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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九章 派出所(1 / 1)

3月27号清早,愚耕刚一起床就习惯性地像往常那样,偷偷摸摸地到那栋高楼的三楼公共厕所里解大便。

很快贵州人也习惯地进到这公共厕所里解大便。

然后愚耕和贵州人回到F8栋,自然而然地就一块用三轮车装着水箱、铁桶、瓢,并推出去开始浇F8栋前面这条路段上的盆栽花草苗木。

那两个海南岛人昨天白天就神神秘秘地出去啦,却还没回来,等他俩回来后,肯定会被秃老头抄鱿鱼,他俩也肯定存心不想在这里干下去了,好像他俩前后只在这里干了四五天的时间。

愚耕刚好已经在这里干了半个月,五六天前他还差点就被秃老头炒鱿鱼,还隐隐作痛,咬牙切齿,甚至有些后悔不该强行留下来,自作自受,窝火又憋气,照此下去他该如何才能结束这里的一切,他在这里苟且偷生,真是白白浪费他的生命,难道他又要等到秃老头随便找个借口炒他的鱿鱼,难道他就没有勇气炒秃老头的鱿鱼,主动从这里逃离出去,难道以前的那个他已经死了吗?

愚耕和贵州人一块浇水照样还是老样子,自自然然,轻轻松松,现实中的困难并没让他俩表现得很忧愁,他俩好像并没有总是把现实的困难记在心里,反倒穷开心,对现实中的困难习惯了,也就感到无所谓,逆来顺受,苦中作乐,都不愿把内心深处的痛苦表现出来,如果他俩突然受到刺激的话,不知又会是怎么样子的。

他俩浇了十几分钟左右,突然看到秃老头从F8栋门口里出来,摇头晃脑,明显是在找他俩,看到他俩在一块浇水,立即站住远远地逼视着他俩,不怒而威,显然又是要找他们的茬,一幅凶巴巴的样子。秃老头是不是要找茬一眼就看的出来。

他俩则装模作样,若无其事地继续浇水,装作还看不出秃老头是要找他俩的茬,暗自却全神惯注,疑神疑鬼,不知秃老头到底又想找他俩的什么茬。

很快秃老头终于喊叫着大模大样地向他们问话,竟然问的是他俩前面到哪里解的大便,为何不到F8栋的卫生间里,用那个红色塑料桶解大便。

秃老头分明开始注意到他俩原来是在外面哪个地方解大便,而不是在F8栋卫生间的用那个红色塑料桶解大便,借此马上就存心找他们的茬,

秃老头完全有可能认为他俩不在F8栋卫生间用那个红色塑料桶解大便,是件非常严重的事,秃老头要是早发现他俩不是在F8栋卫生间用那个红色塑料桶解大便,肯定会早就找他俩的茬,秃老头是完全有可能真的十分心痛,他俩的大便没有回收起来做肥料。他俩的大便可是上好的有机肥料。记得他们有一两回,也确实把F8栋卫生间里的装有大小便的又脏又丑的红色塑料桶提出去施肥。

可秃老头有权管得了他俩解大便吗?大大出乎他俩的意料,秃老头找他俩的这种茬,完全是神经病。

愚耕想也不想接口就理直气壮,字正腔圆地向秃老头回答说,他俩是在那栋高楼的三楼公共厕所里解的大便,F8栋卫生间的那个红色塑料桶实在太脏了,无法解大便,

可还没等愚耕把话说完整,秃老头又凶神恶煞般地喊叫说,这里就是脏,如果他俩嫌脏就赶紧走人。

显然秃老头存心要赶他俩走,借题发挥,小题大做,气急败坏,骂骂咧咧,横眉怒脸,歇斯底里,如果不是愚耕亲眼所见,很难相信世上竟有秃老头这种人,会这么容易动怒,这么暴燥,实在令愚耕痛心疾首,恨不能看到秃老头像羊角疯癫痫病发作那样,口吐白沫,两眼翻白,全身扭曲抽搐,直到一命呜呼才好,天底下哪还有像秃老头这样的歹毒小人,愚耕被秃老头找茬,感到奇耻大辱,揪心不已,恨不能跟秃老头同归于尽,愚耕几乎活活被秃老头气死了,再也无言以对,秃老头还真以为他是阎王老子,想必贵州人也被秃老头气得半死,贵州人始终还一语不发。

