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谈得差不多了,已经是后半夜进入丑时了,格博克勒甄比起身告辞,告辞的话没说出来,却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大哥身上的鞭伤还疼么?当时我下手重了些,可不重怕对手不相信哪!这苦肉计若不演个十足,岂不一下子就被人识破了?”
吉兰泰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儿,鼻子里发出了一声闷哼,气道:“怎么不疼?你受个百八十鞭的试试!你没见我这么热的天,我穿这么多么?这胳膊胸膛都不敢露出来,里面全是横七竖八的鞭痕,幸好我皮糙肉厚的,否则还不被你给打死了!不过,你媳妇儿偷偷给我的药膏真是厉害,这才几天的功夫,已经结痂了!
还有,她给我的那几片白色的小药片真是管用,发热的时候吃上一片,立刻就降了温,要不是你媳妇提前给我准备足了治伤的药,能不能挺过那两天的高热还真就不好说。
总之,你小子欠我一条命,我如此英名勇武的人差点被你给打死了!”
格博克勒甄比知道他这纯属夸张,就像他自己说的皮糙肉厚的,战场上受的伤比这严重的多了去了,哪一次他死了?
不过,夸他媳妇医术高明,这还是很让他受用的。
两人道了别,各自归去。
因为总攻需要的战备物资太多,需要做的前期筹备也非常多,工作量巨大,所以,一时半会儿的还无法开始总攻。
吉兰泰很轻易的便从雅风手里要来了总指挥的权利。雅风也是逼不得已,他本人擅长的是政治谋略,却并不懂得怎么打仗。
雅风这次挂帅出征实在是逼不得已,他是真的不想来送死啊。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自从那个同父异母的雅布打肃慎回国之后,一年多来的日子里,收复了白国西南边境上的三个失地,夺回了二十一座大大小小的城池。这种斐然的战绩令雅布在军中名声雀起,声名大噪。他的那些死对头,毫不犹豫的站到了雅布的队伍里去,父王老了,眼见着行将就木,他雅风是白国的太子,理应顺理成章的继承王位。
可那个贼心不死,脸皮比墙城还要厚上三分的雅布差人大造声势,称她那死去的母亲才是白国正正经经的皇后,他雅布才是白国皇室的嫡长子。一帮子老气横秋的文臣站出来,上表奏请王上,还太子之位于雅布。
再加上雅布的战功卓着,在军中的影响力也大过雅颂,一时之间,雅布风头无两,隐有凌驾于雅颂之上的势头。
雅风急于立功,这才把几年都攻打不下来的燕城做为收复的目标。因为燕城归属一直不明,在未被水寇占领之前也是与葛国之间争了好些年,两国各有胜负,所以,如果雅风能一举拿下燕城,那功绩叫做开疆阔土,比雅布的收复失地要技高一筹。
哪成想,领了王旨之后,本随军出征的副将最有指挥经验的那位突然暴毙,只能临时又提拔上来一位年轻的校官充当副将,不过,打胜败的机会就更加渺茫了。
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雅颂比任何人都怕死,又不善战,就猫在营帐里受五万大军的庇护不敢出头,这仗还怎么打?
自打大军到了燕城,打了几场仗下来,损失惨重,雅风是一点战意皆无,就想班师回朝,却又咽不下跟雅布怄着的这口恶气。
正犹豫不决,不敢向前,也不想撤退的时候,白玉儿用计把吉兰泰给策反了过来,这令雅风大喜过望,将白玉儿大大的夸奖了一番,许了好些个好处。
得了吉兰泰这么一员猛将,这才又安下心来继续攻城。
吉兰泰也留了个心眼儿,并没有把战略布署和盘托出,只是为了让雅风更相信自己,说了大致几条战略计划。
雅风与众副将听得入迷,连声道好。
吉兰泰也并没有急着要攻下燕城后的功劳,想着等开始总攻之前再跟雅风摊牌最好,那个时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有什么要求,雅风必然会点头同意的。
葛覃等格博克勒甄比等得眼皮直打架,也没等到他回帐子里来,一赌气不等了,自己洗洗先睡了。
葛覃躺下之后就觉得天儿闷热的,大三伏天的也没个空调,热得人心里发慌,索性闪身躲进空间里睡,反正消耗掉了空间的能量,有金子充能就行了,大不了费钱呗,不遭罪就行。
葛覃没想到的是,她往空间里这一躲,躲掉了一场即将临头的大祸。
札克善派人盯着葛覃的帐子,发现格博克勒甄比深夜未归,便觉得自己为母亲报仇的机会来了。
札克善自打母亲去世之后,经历坎坷,学会了察颜观色的本事。他看得出来,那个白玉儿虽然表面上表现出并不在乎格博克勒甄比王爷这个侧妃的名份,得不得他欢心也无所谓的样子,但实际上他能从白玉儿看葛覃的眼神里看到忌妒得发狂的眼神。
想必白玉儿比谁都想让葛覃死掉。
于是,札克善也就学了白玉儿的挑拨离间的本事,让人买通了白玉儿的丫头,将王爷彻底不归的消息透露给了白玉儿。
白玉儿虽然十分想出手弄死葛覃,但她觉得自己不能因小失大,无论弄没弄死葛覃,暴露自己的风险都将增加。
不如,再把雅颂当枪使唤一次,反正雅颂觉得她背后是白国,有她当太子的亲哥哥罩着呢,行事作风向来是肆无忌惮的,再多一次肆无忌惮的疯狂行为也无妨。
白玉儿如法炮制把消息又装作不经意的传递给了雅颂。
雅颂果然是三个人里面最沉不住气的,听了丫头的汇报,立刻就生起了歹意。她左思右想的,觉得想要一举除掉葛覃,必须得派一个身手了得的人才能得手,可自己身边的人都不足以胜任这项任务。
雅颂的大丫头出主意说:“公主,您不记得上次那个狐狸精白玉儿曾经提起过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