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要待在翊坤吗?”
江林还是有点儿不确定。她倒也不是害怕顾长卿,但是,苏堤待在春城不肯回来,顾长卿如果一直拿苏堤威胁自己,那自己以后工作起来,肯定会束手束脚的。这是她不愿看见的。
“你不是想确定她是不是之前就知道你们的身份吗?待在她身边,才会有更多的机会。”
“可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无论之前是什么情况,现在,她已经肯定知道我们和您的关系了。”
江林想起长卿让他们带的那句话,就感觉到头皮发麻。
之前,郎攸宁一直都是以温和示人的,但是,自从朗太太失踪之后,他也和司九皋一样,严肃冷漠,不苟言笑。
“这不需要你管,你只要给我查清楚,她是什么时候知道你们身份,就好了。别再做其他的事情。”
“可是,现在顾长卿对我们两特别反感,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接触到她。”
“那是你们的事情,难道这么多年的培养,这些事情都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郎攸宁眼神冰冷的把江林接下来的抱怨都冻结在嘴里。
“顾小姐现在虽然有一个兼职助理,但是,这个助理除了周末其他时间都找不到踪影。我想做她的助理。”
黄琦倒是比江林拿得起,更放得下。他相信,只要自己二十四小时的盯着顾长卿,他一定能把她了解透彻了。
“这是你自己看着决定!”
等他们出去,办公室又恢复了寂静。
“顾长卿恐怕会恨上我!”
郎攸宁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休息好了,他的黑眼圈很重,但是,他现在,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母亲失踪之后,他查了那个地方的监控,但是,没有一点儿痕迹。现在,除了派人出去找,他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比起恨你,她更恨我。你以为她会不知道,是我在背后指使的吗?”
“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你们都桥归桥,路归路了,干嘛还要继续搅和下去呢!”
“顾长卿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的谜团,再加上她和郎攸宁的关系,以及她和云辰的关系,要是不彻底的查清楚,我不放心。”
“可是,无论她和那些人是什么关系,至少从目前来看,她并不想招惹到我们。”
“虽然没有,但是以后呢?”
郎攸宁觉得司九皋对顾长卿有一种他难以理解的执念,这执念里就包括爱而不得。但是,私人感情问题,他觉得自己说了也没用。
“如果说顾长卿和那两人之前并没有关系,那我们现在逼得越紧,就越是把她往那些人的那边推。这是你想看到的吗?”
司九皋沉默了。
他希望顾长卿一辈子都保持在一个中立的立场。他不希望,自己的敌人里面,有她的存在。
但是,她的神秘折磨着他。他想了解她所有的过往,他想确定,对自己,她到底是不是一个危险?
“有顾家在,她轻易不可能会选择站队!”
“但是,她会选择恨你!”
郎攸宁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苦涩,烦躁!
“我妈的事情警察那边依旧是没有进展。我打算和颜朗做交易了。”
郎攸宁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他一想到自己的母亲可能遭遇的那些事情,他就寝食难安。
“你要想清楚了,一旦做了交易,郎家就会在京城消失!”
“我没有办法和拿我妈的性命赌。”
“那你要准备好后续发生的事情,如果真的是颜朗做的,他不可能这么善罢甘休。”
“我知道!但是,好歹得让我妈先回来。我妈一辈子没有受过什么苦,我不愿意她都这把年纪了,再担心害怕。”
“你要人,找绯月要!”
郎攸宁终于还是妥协了。
郎家所有的资产和股份在三天内彻底的清算,即便是郎家那些老人再不乐意,但是,看在郎攸宁给钱大方的份上,还是纷纷交出了自己的股份和资产。
颜朗又回到了这个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还是熟悉的场景,但是,早已经是物是人为了。
郎家老宅,佣人们在出出进进的搬着房间里的东西,这个华贵的窟窿,现在已经一片狼藉。
“我妈人呢?”
“都给我把地方腾干净了,她自然会出现。”
“颜朗,别耍什么花招!她要是有一点儿问题,我自然是不肯放过你的。”
“亲爱的弟弟,你是我的老板,我能耍什么花招。”
颜朗坐在台阶上,院子里的银杏树光秃秃的。母亲还活着的时候,他们在这儿住过。没到秋天的时候,母亲总会牵着他的手,去捡地上的银杏叶,然后把叶子放在他的鼻子边,让他嗅银杏叶的味道。
那是苦涩的味道。
但是,那个时候,自己并没法形容。
当院子里最后一辆车离开,上前平米的别墅就像一做寂静的坟墓。
“现在可以了吗?”
“换个地方吧!”
郎攸宁咽了一口口水,他怎么也没想到颜朗会来这个地方。
这是近百年来,郎家所有直系亲属去世之后放牌位的家庙。虽然只有几百平米,但是,院子里古树参天,在这冬日里,更是显得阴冷。
郎家的其他老人都站在两边,他们不知道这个年轻的男子到底要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
“根据资产转让合同,这地方是我的了。现在,你们可以进去,把你们各家的牌位都带走,这个地方我要改建成一个娱乐场所。”
郎攸宁嘴角抽搐了一下。
“颜朗!事情别做的太绝了。”
颜朗翻着手上的文件。
“郎总,看清楚了吗?资产转让地也包括这儿。”
颜朗把资料递给了郎攸宁。
“我可以给你其他的赔偿,这块儿地,不算在内。”
“亲爱的弟弟,郎家所有的资产里面,我只对两个地方感兴趣,一个是你们家的老宅,一个是这个家庙。你知道吗?当年我母亲带我来过这儿,不过不是站着进来的,是跪着进来的。你们郎家的人说,我母亲生出了我这种怪胎,一定是得罪了你们郎家的先祖,所以,我们两得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