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锦摇摇头:“我想在这儿。”
“场面会有些血腥哟。”言颜警告。
言锦这次很坚定:“我不怕。”
言颜点点头,又看向莫风:“莫兄,你要不要先出去避一下?”
这话带了些许促狭意味,莫风当然听得出,只摇摇头:“阿锦都不怕,难道我还怕吗?”被这么揶揄一番也不恼,心情反而好了许多。
“那我就开始了。”言颜不再说什么,拿起手术刀在兔子的腹部利落地划了一道小口。
“q,剪刀。”拿着刀的手举起,站在言颜右边的q便拿走了那把手术刀,取而代之的是放了一把组织剪。
用剪刀继续分离剪开腹部外皮,腹膜和腹白线出现在眼前,期间兔子一直乖乖呆着并未动弹。
言颜还欲往下接着做,但目光触及言锦,小姑娘已经露出一副快哭了的不忍表情。
想到自己今天的目的也只是实验那麻醉药,如今目的也算达成了,言颜将组织剪放下,拿起镊子和已经穿好钱的圆针开始缝合。
伤口不大,言颜穿针引线很快就缝合完毕,抚摸了几下兔子,顺顺毛:“今天就到这里吧。志宁,把兔子带回去,这只兔子单独养,别死了。”
王志宁得了命令抱起兔子就要走,言锦开口了:“哥,这只兔子,能交给我养吗?”
“你想养这只?”言颜诧异,“志宁那边还有很多健康的兔子,你可以去挑一只喜欢的。”
言锦拉住言颜的袖子:“我就想养这只,哥,你就答应我吧。”
“你啊……”言颜无奈,“明知道你一撒娇我就拿你没办法。”
言锦跺脚:“那就让我养嘛。”
“你想养就养吧,不过不要放在卧室,兔子味道大,我让人给你在院子角落做个兔窝,平日就养在那里。”
言锦高兴得跳起来,立刻从王志宁手中接过那只兔子,爱不释手。
言颜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一边收拾自己的试验台一边吩咐:“志宁,你让人给阿锦在她院子的角落做个兔窝,稍微大点。”
吩咐完王志宁又开始撵人:“行了,你们都先出去吧,我这里收拾好了就去找你们。”
“主子,要不我来收拾吧。”
言颜摆手:“不用,我做惯了的,你带殿下去候客厅喝茶吧,我很快就过去。”
“殿下,请。”王志宁带着莫风走了,言锦也抱着兔子走了,偌大的实验室只剩下q和言颜。
言颜麻利地收拾好桌子,又净了手,走到q身边:“走吧,q。”
“恩。”q点点头,“我先回去了,你去招待太子吧。”
言颜有些不乐意,好容易等到一个休假,本来都约好了实验结束和q商量新实验器材的制作,莫风一来又被计划又被打乱了。
q如何不知道言颜的不乐意,谁能知道听风楼第一高手零零七,当今朝堂上势头正盛的状元爷,孩子气起来幼稚得很。
“行了,别不乐意了,任务全靠他了。”q推推言颜,柔声安慰,“你要的东西,他走了你来找我就是了。”
言颜向来讨厌计划被打乱,此刻人在屋檐下,莫风与她师父又关系特殊,说不得打不得,连脸色都摆不得,着实让人郁卒。
再怎么郁卒该做的事也不能不做,先将q送回了院子言颜才慢悠悠地往候客厅走。太子殿下以仁厚聪慧,礼贤下士闻名,想必也是不介意稍微多等一会儿的。
莫风的确不介意多等一会儿,王志宁将他带到候客厅使人上了茶也并未离去,莫风便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说气话。
“q公子是主子的朋友。”大多数问的都是关于q的问题,而王志宁除了这么一句话以外打太极打得高明,除了知道q是言颜的朋友这么个完全不需要别人说的信息外什么也没透露。
莫风锲而不舍地问,问题越发巧妙,拿出了面对那些个心怀叵测的兄弟时的架势,却始终被王志宁压一头,什么也问不出来。
两人正在僵持之间,言颜出现了:“莫兄,今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说了,就是想来看看你。”莫风放下茶,也放过了王志宁。
言颜坐到莫风旁边:“当真无事?”
“当真无事。”莫风强调。
言颜有些无奈,这就尴尬了,莫风说是来看看她,她总不能说你都看过了可以走了,但留下莫风她还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若是在她原来的世界,朋友来了就算找不到玩的还能看看电影打打游戏,再不济出去逛逛街也行,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大眼瞪小眼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什么好的选择。
“你那位朋友q。”莫风首先打开了话题,还没放弃打听q的事。
言颜示意王志宁下去,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而已,能得言兄你如此青眼,想必不是等闲。”莫风选了最正常的那个理由。
言颜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不说他了,这个你拿着。”
“这是什么?”莫风把那瓶子拿在手里把玩。
“陛下有哮喘之症,发作之时嗅一嗅,扩张支气管平滑肌的,可以缓解症状。”言颜解释。
莫风将瓶子收起来:“你真是上心。”
“陛下加我做太子太傅,为的就是把我划到你的阵营,顺带着我的几个师兄就算不完全表态也理所当然会偏向你一些。”言颜玩着手上的戒指,推心置腹,“陛下他是真心把你看作储君,想尽办法为你铺路。”
莫风默然,轻轻开口:“父皇与母后十分恩爱,这次母后逝世却并不是生病那么简单,我心中始终有些怪父皇。”
“这世间果然没有十全十美的。”言颜感叹,“生在至高无上的家庭,却连自己爱的人都没能保护好,陛下心中一定也很痛苦。”
“父皇的确很是消沉。”莫风有些黯然,“当初父皇要封母后做皇后,满朝文武都反对,只因母亲不过是商贾之家的女儿,即使洛家家大业大也始终是下等人。”
“父皇顶住压力没有妥协,舅舅也争气,母后这才慢慢得到了承认。”说起父母以前的故事,莫风心情复杂,“母后和其他女子不同,她说她遇见父皇以前向往的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可是为了父皇,她终究还是妥协了。”
“一生一世一双人。”言颜没想到这位已逝的皇后竟是如此与众不同,可惜的是最终还是妥协了,对爱情,对封建皇权,“皇后娘娘是真的很爱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