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听罢一怔,竟反常地不再言语。王衍这才对毛腾说道:“是我夫人性急,公举你莫要见怪。王某也知道公举有家有室,卫小姐才貌双全更胜小女十倍,公举和小女自是清白无瓜葛。不过公举与我王家交情甚厚,而我们做父母的又一时失察。这才让小女实在无法,让公举替她说项。其实我夫妻也并未允诺小女和贾长渊的亲事,只是长辈之间相互提提罢了,小女想什么为人父母毕竟比谁都清楚的。不过瓜田李下,古人所慎。毕竟这是王某家事,不过也多谢公举能为小女着想,其实这也是王某与公举的情分使然,若有人误会便是真真错了。”
看到郭夫人这般激动,王衍顿时头皮发麻,咬着牙心平气和地说重声道:“夫人!你没听出来毛公举他说这只是误会吗?如此性急,怎能将事情阐明于景风来听?”
王衍一番话,却将毛腾帮助王景风的意思说成了只是他自己和毛腾的交情使然。毛腾也听得清楚,虽然他对王景风这样娇俏可人又天生丽质的国色姝丽也并不是全无动心,可也知道以琅琊王氏的门第,自己这样毫无家族背景的人就算身为关内侯也很难攀得上,一开始毛腾就没有这种念想,所以王衍的话虽然酸水一般刺人,可他还是微微一笑,说道:“的确是毛某唐突了,还请王尚书与郭夫人谅解。”
王衍毫不害臊地满口大言,毛腾不由地就想起王衍在清谈界的一个著名的绰号来。那就是“口中雌黄”。王衍之所以超过乐广成为当时士族清谈的领袖,靠的不是丰富的学识和等身的著作,而是靠着风雅俊逸的外表和一张善于诡辩和转移话题的嘴。也就是人们评价的“口中雌黄”。雌黄是一种黄色的颜料,当时的麻纸多是黄色,便成了古代的“涂改液”。王衍这个绰号可谓名副其实,日后还成了成语流传后世,毛腾今天算是见识了。
毛腾听毕。连忙拱手就道:“多……”
“你……”王衍大惊失色,急声道“你不好好待着,还出来作甚!”
“不行,就是不行。我也不要做谁的正妻,你们也不许让族伯去给他做媒人。”王景风上躯微颤,小手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痕,哭叫一声这就从正厅里跑了出去。
“不用了,尚书家事繁忙,我还是自己走吧。”毛腾这就起身离去。果然王衍也没有送的意思,只是打发了几个僮仆,毛腾也没有等候,迅速出门离去。
毛腾一愣,一个蓄着一小撮颔须的陌生男子有些讷讷地看着毛腾,听到侍从唤他毛君侯后,立即上前道:“君侯,我是荥阳毛班,同宗兄弟啊。”
毛腾一愣,这不就是那个要跟他攀亲的毛班嘛,连忙说道:“原来如此,族兄还请坐下,唤我小字便可,君侯实在愧不敢当。我夫人那里,是不是没能入得谱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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