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婆子心急,想早点抱大孙子。
“儿子啊,你俩昨晚没有那啥吗?”
王麻子提前看过那些小黄书,多少懂那么一丢丢。
王老婆子一问,王麻子老脸一红。
“娘,您干啥呢,去去去,快些给我煮一碗面来,要多肉臊子的,不对,是两碗,给我那小婆娘一碗。”
王老婆子不死心,拉了他一起去灶屋,叫王麻子帮忙烧火。
“你个蠢的死的,娘这是要帮你,那死婆娘的娘家利害着呢,一个铜板子都没陪嫁过来。”
“娘,春花是我婆娘了,不就二两银子么?我记得妹妹给拿的二十两银子,您只用了二两,就偷着乐吧。”
王老婆子却不乐意了:“多亏只给了二两,若真给二十两,还不得打了水漂?儿子啊,你给娘说老实话,昨晚上,你们睡一起了吗。”
“娘,昨儿我累得紧,她又吵着要回自己娘家去,哄了她半晌,我都快累死了,哪里还有心思洞房那啥啊,今晚吧。”
王麻子还是嫩了点。
王老婆子一听,却觉得里头有问题,又拉了王麻子小声说一会儿话。
待煮好面,又去那屋喊张春花出来吃后,她这才收拾了一下去街上了。
张春花出来不见王老婆子,暗撇嘴。
去灶屋里与王麻子对坐着吃面条。
“你娘这是干啥去了?”
王麻子纠正她:“下回要叫娘,不是我娘,以后也是你娘了,她说你昨儿累了,去街上砍点排骨,等下红烧了吃,给你补身子。”
张春花一听,到是高兴了,也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自从她回家后,张大牛两口子但凡有好吃的,都是先紧着张大狗来,她是很少能分到的。
王麻子见了,无话找话:“对了,我听说大舅哥还没有说亲?”
张大牛家有点乱套,张大狗这个长子没说亲,张春花就被急急嫁了。
张春花答:“没,我爹娘觉得,横竖家里只有他一个,先不急,再说了,我娘大着个肚子,哪有精力操心这些事,我爹也说我哥还小,让他跟着先学学怎么种田。”
全都是假话,张大牛两口子,压根儿就没想过张大狗讨婆娘的事。
两口子眼前只顾着,盼着罗裙儿肚里的那个。
谁叫张水牛家以眼见的速度,越发富裕起来呢。
张大牛只想捡现成的。
吃过早饭后,张春花便回屋去了,王婆子回来时,手上果然拎了两斤大排骨,张春花心下颇为高兴。
晚饭时,桌上果然出现了一盆子红烧排骨,王老婆子很护着她,让她多吃点,还不让王麻子和王老头吃太多,只给了两人一些骨头硬肉少的,中间段全都留给张春花这个新过门的嫩媳妇了。
张春花吃过后不久便回房了。
也不知是才八月初还是咋地,张春花只觉得今日特别热,不时,就见王麻子打着赤膊,穿着短裤衩进来了。
张春花没发现,自己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胸膛,咽着口水。
王麻子笑得更猥琐了。
就不信老子治不服你这小母猫。
王老婆子拉着王老头在外头听壁脚,不时,王麻子房里的灯熄了,又过了一会儿,传出来一阵嗯嗯呀呀的声音。
她这才拉了自家老头往屋里行去。
“怎样,还是老婆子我的法子管用吧,我瞧着,咱儿子对这新媳妇是上心了,只要他能学好,她娘家不给陪嫁事,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打咱们儿子瘸了腿后,那脾气是一日糟过一日,我真担心,我们哪日去了后,他一个人可怎么办哦!”
王老头安慰王老婆子:“都按你的意思来,成家生娃后,咱们儿子自然也会晓得心疼人了,也会顾家的,到时,再把咱们这些年攒的银子拿出来,买了田,以后留给他吧。”
王老婆子和王老头其实人并不算坏。
只是对王麻子娇惯得太狠了。
老两口见事成了,回去一觉睡到大天光。
两人起来后,左等右瞧,都不见小两口起来。
以至于王老婆子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手法不到位,药下重了。
如此她按住心思,又等了不少时候,见看着再不喊两人起来,去张家的吉时就得耽误了。
她这才走到两人的新房外喊两人。
声音之轻,生怕惹得王麻子心中不快。
“呜呜,呜呜!”屋内窗下传来声音。
王老婆子心生奇怪,莫不是有野猫子跑进去了?
她忙又喊王麻子开门,说是屋里进了猫。
回答她的应旧是呜呜呜!
她这下慌了心神,连忙去推房门,发现竟是虚掩的。
心里一咯噔,莫是出啥子事了?
王老婆子匆匆推开门。
入眼的竟是被五花大绑的自家儿子。
王老婆子傻眼了,忙上前给王麻子解了绳子,又问:“儿啊,你的嫩婆娘呢?你咋会被绑着,又是怎么回事?”
好容易,王麻子才伸手扯到嘴里的臭袜子,趴地上狠狠地呕了一阵,这才道:“娘,咱家上当了,那死婆娘,哪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张家人心思好歹毒,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泼妇,她不情愿,竟敢打晕老子,把老子给绑了。”
“啥?那个死婆娘呢要?”王老婆子惊呼。
王麻子哪晓得,他都被敲晕过去了。
“娘,咱们要去找张家人算帐,老子还当她金贵着呢,臭婆娘,连个落红都没有。”
王老婆子这才听清他说了什么,跑去床边一看,那块白帕子干净净的,还扔在床上。
她气的牙关紧咬,老眼圆睁,眼里的恨意都快凝聚成实质了。
“你咋被她打晕过了。”
“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被那臭不要脸的给打晕了,醒来后,发现自己被绑着,我想喊你跟爹,却被堵了嘴,但凡再叫老子见到她,肯定要吊起来打,气死老子了。”
王老婆子越想越不对,丢下自己的儿子匆匆跑到外头,屋前屋后绕了一圈,没发现张春花,又跑去院门口一看。
完了!
院门原本落了栓子的,如今却只是虚掩着。
“老头子,不好了,咱家新讨回来的媳妇给跑了。”
王老头正翘着脚坐在躺椅上,寻思着今日要好生跟新亲家吃顿小酒呢。
一听这话,他先是不信,后又觉得自家老婆子不会瞎说。
这才穿了鞋匆匆跑出来,王婆子忙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王老头忙道:“赶紧上新房里瞧瞧去,看咱家有没有丢啥东西,张家也是有些家底子的,若真丢了,叫张家给赔。”
他认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反不如王老婆子那般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