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猫小说 > 武侠修真 > 繁华旧梦 > 第五章 洛霆河鱼米飘香 司徒羽孤身救主

第五章 洛霆河鱼米飘香 司徒羽孤身救主(1 / 1)

“幽幽洛霆河,鱼米十里香。君若从此过,请君把酒尝。明明如江月,清清流水殇。喝罢醉梦里,心中复思量。道尽天下事,复去孤冢寒......”

一条细水长河,弯弯折折,河畔青草离离,河水清澈见底。两岸炊烟袅袅,河中孤舟一叶。一位白发老者头顶斗笠,驾着一条小舟,在河中摇摇曳曳。方才那一首长歌正是这老者所唱,歌声高亢浑厚,声韵铿锵有力,从河中悠扬往两岸传来,声声悦耳。

在河畔的一处戈石浅滩上,一位白袍青年躺卧着,清晨的阳光温婉祥和,如一缕丝线,照射在青年脸庞。一滴清凉的露珠,从一簇青草上滴落至青年脸庞。青年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青年缓缓站立起来,口中干涩,捧起河水咕噜大喝了几口,而后洗了洗脸庞。

芈刖看着河中自己的倒影,在水中摇曳,似乎已没有以往的那抹清秀,白净的脸庞上,偶尔带有几丝忧伤。芈刖费力的摇了摇头,整理一下思绪,这一时的感觉,如同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影月谷那些面容从脑中不断翻转,耳旁仿佛又听到朵姬那刺耳的放声大笑,想起那小孩儿明知即要死去而又坚定不移的眼神。一时间天旋地转的感觉再度回现。

忽而一声悠扬的歌声传来,划破这清晨河畔的宁静,一声一声,沁人心脾,声声悦耳。芈刖细细听来,恍若一杯夏日中的冰水,从头浇灌而下,直至脚心。瞬间清醒了许多,环首四顾了一翻,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河畔浅滩上,细细想了一翻,原来是昨日从影月谷出来,思绪凌乱,大脑一片空白,迷迷糊糊的竟然行走了一夜,行至黎明时分,才倒地在此,沉睡了过去。思前想后,却只闻得芈刖一声长叹。芈刖定睛望去,一位白发老者,正摇着一叶轻舟,哼着一曲长歌,顺流而下,由远及近。

不知是老者已经发现了他还是怎么,只见那老者摇着小舟而,却缓缓向芈刖驶来。摇到芈刖面前,老者将桨一顿,已经入沙半分,稳稳的将船泊住,而后一声大笑:“哈哈哈~歌声忽转高亢,必有英雄旁听呀。”说罢抱拳行了个礼。芈刖见到,连忙回礼后答道:“不才不才,不敢窃英雄之名。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老者一听,展开眉须一阵大笑,道:“呃,不能以前辈相称,无非是年长一些,胡须长了一点罢了,老朽乃洛乡水鳖,名崇山。小伙子,见你眉清目秀,衣袍却污渍满遍,可是遇上打斗啊?”

芈刖一听,暗自苦笑,答道:“实非打斗,无心之失,内疚万分。在下单名刖字,此身狼狈,让前辈见笑了。”,芈刖想起昨日旧事,思索了一会,便没有透露自己的姓氏,只道自己叫刖。崇山面露慈善微笑,捋了捋胡须,微微点头,对芈刖道:“刖,古有刖刑,断足之刖,意在驻行停步。可惜如幻梦之世,何人又能做到正真止步断行。小伙子,可愿与我在此河中遨游一番?”说罢老者拔桨调转船头,芈刖微微一笑,跃上舟头。船舱并不宽敞,刚好两人空间,芈刖与老者对立而坐,老者从仓壁上取下酒壶,大喝几口,“啊”的一声,抹了抹嘴,即将酒壶递给芈刖,芈刖一手接过,大饮一口,只见此酒入口纯烈,如火一般辣喉,一口吞下,腹中瞬间翻滚了起来,直使得芈刖大汉淋漓,嘴唇半张,大口嘘气。老者见状,嘻嘻笑了起来。道:“原来刖不是个饮酒之人啊,哈哈。此酒乃洛霆烧酒,取洛霆河之水,洛霆河灌溉的金香稻米,加上洛霆河之梗草酿造而成,酒甘纯烈,然而却是取材自然,淳朴地道。”芈刖抱拳道:“在下平生未尝如此纯烈之酒,前辈见笑了。”崇山嘿嘿笑道:“无事无事,此酒单饮不如佐菜味道佳。刖此往何去呀?”

