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欣梅驾驭这丙寒露剑也有些困难,平时她还是愿意用那把碧茵剑。若不是碧茵剑毁,这把寒露剑她也不会轻易拿出来。
本来她修练走的是寒冰路子,那碧茵剑和寒露剑都是性寒之物,只是寒性差异有所不同,威力上,自然寒性更重的寒露剑远胜过碧茵剑。但是杨欣梅使用寒露剑时,却还是有些吃力的,毕竟以她的修为,运用寒露剑还是有些差异。
这就好比有个身体素质一般的人,扛着一台肩扛式榴弹炮去杀敌,威力是大了,他扛着却直打晃,杀敌效果自然会大打折扣,还不如使用冲锋枪。
杨欣梅抽出寒露剑时,不仅谭道长觉得寒,她自己自然也是觉得奇寒无比,加之她着短胸衣七分紧身低腰裤,胳膊腰腿都露着,反比身着道袍的谭道长更感到寒冷。
谭道长施展一张烈焰符,数团火焰包裹着他,一方面有抵御寒性与火性法术的效果,周围温度也立时上升不少,他感觉好受多了,却也没想也帮了杨欣梅的大忙。
杨欣梅暗自一喜,却不会表露在脸上,却因着谭道长增加了一道防御而脸上更加阴冷几分。她并不了解符咒,但却识得这符咒展现出来的效果,这分明就是一个烈焰防护的法术,这种法术可算是攻防一体,炎寒通吃。炎性攻击,可以被那几团火吸去炎气,反而增加火焰威力,寒性攻击则被削弱寒性,同时火焰围着谭道长身体来回翻飞,在近距离交手时可以有效干扰对手,擦着碰着都可以有灼伤效果,即使对手法力了得,肌体强硬不怕灼烧,但是如果没有避火的衣物法宝,难免被烧个衣裳不整灰头土脸。
杨欣梅毕竟是女儿身,最忌伤到外表,无论长发还是衣裳都是万万遇不得火。好在谭道长也不是那种下流猥琐之辈,不会刻意地利用这种优势,只单单为了增加自己的防护罢了。只不过如此一来,杨欣梅与他交手就显得畏首畏尾,施展不开,近身不得。
旁边周文伤势不明,丁小卯早就叫人制住,完全失了反抗力,赵子赵坤倒是一个对一个,与两名小道打得难解难分,至于叶家兄妹,他二人如同连体,攻防都是同步,两人手持四剑,彼此呼应,倒是纠缠住了对方三名道士,却也隐隐落于下风。
对方毕竟也是七人,被周文击倒的道士,也没有完全丧失战斗力,他这一起身,协助谭道长向杨欣梅攻来,场上立时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边上,何森与他的二十七名保镖,虽然不敢进前,此时倒也瞧出端倪来,不禁个个喜上眉稍,个个摩拳擦掌,就像是上马就能加入战团一般。他们虽是凡人,也是从小强身练体过来的,其中不少人还学过一招半势的武艺,便是腾空起来连踢三脚这样的高难度动作,他们中也有好几个人可以轻松完成,而何森正是其中之一,这个家伙并不是完全靠头脑起家,他的个人功底也是不错的。
加之他们人人手中有枪,又有飞虎爪飞刀军刺利匕这类武者兵器,放在凡间,是一支不弱的劲旅,面对低阶修真者,他们也不是完全就没有一战之力。
瞅准时机,何森第一个动了,他的对手,正是叶家兄妹中的妹妹叶云香。现场只有两名女性,杨欣梅此时已长到十六七的花季少女模样,的确很动人,何森却自知与她相距堪远,只看她手中那把莹蓝的长剑,泛出冰冷寒光,他就不敢靠近,但凭他从旁观查,发现叶家兄妹本事就寻常得紧了。
此时被三个道士缠住,隐隐落败,兄妹两人竟有些相互难以照应,呈现出两道士对兄长,一道士对妹妹的局面。这兄妹俩一旦分开,彼此失了照应,无论攻防威势立减。
何森正是看中这一点,加之叶云香也颇有些姿色,不免生出歹心,从旁协助那道士,也去夹击她了。
何森一动,余者哪里还能闲着,也都抄起家伙一拥而上,他们远利枪击,近则拳脚,虽然威力上并不能威胁到天源七怪,可是架不住人太多,而枪弹的威力也不是天源七怪能够硬扛的,往往为避枪弹,就避不开道士的拳脚,一时间完全被动。
虽然短时间内至少有五名黑衣保镖被打倒在地生死不明,但是何森这些手下,个个都向来是刀口舔血的狂徒,损失几个人,根本对他们的斗志没有任何影响,反而激起他们的血性和复仇心,竟是越战越勇,拼了性命。
丁小卯重伤在身,早就失去战力,被两个黑衣保镖用道士扔给他们的法宝绳索押住绑了,扔在第一辆车上仍直接拉走,算是一个俘虏,好作为来日谈判的条件。另一边,同样身受重伤的周文,也同样做了俘虏。
很快,叶云香也技持不住,竟叫何森一脚飞腿踢中。他这一脚本来不会对叶云香造成什么伤害,可是那小道士见机补上一记咒符,正是爆烈咒,一团火光在她胸前炸开,顿时身受重伤,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哥哥叶子明见状大急,心神已乱,手下毫无章法,见势就要与那何森拼命,却被三个道士合力击,顿时倒在地上失了战斗力。
转瞬间,天源七怪折了四人,杨欣梅自知已难以讨得好去,只得召呼一声,令赵子和赵坤先撤,她一口气劲也到了极限,竟连变身都维持不住,突然缩回到八九岁娃娃状,忙施了一个隐身术,持剑飞天而去。
赵子幻回鼠相,赵坤幻回蛇相,双双作最后一扑,将对手吓退半步,借机钻入地下,不顾一切地遁逃了。
何森诸人见敌已逃,也不再追,此役有七位道长相助,大获全胜,不免心中狂喜。特别是他盯上了美妞何云香落入手中,如何叫他不欣喜若狂。
清点一下,何森手下两死七重伤,余者除他本人和负责押送俘虏的那人之外,余者全是轻伤,七名道士包括谭道长也多少受了些伤,但毕竟战胜了对手,都是心情大畅。至于向道长们致谢,死者入殓,伤者送医,都是末节,不提。
那谭道长冷然道:“何大人,此次之事,我等虽助你,却不是看在你的面上,你且自知。念在你为人虽贪,却实在为民办过些许实事,建过一些功绩,我等也不与你为难,他日,你当好自为之。”谭道长也是宋代人,那么多年下来,已经习惯了管当官的人称为大人,何森倒也听得习惯。
何森连连点头:“知晓得,知晓得,此乃柳上仙的恩德,小子理会得的,理会得的。”他自从遇到柳闻莺,又与这些不知几百岁的道人们交往过,深受他们影响,只要与他们对话,总是学着古腔古调,不伦不类,也成了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