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后队的晋军马刀骑兵就要冲断鲜卑人的突击阵,若罗拔能终于大吼一声,使出了他的撒手锏:带着羌人亲卫队,向晋军刀骑兵发动了进攻。
羌人亲卫队的忽然加入,使得晋军斩断阵腰的计划暂时受阻。而鲜卑骑兵的波浪线型迂回突击虽然阵型已经被晋军冲乱,但仍然能在最短时间内恢复阵型,继续冲刺。
如果现在宋配在,就好了!毛腾如是想,可惜宋配并没有属于自己的战马。而这一次参加追击的部队,都是挑选的精锐骑兵,没有战马的人,都没有资格参与追击。
“全军听令,且战且退,后退二十步!”毛腾大喝一声,一边招架着羌人威猛的马刀攻势,一边下令后退二十步。
鲜卑骑兵纷纷用鲜卑语大骂羌人愚蠢,若罗拔能连忙大吼下令羌人散开,为鲜卑军腾出突击空间。正在这个若罗拔能在战阵中暴露了自己的契机中,毛腾猛地将马蹬一踏就挺直站在了马上,高举起战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是一箭!
鲜卑人纷纷堵住了若罗拔能的座驾,若罗拔能捂着脸撤出了战阵。毛腾趁机又是一箭,射中了若罗拔能身旁的鲜卑骑手。而在混乱之中,他的臂上也中了一箭,不过他穿的皮甲厚实,并无大碍。
这时候,整个局面已经乱作一团。然而由于刚才鲜卑人的有效突击,晋军伤亡较大,现在又有擅长肉搏的羌人生力军加入,晋军已经渐渐抵挡不住,毛腾和马咸,一个臂上中了一箭,一个腿上挨了一刀,已经陷入了苦战之中。
他们是刚刚在谷内伏击了叱卢部的金城郡的郡兵,虽然没有骑兵,但是看起来人数超过了一千。毛腾大吼道:“援军来了,全歼胡狗!”晋军顿时又士气大振,大喊着“全歼胡狗”,奋力反击。
然而哪有他逃走的机会!马咸不顾腿上的剧痛,率先追上了一名羌族骑兵,将铁槊一摆,就将他砸下马来。后面的步兵已经蜂拥而上,将落马的羌人刺为肉泥。
西平的骑兵们纷纷下马,和金城的步兵们争先恐后地抢夺死者的人头。这时候一小队金城兵的亲卫骑兵,簇拥着一个黑脸的将军,向西平军走了来。
“我等是西平牙门军、平虏军、郡兵将士。”
“胡说八道!”还在割人头的西平军士们纷纷站了起来,纷纷对着游楷怒目而视。毛腾和马咸,也策马向着游楷走了来。
游楷点了点头,说道:“哦,恕游某孤陋寡闻了,你们的大名,游某并未听说过。奉高县侯,游某认识。而西平的主簿,不是叫韩屯吗?”
游楷傲慢地道:“哦,既然如此。叫你们西平军士的指挥官来见我。”
游楷心想:“不过是军中一介主簿,芝麻大的小军吏,对我拜也不拜,真是无礼之极。”鼻子轻哼一声,才掉头对马咸说道:“原来是马老君侯之子,老君侯如今正在返回西平途中,此时恐怕已经到了金城。游某率军在这里伏击胡贼,正是老君侯和金城太守韩府君的授意。”
游楷笑道:“小都尉莫要说笑了,游某对小人物自然是没听说过。可对曾以三千兵卒大破树机能十万大军的奉高县侯,以及年少英雄,将门虎子,坚守危城击退若罗拔能的西平小都尉,那自然是如雷贯耳,怎么会没有听说过呢?”
“小都尉真是谦逊,果然有乃父之风。老君侯恐怕已至游某所在金城郡,不知小都尉可否随我来敝处共同迎接老君侯?”游楷一摊手,却是却马咸发出了邀请。
游楷顿时就黑了脸,这时候一个军吏跑上前来,半跪说道:“游都尉,小人带部下翻遍了河边尸首,不见若罗拔能,恐怕是被西平人拿走了!”
两边军士这就纷纷起来,怒目相向,剑拔弩张。游楷摆手示意部下不要冲动,这才对马咸说道:“实不相瞒,游某此行正是为若罗拔能尸首而来,还望小都尉见谅。友军若是得了若罗拔能贼首,还望能借游某一用。”
游楷怒道:“这里哪轮得到你说话?”
毛腾“哼”一声,说道:“丈夫立于天地间,岂是为一颗狗头而折节的?倘若毛某真私藏了狗头,叫我死无葬身之地!”
马咸这下都看不过去,说道:“游都尉,你这卫士怎地如此说话?我部将士和若罗老贼浴血奋战,这才击败贼军。即便是我们真拿到了狗头,也不可能给你们金城军!”
游楷这才说道:“游某也不是贪功好事之人,狗头之事游某不再计较。只是这些胡人的人头,我们还是平分才好,免得伤了你我的和气。”
西平军士义愤填膺,顿时个个摔下了手中的人头,喊道:“老子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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