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谈(1 / 1)

皇帝死了,姜草也死了,莫行止也突然失了势。

她的心突然一下子就变得空荡起来,脑袋浑浑噩噩的,似乎……似乎少了好多好多东西。

姜止说不清楚这股莫名的情绪,她在自己的院子里沉寂了好久,就总是沉着脸,然后眼神空洞,经常看着别处发呆。

哪怕皇太子和大皇子闹得不可开交,两人明争暗斗,甚至隐隐有要打仗的姿态,她都懒得管。

她该为莫从易做的,她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日子浑浑噩噩地过去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姜止吐出一口浊气,喊:“宛宛,宛宛!”

小丫头从前院跑过来,笑:“世子总算恢复些精神了,这些天世子总是无精打采的,可把宛宛吓坏了。”

“只是这两天心情有些失落,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问:“姜依舒不是同我们一起被押送回了王城吗,她人呢?”

当时在边境的时候太过仓促,她也只是推测出了姜依舒的身份,并没有来得及审问。

后来自己又假死被装在棺材里每天不能出动,更是没有时间掺和这件事,现在皇帝死了,她便想着要动手整治太后了。

扶持莫从易是一回事,想杀他祖母又是另一回事。

“我记得……她人是被关在杀伐堂里吧,当时那些鹰羽卫把人带走的,应该是去了鹰羽卫。”宛宛回。

“给我收拾收拾再换件衣服吧,我去一趟杀伐堂找她审审。”姜止说。

“吃了午饭再去吧,”宛宛说:“世子这两天也没怎么打理自己,甚至都没洗澡,还是我去烧了热水给世子好好休整一番您再去。”

她一副头头是道的样子:“怀玉还煮了好吃的呢,若是世子现在走了,那可就吃不上美味啦!”

“行行行,”姜止被她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给逗笑了:“那好,就听你的,咱们先洗澡。”

中午吃饭是要等周敢言散值一起回来吃的。

原先春苑里的主仆分别虽然不强,但主仆毕竟有别,姜止和周敢言坐在正桌上,其余人也坐在旁边的矮桌上。

“把这个肘子端过去。”姜止伸手把桌上的肘子递过去,问:“孙嬷嬷是没钱了吗,怎么今个儿只有主桌有两个肘子,你们的桌子上没有了?”

孙嬷嬷赶紧放下筷子擦擦嘴回:“不是没有银钱了,只是别的宫里向来奴仆和主子们也不能吃一样的东西呀……”

虽然世子心地好,在屋里吃饭的时候也不需要她们候着,但有些规矩还是不能乱。

“那这盐焗青蟹也没有?”姜止问。

“好啦,主子就别在意这些了。”怀玉笑的灿烂:“最近的青蟹可贵了,那哪里是奴婢们能吃的呢,主子你就别担心了,您瞧,我们五个人还是六个菜呢!”

若是寻常的主仆,这样的菜品规格也算是很丰厚了。

可这屋子里的人,没有一个是寻常的奴仆。

他们是愿意跟着自己离宫的亲人。

周敢言抹了抹嘴巴,道:“我可不懂你们这些世家里的弯弯绕绕,在军营里,哪个不是吃的大锅饭?根本没有宫里这些讲究。”

这话提醒了姜止,她放下筷子,说:“孙嬷嬷,你今日去找个木匠来打一个大些的桌子,以后咱们也在一个桌上吃饭了。”

“这可不行这可不行,”孙嬷嬷连连摇头:“瑞王,这可是会坏了规矩呀!”

“坏规矩?坏了什么规矩?”姜止问。

孙嬷嬷:“坏了宫里的规矩啊!”

姜止又问:“这是在哪儿?”

“这是在……”

孙嬷嬷这才想起来,他们已经不在皇宫里了。

“去吧,你们愿意出宫跟着我走到此处,都已经不是寻常的奴仆感情了,上一桌吃饭也没什么。”

宛宛笑的眯起眼睛:“我觉得世子说的对,我也想和世子一起吃饭。”

“我也想!”小北快速表示赞同。

“我——”怀玉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众人都抢在她前面说完了。

“那、那好吧。”孙嬷嬷点点头,又嘀咕道:“只是这样太费钱了,若是一样的菜品规格八九个人吃,得花多少钱啊……”

“嬷嬷,”姜止叹了口气:“你出门走到大街上问问,如今还有谁会觉得我是个穷的?”

“我刚升了官职,又得了封赏,更别说言欢宴的生意如今生意蒸蒸日上,都快赶得上曾经的秦家了,怎么还会养不起这七八个人?”

这倒是真的。

言欢宴的各类商铺顶着姜止的名头,在整个宣国大肆扫荡一番,如今几乎大半个国家都遍布着言欢宴的商铺。

她赚了很多钱,估计数也数不清,所以也从来没打算去数过。

孙嬷嬷长期在深宫里自然不知道这些,可她听过言欢宴的名字,这下便彻彻底底地被说服了。

几个人继续吃饭。

“松南堂主最近怎么样?”姜止关切道:“那天在宫里的时候,我没选大皇子当皇太子,他恐怕气坏了吧。”

周敢言点点头,又叹口气:“其实也不怪堂主那么生气,他更喜欢大皇子殿下我也能理解。”

“怎么说?”姜止问。

周敢言:“世子你在朝为官的日子太短了,有很多东西你都看不透,说实话,大皇子行事更像一位合格的帝王,也更适合那个位置。”

“而如今的皇太子呢,他……好像和煦太过头了。”

姜止反问:“和煦还不好吗?我瞧着他也并不是没有手段没有谋略的样子呀,帝王太过冷血反而也不是什么好事。”

“倒不是这个,”周敢言解释:“他和煦得有些让我觉得假,好像那些良善都是装出来的,反正我不喜欢他。”

不喜欢也没法,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再说了,为了拯救自己的命运,莫行止不能当上皇帝,这是必然的。

“仁者见仁吧,现在讨论这些也没有太多用处了,”姜止又问了一句:“昨天听说大皇子找人围了皇太子的府邸,这又是怎么回事?”

周敢言:“据说是一个月后的登基大典,大皇子好像因为一些事情和皇太子有了摩擦,两人差点打起来。”

“那怎么又没打?”

昨天的事情发生的很突然,原本只是大皇子去皇太子府上拜会了一下。

后来不知怎么的,也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莫行止发了火,派人围了皇太子府,两人差点儿拼个你死我活。

最后松南赶到太子府,和莫行止说了两句话,他就彻底颓下来了。

“唉,这事儿说来大皇子还有些可怜。”周敢言又是叹气:

“先皇的遗旨已经下发了,鹰羽卫往回是鼎力支持先皇和大皇子的,可如今遗旨上写的清清楚楚,鹰羽卫那边……就主动和大皇子脱了节。”

原本莫修引以为傲的宣国军队,一个是鹰羽卫十五万精英将士,一个是三十万武家将。

说来也巧,武家将的主将武祁连同十五万将士都在关城,特别是武祁,最近正忙着讨伐周边小国,根本没空把手伸到王城来。

也就是说,如今王城兵力最强的两个人,一个鹰羽卫统领松南,一个护国大将军顾舒尘,两人皆不与莫行止同路。

他或许也想争一争这皇位,可如今,他没有兵权又谈什么争夺皇位?

只能忍着。

忍着痛苦和煎熬,等待翻身的机会,或者一辈子不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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