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皓宇好笑的看着她,就像白天他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怎么,你不信?还是,惊喜过度?”
季箜灵一听,小脸一僵,愤愤地甩开他的手。忍住想一手撕碎他的冲动,道:“我就是问问嘛!你说Yes或No不就行了!怎么那么喜欢钻牛角尖呢!”季箜灵别过脸,假装气恼的不去看他,而小嘴已经嘟的老高。
“好,我以后绝不钻牛尖。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吗?”承皓宇摆出一副百分百绅士的模样,伸出手,示意要季箜灵将手递给他。
然而季箜灵是一个十分捣蛋的主,他要的,她偏不给。回过头,冷哼一声,径直朝着盛爵走去,头也懒得回。“走吧!”
承皓宇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大步流星的背影,心底是一种说不出的感受,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但却真实的存在。
咔嗒一声,盛爵厚实的门打开,二人刚想开灯,灯却自己亮了。这让季箜灵那颗饱受惊吓的心,再次受到了打击。要不是紧紧抓住了承皓宇的手,她就差点叫了出来。
正厅内,一个满头银白却看似精神百倍地老人坐在那里,他双手压着面前的榆木雕花手杖,一脸阴冷的看着玄关处的二人,不怒自威。他就这样直立立的坐在沙发上,一双鹰眼所透露出来的杀气令人恐惧。
他的穿着很古朴看不出什么特别,但衣服的质地却是出奇的好,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荧光。满满的皱纹将岁月的沧桑全部刻画在在他的脸上。
他的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体型稍胖,看起来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主。看见承皓宇和季箜灵,中年男人笑了笑,“少爷,小姐,老爷已经在这等你们很久了!”
话里不带一点语调,听上去就像一个人在背单词,但他的语气却是冷的吓人。季箜灵原以为承皓宇已经够冷了,没想到一个下手却比他这个大少爷还冷。当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季箜灵见了二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他的爷爷承老怎么会来?而且还带了他最得意的弟子——得叔。这是要开战的节奏?难道要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了?
承皓宇发觉她的不安,紧了紧握住她的手,轻轻的安慰她。“别担心,他不会伤害你。”
季箜灵听了这话就像是吃了一颗镇心丸,当即笑笑,“嗯!”
承皓宇长舒一口气,拉着季箜灵走近承老和得叔,淡泊的说:“您怎么来了?承家的事,不用管了?”
承老看着二人紧握的手,一双鹰眼眯了起来,阴冷更加寒彻。他沙哑的哼了一声:“哼,我不来,你会回去吗!我承家上百个企业不管不顾,跑到这来谈情说爱,连结婚这么大的事都瞒着,你还是承家的人吗!”承老愤怒地用手杖狠狠地敲敲地板,发出闷闷的响声。
“抱歉,承老先生,我不知道,我的终生大事,您老会关心!”
“你!”承老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一七几的个头显然有些哆嗦。
得叔连忙一把扶住他,用手给他顺顺气,“老爷,小心身子!”
“没事!”承老看向承皓宇,尽量压住愤怒道:“皓宇,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懂得什么叫责任!我希望,你不要毁了自己和承家!”
承皓宇冷笑一声,松开了季箜灵的手,走近承老,颔首看着他满是沧桑的脸。“爷爷,我一直都不知道,什么叫责任!”他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想,您更不知道吧!”
嘲讽,典型的嘲讽!季箜灵不敢置信的的看着眼前的爷孙俩,以前听过他们关系不好,所以承皓宇就自己住,几百天也不见得回次家。没想到,他们居然闹得和仇人一样,一见面就冷嘲热讽,不给对方台阶下。
这样看来,自己和承皓宇倒还有点像,她和爷爷也是这样,两人一碰面就会吵,即使她不愿意,也会闹得不欢而散。
“承皓宇,看来,你是的的确确不把我放眼里!”承老愤愤地点点头,“很好,我不让你看看我的厉害,你是不知道我承老这个名头是怎么在商界混出来的!得叔,将季小姐送到楼上去,不许她厨房门半步!”
“是。”得叔点点头,接着向季箜灵走了过去。
季箜灵后退了几步,惊恐的看着得叔,就在得叔即将走到季箜灵面前时,承皓宇却硬生生的将二人隔离开。承皓宇有一米八七的个头,相对一米七几的得叔已经高了一个头,而季箜灵只有一米六多,所以站在二人面前就像一道活生生的城墙。他冷声道:“什么意思!”
得叔淡淡一笑,看着承皓宇,“少爷,老爷有话单独对您讲,而季小姐不适合在此旁听。”
承皓宇看了一眼得叔,他眼中的白光到让他放下心来,他转身看向季箜灵,轻轻揉揉她的脑袋。“先回房间,什么也别想,听到了吗?”
