葛覃的心意,有的地方还得要改一改。
送走格博克勒甄比,葛覃也换好衣裳,出门了。
来到首饰铺子,邱公子还是在上次的雅间里等着她。两人一起研究了一会儿图纸需要改动的地方,葛覃又提了几个建议。苏公子用新奇的眼神看了葛覃两眼,他一直不大敢直视葛覃,毕竟这是一位已嫁为人妇的女子,但听了葛覃的提议也是大为惊叹,他自己干的这个行当严格来讲属于匠人,这个职业本身就不是什么受人尊敬,地位高的职业,这位葛姑娘身份尊贵,年纪轻轻又是个漂亮美貌的女子,怎么会对匠人的技艺如此的眼光独高呢?
邱公子正想着葛覃的不可思议之处,一楼就传来丁丁当当的巨响。
邱公子和葛覃都是一怔,一时没明白这是什么声音。一个店伙计推门进来,脸色铁青的,急道:“少爷,不好了,忠顺王府的七小姐说昨儿在咱们店里买的翡翠镯子是假货,带了来要退货,还要咱们赔双倍的银子。可是,小的看了七小姐拿的那只翡翠镯子,那不是咱们铺子里的货呀。她昨天买的根本就不是这只。小的只是与她争辩几句,她便指使恶奴砸了咱们好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