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中的武永看到羊都奔向草盘，于
是和羊官走向屋子。
家很黑，武永打开电灯走向里屋，端
下火炉上热的饭菜，往炉里添了些煤
块。回头对羊官说:“老王，你去往外
屋炉子添些煤”羊官“嗯”了一声走
了出去。炉子很好烧，一会就驱走了
屋里寒气。武永点燃一棵烟，然后在
餐桌边坐下来。陷入了回忆。
二十三年前的五月份，武永开着四轮
车到了贺斯格乌拉牧场，卖了羊毛后
，买了些水果去看母亲。推开母亲家
的房门，正看见母亲和弟弟吃饭。武
母看到儿子进来，赶紧拿了一副碗筷
放到桌子上，然后问道：“刚过来？”
“嗯”武永答应了一声坐在了餐桌旁。
“我孙子吃胖没有？”武母急不可待
地寻问起孙子情况。
“胖了很多，可省事了，一般不哭。”
武永提起儿子不禁笑容满面。
“哥，你和嫂子回牧业点以后没闹意
见吧。”武刚在一边问道。
“没有，闹什么意见。”
“武永，你有儿子了，以后要和那个
杨金莲断绝关系，不要让她搅得你家
庭不宁。”
“是啊，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为
了你儿子，你也必须选择嫂子。”
面对母亲和弟弟的劝告，武永告诉自
己：为了儿子有个健全的家，无论如
何也要割舍和杨金莲的情感，这是自
几必须的选择。
饭后武永开着四轮车来到粮店，准备
买上面早点回家，一进门就看见一个
女的正和老板买面。“李哥，你的面
我给你打个欠条吧。”
“行吧，不过一个月必须还，我这也
是小本生意。”老板说着拿出一个帐
本递给那个女的。
“你放心，一个月之内我就还上欠款”
那个女的说着拿笔就要打欠条。
武永看到这一切不觉心中一痛，他没
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落魄致此。
他走过去拦住道：“不必了，她的帐
我来付。再来七袋面给我装到车上。”
武永开着车，拉着面和杨金莲来到她
家门口停住，然后把四袋面搬进厨房
。搬完面后，武永再次走进杨金莲家
的客厅，坐到沙发上，他一次次地提
醒自己：保持距离，保持距离。这时
候杨金莲端着一杯水走进来，她把水
递给武永问：“多会来的？”“上午
来的。”武永回答完拿起水杯“咕咕”
把水喝个干净，然后站起身来从兜里
掏出八百元钱放到茶几上说：“这些
钱给你留下，我走了。”望着武永的
背影，杨金莲哽咽着喊了一句：“武
永”。武永听到杨金莲的呼唤，不由
自主地停住了脚步。
杨金莲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武永的腰
，已是泣不成声。武永慢慢地转过身
来，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如此地难过，
不禁心痛不已。初恋的甜蜜，一个月
前的邂逅，此时的留恋与深情让武永
再也狠不下心来，刚刚下的决心再一
瞬间坍塌。他低下头紧紧地吻住了那
熟悉的芳唇。
第二天早上，杨金莲偎在武永的怀里
。武永不解地问杨金莲：“你是怎么
离婚的？上次忘了问你。”杨金莲翻
身下床，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
日记本递给武永说：“他发现了这个
。”武永打开翻看第一页：
‘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可新郎不是
武永。丈夫睡了，可我此时好后悔当
初的轻率决定。’
武永又随便翻开一页，上面写着:
‘今天是我和武永分手的第155天，
我想他’。
武永又翻开一页，上面写着:
‘今天是我结婚的一周年记念日，可我
想的还是武永。’武永看不下去了，一
股潮湿的东西涌上眼角，他赶紧闭上了
眼睛。好久，他试探着问:
“你有没有考虑过找个合适的人嫁了？”
“考虑过，嫁你”。
“金莲，我是说别人，我不能离婚让
我的儿子缺少父母的爱”。
“我会爱他如亲生。”
“金莲，她不会放弃自己的儿子的。”
“那我就等，等你儿子断奶；等你为
我考虑；等你为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考
虑。只是不要再把我推给别人，我是
你的女人。”听着杨金莲的话，武永
的心情像是潮水一样翻滚。妻子优秀，
而眼钱的女人是自己的最爱，何去何
从？武永迷茫了。此时杨金莲又说话
了“武永，今天不要走了，明天下午
再走好吗？下一次见到你不知是什么
时候，多陪我一天行吗？”武永看着
杨金莲那双满是期待的眼睛，再也无
法拒绝，只是把她紧紧得揽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