“受家父所托,前往桓城办点事情。”芈刖道。

“哦?桓城?桓城离此甚远,地处南方之极,临近海域,可难得你几千里跋涉了。”崇山皱眉道。见芈刖并没有回答,也没有多问。两人席间杂谈了一番,老者便到船尾摇船,芈刖则站立船头,迎着徐徐微风,环顾这两岸景色。河畔坦坦荡荡一片金海,此时已是稻熟时分,成片的稻田在风中微微垂摆,如一波一波的金海浪潮,在这稻田中翻滚。空气中夹杂着丝丝稻香,如花香一般清新迷人。舟在河中行进,两岸美景净收眼底,让芈刖心中似乎开阔了许多。

“嘿,刖,再往下十余里,便可见寒舍了,晌午就在我那里共餐吧。”崇山大声喊道。

“哦,好的,多谢前辈。”芈刖泯然一笑,不禁看了几眼崇山,崇山摇着小船儿,白须在风中微微飘絮,嘴边微微带笑,面露慈祥。倍感亲切。行进了半晌,崇山将船儿摇到一座枫山脚下,两人便下得船来,崇山将船栓好,便领着芈刖上山行去。沿着山间小道行进了一会,便看见一座窄小的茅屋,木为柱,茅为瓦,阑珊为门,竹为窗。落在这山林间,似别有一番风味。崇山将房门挪开,边摆手边呵呵道:“寒舍简陋,客不要见笑。哈哈。”,芈刖笑道:“哪里哪里,房屋再大,不过只用饭桌一张,床榻一尺。而此屋居山傍水,独落林间,实在是清幽至极。”。两人入了房内,一张半尺石桌,几张木桩凳子。崇山示意芈刖坐下,道:“刖,你先稍坐片刻,我去烧饭。”便出了房门,在屋侧燃起柴火,架起铁壶,又从房中取出细米,从水桶中舀起水冲了一遍,便放入壶内,量好水量。一抹炊烟,在林中缓缓升起.....

崇山弄罢,走进房内,拿出两只大碗,放到桌上,又取下一块瓢,走到一个半尺瓦岗前,揭开盖子,舀出一瓢,分别倒入两只碗中。芈刖隔着半尺,便闻得一阵浓浓的酒气飘散开来。老者双目一眯,笑道:“不可无酒哇,来干上一碗,带你去河中弄几个小菜。”,说罢举碗一饮而尽,芈刖见到,亦举碗饮尽,直呛得大声呼气,脸上似乎也泛出了少许红晕。

酒罢,两人同行沿着曲折的林间小道,往洛霆河边走去,拨开枫树枝叶,崇山迈着稳重的步伐,领着芈刖来到河中的一处深潭。芈刖往潭中望去,潭水似青墨之色,与洛霆河其他之处相比,深不见底。潭上隐隐约约飘着一股白雾,扑朔迷离。再看崇山,似乎毫无畏惧之色,取下斗笠,脱了外衣,还未等芈刖张口道:“前辈,小心!”,便闻得“噗通~”沉闷的一声入水,越潜越深。起初还看见水中有衣裳浮动,不到一会儿,便没了半点气息。潭水亦如刚来时的情景,平静黯然。

“这...”

芈刖心存担忧之色,却不敢入得此水,只好收起老者斗笠和衣物,挂着枫树枝上,静静的等待崇山冒头。然而时间如河水一般,静静淌过去半晌,依旧没看到崇山露水,芈刖不由心中一阵焦急。“或许前辈从浅水滩游出?”,芈刖举目四顾,环视了一翻,除了河中间漂流的杂草枫叶在浮动,依然没有发现崇山的影子。

“那是......?”

