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玺嘴角抽搐,顿时哭笑不得了起来:“后倾,你可真严格。”
“这话说得我可不爱听了,就算我不阻止你,听鹤和昆吾先生也一定会阻止你的,是不是?”后倾非常熟练地便把锅给甩了出去。
昆吾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后倾,到底还是点了点头:“是啊,郡主,你还是不要喝这些有刺激性的东西比较好。”
帝玺见昆吾发话了,便不再多说什么了,虽然她对后倾有的时候还会打打闹闹的,但是昆吾的话,帝玺基本上都会无条件听从,毕竟昆吾说话,一定就是为了她的健康着想的了,她还想活到亲眼见到苏卿离,活到连城死翘翘的时候,那么身体对她来说,还是挺重要的。
“好,我听你们的,你们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好不好?”帝玺非常配合地回了一句,哪里想到,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所有人都笑开了。
帝玺有些无奈,看着他们这群人,连连摇头:“你们笑什么?”
“你要是肯听我们的话,我们也不至于天天追在你身后了。”后倾毫不客气地说完,又没忍住,笑得更加大声了:“你啊,你的话,只能随便听听,要是往心里去,非得被气死不可。”
“好啊,后倾,你居然揶揄我。”帝玺佯装愤怒,二话不说拿起自己还没啃的面饼,直接塞进了后倾的嘴里:“吃东西,吃着你就没嘴数落我了。”
帝玺这么狂放的做法让在场诸人全都笑了起来,一时间欢声笑语,气氛活跃,也算是难得的开心了。
酒足饭饱之后,帝玺才提起了正事儿,她看着在场的几个人,不紧不慢说道:“咱们吃完了就该谈正事了。”
“正事不急,你先吃药。”昆吾今儿个简直像是跟帝玺杠上了,帝玺说什么他都要反驳两句,也就是帝玺性子好,加上知道昆吾是为自己好,因此也没有跟昆吾使性子,昆吾说吃药,她就老老实实吃了药。
这些时日来,帝玺吃药早就成了常态了,她哪儿会介意自己吃的都是什么,反正吃就对了。等她喝完药,昆吾这才放过了帝玺:“郡主,你要说什么,说吧。”
帝玺嗯了一声,目光便自然而然落到了脱斡的身上:“我想说的事情,跟脱斡有关,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眼下武安君已经确定会留在草原帮忙,我想问问你们还有没有别的想法,我就一个要求,草原不能乱。”
脱斡明知道帝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却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根本就不介意帝玺的目光一样:“我都无所谓,反正打架也好,搞阴谋也罢,我似乎也不比谁人差。”
听到脱斡这么说,帝玺率先没忍住,狠狠翻了个白眼:“我们可是在为你谋划,你能不能稍微装作配合一下?”
“这个……有点困难。”脱斡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想气死帝玺的,说起话来一点儿都不管帝玺的想法,直把帝玺气得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差点儿就抓着脱斡的耳朵狠狠骂他一顿出气了:“你就不能正经一段时间么?”
“我已经很正经了。”脱斡一本正经地说道:“可能在你们看来,我还是有点儿无厘头,但是相信我,这真的是我最正经的时候了。”
脱斡这句话的信服度几乎可以用完全没有来形容,最起码,帝玺听到脱斡这么说,可一点儿都没有相信脱斡:“我们是在为你的前程考量,请你认真对待。”
“是,郡主。”脱斡明明不是中原人,这会儿行中原人的礼倒是行得不错,帝玺被脱斡给折腾得哭笑不得的,最终还是决定不再在脱斡身上浪费功夫了,毕竟她知道,脱斡虽然人看起来有点儿不着边际,但是真正遇到什么事儿,他还是足够值得信任的。
“郡主,你说的乱,是什么意义上的乱?如果真要有交替的风险,是断然不可能没有一点摩擦,不可能不起纷争的。”聊到了正事,昆吾这种寻常都不太搭腔的人,说起事情来也头头是道的了。
帝玺听了昆吾的话,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这点我也考量过,毕竟草原部落那么多,秦问在世,他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就算秦问现在伤重,他们都不会率先动起来,可是一旦秦问离世,这里头有多少人会立刻返水,现在谁也说不好,我的意思就是,尽量避免牵扯到太广的面上,能够在草原内部解决就在草原内部解决,如果非要动刀兵,也绝对不能将战火烧到壁国和沧朔,这一点,你们有什么想法?”
其实帝玺提出来的问题,说难不难,说简单自然也不简单,草原部落本就分裂严重,有几个部落当初就是依靠着沧朔和壁国的边境才发展起来的,别的部落也就算了,这样的部落一旦起了摩擦,想要不祸害到壁国和沧朔,那可就真的有点儿难度了。
“如果真是大战,无可避免。”后倾沉吟半晌,给出了自己的论断:“草原不比壁国,没有办法调动有效的队伍去围追堵截,我也确认过,如今秦问手上的草原兵大概在六十万,而各个部落手上的兵马加起来却远超两百万。”
“又多了?”帝玺有些愣怔,她记得前一次听到关于草原的报告,草原兵丁的数量还没有这么夸张。
“多倒是不多,当时很多人在秦问统一了部落之后,就被秦问给遣散了,然而这些人毕竟当初都是烧杀劫掠过多,随时拿起来,都能是一支队伍。”后倾说罢,看着帝玺,微微叹了一口气:“阿鸾,眼下这种局面,其实可以说叫草木皆兵了。”
帝玺瞪了一眼后倾,不紧不慢说道:“现在就下这种论断还是为时尚早,别的不说,就他们这群人,成不了多大的气候,听鹤,我想请你帮忙,去给夜月明递一封信……不,不用,夜月明那边不用,你帮我送一封信给连城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