“嗯。”季箜灵木讷的点点头,不安的看看承老又看看得叔,粉嫩的小脸早就被一层煞白所覆盖。
季箜灵被带上二楼之后,承皓宇和承老就面对面坐下来,直接摊牌。
承皓宇软软地靠在沙发上,冷冷的看着自己所谓的爷爷,“有什么就说,我没时间和你耗。”
承老似笑非笑的拿出一份资料,丢在茶几上,啪的一声脆响在玻璃茶几上散开。“我不信,你看了这个,你还能肆意妄为!”
承皓宇哼了一声,伸出右手将资料拿起来,刚翻开,一张脸就瞬间煞白。他拿资料愤愤地看着承老,“陵墓迁改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用你亲生儿子和媳妇的陵墓来要挟我!”
“一、你和季箜灵离婚,二、把他们的陵墓迁走,在天国永无安宁之日!”承老勾起苍白的唇,阴险的笑在嘴角蔓延开来。
承皓宇愤怒地将资料甩在茶几上,几乎是没有思忖就脱口而出。“要我和她离婚,除非日夜颠覆!”
话语那般坚决,明明是一句很真挚的诺言,而在承老耳中却成了极为讽刺的话语。承老嘲讽的笑笑,“那么你是说,要让你父母重迁陵墓了!”
承皓宇苦笑一声,没想到他也会让人威胁,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亲生爷爷。讽刺,人世间最大的讽刺!他冷冷地站起身,话语依旧坚决。“这两个的主意,你都别想打,否则,别怪我不念情分!”
说完,他迳自往楼梯走去,他的背影和他的话一样冷然坚决。这两个的主意,你都别想打!
承老眯起眼想了想,突然高深莫测的笑笑,“那好办,如果你不愿意在这二选一,那么我给你第三个选择,怎么样?”
承皓宇沉稳的步伐顿住,他爷爷的狠利他自然是清楚,要是自己不按他说的做,恐怕会惹来无穷无尽的繁琐之事。他冷冷的回头,“别太过分!”
别太过分!对,他的底线是你可以过分,但请你记住别太过分,否则你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很好,搬回去,你们两个都搬回去!我就不在追究此事!怎么样?”承老眯眯鹰眸,对自己的第三个选择很是有把握。
承皓宇思忖了半响,终于点点头,“好,但请你记住,不要触犯我的底线!”说完,就急匆匆地朝二楼跑去,就像去晚了会丢了什么一样。
承老缓缓坐在沙发上,一双手紧紧压住拐杖,苍白的嘴角浮上一层阴邪。承皓宇,任你现在呼风唤雨、权大势大,和我比,你还嫩了!姜,永远都是老的辣!哼哼——
承皓宇走到季箜灵门口,得叔向他俯了下身,便离开了,将空间留给承皓宇和季箜灵。他抬起手,刚想打开门,脑海里突然回想起一段往事;
那天他很晚才下班回家,回到家看见一片黑暗,便以为季箜灵已经睡下了,他则鬼使神差的跑到季箜灵的房门口。刚打开门,就看到季箜灵正在换衣服,不由得俊脸一红。
季箜灵惊恐的抱紧了自己的身子,拼命的用衣服遮住春光,“你是要私闯民宅啊!门都不敲一敲!”
他还记得当时季箜灵的样子,很凶,像极了一只小母夜叉。现在想想,那时候的他们真的很幸福,虽然两个人并没有什么话题,但终究不用面对现在这么多挫折。不用担心,某一天,会失去她。
嘴角轻扬,抬起手,敲了敲门。‘砰砰——’
房内,季箜灵正坐在床沿上掰着手指,听见敲门声,心下一紧。难道是他们爷俩谈判失败,要拿她做赌注?想着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但还是出于礼貌的走到门后,伸手将门打开。
看见是承皓宇,她是真的被吓到了,她指着承皓宇高大的身形,不可思议的说:“你,居然会敲门?”
承皓宇沉下脸,听她这么说,总感觉自己是一个不礼貌的人,他沉声道:“请问,什么叫我居然会敲门?人会敲门很奇怪?”
季箜灵瞪大双眼看着他,摇摇头,又瞬间点点头,“嗯!”别人不奇怪,你承大少爷可就难说了!
承皓宇干脆懒得搭理她,一只手将她一拉,将门反锁。把她压在门板上,紧紧的盯着她,却是什么话也不说,就是这样直直的看着她。
季箜灵莫名奇妙的撇撇嘴,难道又要上演激情戏?半路的时候再说一句伤她的话?季箜灵眨眨眼睛,纯洁的看着他。“嗯~,你要干嘛?”
承皓宇勾勾唇,突然兴起一个念头,俯下身逼近季箜灵的脸。将二人的距离控制在两厘米外,这样的距离刚刚好,让二人的呼吸都可以喷洒到彼此脸上。
季箜灵惊恐的闭紧嘴巴,连呼吸的声音都不敢有,就像面前的不是人而是僵尸,闻到生气就会扑过来的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