芈刖定睛望去,河对面隐隐约约站着一个黑衣青年,一头浓密的秀发在风中飘荡,从芈刖这个角度望去,只看得这青年的背影,他单脚直立,半蹲在河中浅滩,双手摆开,一手握着一杆半尺短枪,在日光照耀下闪闪发亮。然而这青年立在河中纹丝不动,仿佛就像河中一块青石,若不细心,距离一河之遥还难以发现。

芈刖细细看了一会,依旧不见那河中青年有何动静。而此时潭中忽然闻到一阵水泡涌动,芈刖定睛一看,崇山缓缓从水中冒出头,口中鼓着一口河水,“噗~”的一声吐出,水量之大,已快接近半桶之多。芈刖正暗自诧异,崇山已经游上岸来。右手拽着一条一尺有余的青鳞大鲤,鲤尾还在大力摆动。左手抓着一把一指长虾,约十来只。只见崇山哈哈笑道:“刖啊,老夫为追这条大鲤,足足潜了十尺有余,幸得让我一把掐住鱼鳃,嘿,今日晌午,你我有菜下酒了。”

“前辈水性怎的如此只好,方才潜下去足有半个时辰,都无换气,还擒得一条如此大鲤?”芈刖不禁发问。崇山呵呵笑道:“易水而居,不得一身好水性,如何有食下肚?我这水中闭息之术,可是练到极致了,走,咱们上去先弄了它下酒。”说罢崇山便要往山上行去,芈刖伸手拉住崇山,小声说道:“前辈,你看对岸那人。”崇山顺着芈刖所指方向望去,看到一黑衣青年,单腿屹立河中,纹丝不动。细细望了一会,对芈刖说道:“此人定力如此之高,不可小觑呀。”,两人一齐观望了一会,忽然,那河中青年右手执枪,猛的一下向河中扎去,枪如河水,竟不见半点波澜。那青年拔出短枪,枪上正扎着一条清水草鱼。这才放下另一只脚,准备向岸走去。

“小伙子,何不过得河来,拼食而坐,拼桌而饮”,崇山一声低吼,对岸隐约还能听到阵阵回音。却见那青年回头观望了一会儿,似乎看清了崇山和芈刖面容,方才回应:“独食无味,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双脚一跃,在河面上踏出阵阵水花,一路从对岸奔袭而来。不到一会儿,便至崇山和芈刖面前。拱手作揖:“在下白眉人氏司徒羽,未请教二位大名。”

崇山呵呵笑道:“来人先报姓名,合乎理也。老朽乃洛乡水鳖崇山,哦,我身旁这位才俊名刖,未知来自何处。”芈刖微微一笑,道:“至此相逢,又何须知晓身来何处。”,随后行礼作揖。三人对目而视了一番,一齐大笑。沿着小路来到崇山住处,此时饭已煮熟,空气中隐约能闻见阵阵米香。崇山端出砧板刀具,将大鲤放于砧上,娴熟去了鳞片,取了内脏,抽了两根细长鱼筋,便挥起刀来,一时间刀光闪烁,刀声铮鸣,再来看时,那条大鲤头尾已断,鱼身已经被切成若干细片,崇山取来白盘,将鱼片一一摆好,随后又取出一口大锅,架于火上,上了油,将鱼头和河虾一起放入锅中炒了一番,加入少许烧酒,一撮生姜,便入水炖了起来。待锅中沸腾一会,便铲入盘中,端上了桌。

司徒羽看罢桌上两道菜肴,不禁称赞道:“早闻洛乡生食鱼身,鱼头河虾齐炖之法,今日得以尝见,实饱口福呀,哈哈哈。”,崇山盛来几碗白饭,放于桌上,道:“来,先食洛霆米饭,配以河虾鱼头。再食鱼身,酌以洛霆烧酒,如此,美味俱全也。”

