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布看到密信上说瓶子里的东西不能保存太久了,否则就没有了利用价值,那这里面的东西会有多大的利用价值呢?
雅布很好奇。他的暗卫截获了雅风给白玉儿的密信,密信现在就摊在他的书案上。那雅风的意思是,让白玉儿马上利用这瓶子里的东西做些什么呢?
好奇心驱使雅布今天晚上要去白玉儿的宫里就寝。而且,他也不打算玩躲猫猫的游戏了,这只瓶子里装的东西,他今儿必须知道是什么,到底有什么价值可以利用的。
白玉儿接到宫人的通知说是大王今晚要过来,她虽然全无心情接驾,但也不得不强装笑颜。雅布是一国之君,她可以在心里不把他当做主子,背叛他,但表面上对他必须恭恭敬敬的。
雅布在白玉儿宫里用过了晚膳,两人一番云雨之后。雅布叫了一声:“拿上来。”
有宫人从外间进来,手里托着一样物事,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龙床边,跪下奏道:“大王,东西在这儿。”
雅布披衣坐起,也没急着去瞧东西。反倒是白玉儿很好奇,伸头去张望,一看之下,冷汗都冒出来了,俨然就是自己丢的那只摄魂瓶。
白玉儿怕雅布看出来自己不对劲儿,赶紧的收敛了心神,表情一如往常,声音柔媚入骨:“大王,这是什么东西?赐给臣妾的礼物么?”
说着,白玉儿伸手就要去拿那只摄魂瓶。她心里着急,表面却不显,外人看来她也只是好奇而已。
雅布却长臂一伸,把玉瓶抢在手里,笑得意味深长:“这个东西可不是赐给爱妃的礼物,这个东西是爱妃宫里丢失的东西。偷窃的人已经被我杀了。但凡胆大包天胆敢打爱妃主意的人,都该死!”
白玉儿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因为她从雅布的语气里感觉到了一丝丝凉意,他这话说的很是阴森可怖。
白玉儿大小阵仗也是见过不少的,不可能因为雅布的一句话就实话招认了,笑道:“大王说笑了,臣妾宫里哪里有过这样的东西,这东西又不是臣妾喜欢的首饰,又不值什么银子,怎么可能是臣妾宫里的东西?”
雅布没理会白玉儿的狡辩,只道:“哦!那既然不是爱妃的东西,那就摔了吧,寡人看着也不像是爱妃宫里的东西,那个小贼胡说八道,被抓了就胡乱的咬人了。他可能以为寡人对爱妃宠爱得紧,便想借着爱妃的名头逃过一命吧。他想错了,越是爱妃的东西,寡人越是不能饶他。既然爱妃说这东西不是你的,那就砸了吧!”
说着,雅布举起手就要把摄魂瓶给扔出去。
白玉儿吓得脸色惨白,脱口叫道:“大王,不要!”
雅布还是没有收回手臂,只是去看白玉儿,道:“偷这东西的人已经把实话都说了,你要是还想瞒欺骗寡人——”雅布故意把话的尾音拉得老长,下话却又咽过去不说了。
白玉儿能理解他后话的意思,那是不会轻易饶过她的,她低下头踌躇半天,知道今天是说什么也搪塞不过去了,雅布显然是有备而来,只不过她也不知道的是,她被雅布气定神闲的套话给蒙骗了,雅布这是在诈她。但是,她心虚啊,而且摄魂瓶真的被人给偷走了,直到现在她也没查到是谁偷的,瓶子在雅布手里,雅布知道了真相,整件事情很符合常理啊。
白玉儿没办法,只得试着说了一小部分实话:“这只摄魂瓶里装的是一个人的三魂七魄之中的一魄。大王要是打碎了这瓶子,那只魄便要消散了,再也凝聚不起来了。”
雅布直直的盯着白玉儿的双眼,心里剧震,这个答案还真是超出他的认知了。他想过这个瓶子里装的东西不下百种,却从没想过能装着一个人的三魂七魄之一,这个消息太震撼了,他一时有点消化不了。
但雅布也知道不能表现出一点异常来,否则再也不能从白玉儿嘴里套出一句真话。
雅布不说话,只是用犀利的眼光盯着白玉儿。
白玉儿不由得心里一颤,不得不继续说道:“这里面装的是格博克勒甄比和葛覃的女儿的一魄尸狗。”
雅布还是不说话,表情没变,眼睛都没眨一下。
白玉儿紧张得手心直冒冷汗,她是聪明,有计谋,可她也是个弱女子。以一己之力要对抗白国的君主,她怕是死得连渣都不带剩下的。
白玉儿眼里闪着晶莹的泪,楚楚可怜的模样再加上绝世的美貌,任哪个男人看了都得我见犹怜,舍不得再逼她。
可雅布无动于衷,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她,眼睛里的杀气越来越重。
白玉儿见卖惨这招儿不管用,便又坦白交待:“我也不懂巫术,这是札克善拘来的魂魄。哦,札克善就是那个秃答部死去的珊蛮大人的儿子。”
雅布眉头紧皱:“札克善人在哪里?”
白玉儿道:“他已经死了,被格博克勒甄比的人给杀死了。”
雅布问了这么一句话就又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雅布穿好衣服,拿着玉瓶离开了。
白玉儿张口想要回玉瓶,终究还是没敢开口。她现在后悔万分,自己身在深宫,自身都难保,这个烫手的山芋为什么就没交给太子殿下呢?她因为一时的迷茫把摄魂瓶的事情给隐瞒下来,结果,她把事情搞砸了。雅布是个什么样的人,同床共枕了这么长时间,她能不清楚吗?
雅布拿着摄魂瓶,心里也是百转千回。他恨格博克勒甄比,可他不恨葛覃呀。他可以杀死格博克勒甄比抢走葛覃,他以为时间长了,自己对她真心实意的好,葛覃就会忘记格博克勒甄比的。但他若是杀了她的孩子,雅布不觉得葛覃会大度的原谅他。
雅布想着,自己可以把这个东西还给葛覃,以博取葛覃的好感。但一想到,还回这个东西也让格博克勒甄比高兴,雅布的心就无比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