三人端起碗便吃将起来,碗近唇边,便闻得一阵稻香扑来,饭一入口,又闻阵阵酥香。配以鲜炖河虾的鲜美之感,味道极佳。不消一会儿,饭锅已空,二人皆有回味无穷之意。这时崇山倒上了烧酒,三人便吃起了生鱼。芈刖夹起一片,刚放入嘴中,一股河腥之味迅速从口中涌入鼻腔,浑然一阵作呕,将鱼片从口中吐出。崇山与司徒羽见状,不由大笑起来:“哎呀,刖兄,此鱼之食法,不可大口下咽,先配以烧酒润喉,而后食鱼。深潭之鲤河腥味较重,不可不防呀。”司徒羽笑道。“原来如此,刖见闻少,见笑了。”,说罢,三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随后举杯共饮。芈刖饮过烧酒,又夹起一片,放入嘴中,细细咀嚼,瞬间觉得味道浑然不同,别有一番风味。

“司徒羽此往何去呀?”席间崇山问道。

“哦,在下正欲前往竭阳。”,司徒羽道完便问向芈刖:“不知刖兄此去何处?”

“在下欲往桓城。”芈刖拱手答道。

“去桓城?桓城离此甚远,刖兄可是去桓城有何要事?”司徒羽道完,见芈刖只是微笑,却没有回答,心中已晓,便没有多问。

“羽,你此去竭阳何为呀?”崇山笑道。

“实不相瞒,在下欲往竭阳鸠鹰庄。”司徒羽答道。“鸠鹰庄?传闻鸠鹰庄在竭阳可是有些名号,庄主秃鹰是个狠角色,武艺高超,一帮手下也是骨干精炼,你此去可是前去投靠?”老者殷殷问道。

“我此去是为了破庄救人,不瞒各位,上月我主子一家路过揭阳大道,被秃鹰掳了去,此刻我主一家十三口正被囚禁于鸠鹰庄。生死不明。我已多次书信于揭阳皈帝分络官邸,却不料那一干官员收了我中间的交涉费,却没有谈拢秃鹰放得人出来。我只好去强行将我主一家救出来,这也是无奈之举。”崇山道。

“皈帝官邸,每城设有一个,然而大半都是用来收取赋税所用。所谓治安也不过是管管老百姓儿,尚且皈帝弘扬武术,一干江湖仇杀斗武所致命案,都不理睬。你去寻得官邸交涉,任有何作用,收了你的钱财哪里还有下文。竭阳此处,离大域中心的帝都有甚远,竭阳官邸之主皛,乃是皈帝表叔,十几年来就没向皈帝纳过半分钱粮,找他不靠谱,还不如以江湖武人之案了结此事。”崇山说完,又晃头问道:“羽?你孤身一人前去?”,见司徒羽点头,崇山又道:“想不到羽你年纪轻轻,却勇气可嘉。鸠鹰庄暗藏高手,你可要小心些,如果不敌,且先保退全身,再想办法。”

司徒羽听完一声怒哼:“我主待我恩重如山,若不是我主相救,我早已丧命,我此去定要救出我主,任粉身碎骨,在所不惜。”说罢,司徒羽便取出手中短枪,拿捏在手,似有临敌之感。

“当世武术,使兵器且不多,大多习刀枪棍棒者,且为南方常见兵器。北方所见甚少。像羽兄使双枪这般,可谓罕见。”芈刖说道。

“祖上练习双枪之法,大多为长枪,乃至我爷爷、我父、我这一代,加以改进,所使长枪越练越短,短枪配拳脚之术,恰补长枪之不及。”司徒羽答道。

三人畅聊了整整一个晌午,聊罢。崇山道:“羽去竭阳,刖去桓城。皆往南而去,洛霆河上游为北,下游为南,沿水路70余里,便及梵城,梵城以南便是竭阳。老朽恰好要去梵城会一老友,若不嫌弃,我便载你们一程,顺水而下。可好?”

司徒羽听到,连忙道:“甚好甚好,刖兄意下如何。”见芈刖点头同意,三人便收拾了器物,崇山驾着小舟,哼着长歌,在正午日光照耀下的洛霆河,摇碎着河中金光,缓缓向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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