没想到秃老头刚一把那句要赶他俩走的话说完,贵州人就怒不可竭地果断地停止浇水,并抬头挺胸朝F8栋走去啦,义无反顾。

显然贵州人以为秃老头横行霸道,欺人太甚,岂有此理,忍无可忍,还不走人更待何时,也懒得跟秃老头这种人废话,如果还不走人,非得也把贵州人气死不可。

愚耕见贵州人开始向F8栋走去,恍然若悟,立即就起死回生般地毅然决然地也紧跟着贵州人一块向F8栋走去,如释重负。

秃老头站在F8栋门口前,见他俩已经决意要走,也就收敛了些,但还装腔作势,威风凛凛,自言自语地对他俩加以抱怨指责,表明这都是他俩自找的,也正合秃老头的目的。

很快秃老头就走开了,好像认为已经把他俩赶走了,互不相干,小事一桩,家常便饭,越早把他俩赶走越好,能让他俩在这里混这么久就已经宽宏大量啦。

他俩情知秃老头这回非要把他俩赶走不可,他们如果还就事论事地拿解大便的事,跟秃老头争辩起来,会是多么寒碜,怡笑大方,荒谬绝伦,他俩不得不佩服秃老头找茬的特有本领,甘拜下风,光是秃老头那种找茬的架势,就让他俩无法忍受,招架不住,真是好人怕歹人,歹人怕恶鬼,无论谁碰到秃老头这种人都会处于下风,何况他俩对秃老头早就恨之入骨,怒急攻心,无从争辩,又怎能跟秃老头一般见识,让秃老头见鬼去吧。

比起从自身的处境出发,主动逃离这里愚耕情愿被秃老头找茬赶走。比起被秃老头找一次茬就赶走,愚耕情愿被秃老头找二次茬才赶走。比起因为浇水要被秃老头找茬赶走,愚耕情愿因为解大便,才被秃老头扎茬赶走。唯有这样,愚耕才能真正感到,这真是天意,怎还会有顾忌。

他俩一进到F8栋睡觉的房间里,贵州人就情不自禁滔滔不绝地口头讨伐秃老头一阵,说秃老头简直就不是人,忍无可忍,并煽动愚耕还不走人更待何时。愚耕总不可能还会像上次那样,要留下来吧!有什么好犹豫的。

毋庸置疑,贵州人离开这里之后,还是不得不要暂时投靠他的那位搞传销的亲戚。走一步算一步,身不由己。想必他去投靠那位搞传销的亲戚,也是凶多吉少。他总体还算稚嫩。愚耕真替他担心,他不不一定就真能投靠到他的那位搞传销的亲戚,世事难料,千变万化,唯有靠他自己的能力,去坚难地挺过这一关,自力更生,自强不息,他的那位搞传销的亲戚实在不怎么靠得住。不过也听说,他的那位亲戚在那伙传销人员当中算是有些级别。

贵州人显然意识到这些,心事重重,千头万绪,不好跟愚耕说起他离开这里后该怎么办,很像是义气用事,迫不得已,听天由命,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愚耕虽然身无分文无依无靠,但愚耕已经在海南岛历经磨难九死一生,愚耕绝对相信他在海南岛的生存能力,福大命大,愚耕并不怎么担心离开这里后该怎么办,还无动于衷,麻痹大意,以为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逢凶化吉,死里逃生。

愚耕真正伤心难过感慨最深的是,他为什么总是在生死线上垂死挣扎,疲于应对,生不如死。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也。愚耕不得不怀疑他的能力上有欠缺,贱命一条,潦倒不堪,对生活感到绝望,甚至觉得从来没有拥有过生活,苟延残喘,死到临头也不觉得痛惜,一切还是老样子,迷迷糊糊,生与死都没什么区别,与他的学识极不相称,更不能还轻易归纳为社会经历还不够。愚耕觉得一般应该经历的社会经历他早就经历过了,这都是他不应该经历的,完全是个特例。但只要是事实,就有合理性。愚耕情愿相信,这是上天拿他做实验,要他成为一个奇迹。

这都里秃老头第二次要赶愚耕走,而且比上次更加恶劣,更加存心找茬,愚耕如果就这么走人的话,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脸面何在,事到如今,愚耕什么都可以置之度外,就是咽不下受到秃老头的那么多气,秃老头实在是欺人太甚,他一定要狠狠的跟秃老头闹一闹,他才可以从中复活,从中再生,

愚耕当然也想从中得到他应该得到的金钱补偿,不能干了半个月活,一分钱都拿不到,换作谁都不甘心,愚耕甚至觉得,如果闹得成功的话,补偿他一百多元钱不成问题,愚耕甚至进一步想到他一旦有了一百多元钱他一定会去那两个海南岛人所在的农村,那才真正有了活下去的意义。也正因为如此。愚耕才懒得跟秃老头意气用事。

在许多历史演义小说中,要是碰到类似的情况,早就杀起来了,痛痛快快,哪还有什么顾忌。哪还想要补偿钱,只图出气。谁出气出得痛快,谁就是英雄好汉。如今真的是没有英雄好汉啦!秃老头更加不配让愚耕在他面前逞英雄好汉。

愚耕虽然一时间还没有想清楚,该怎么去跟秃老头闹,又要闹些什么名堂,具体有些什么目的,但愚耕想都不用想,就觉得秃老头有许多地方做得太过份了,无法无天,十恶不赦,难道就真的没有王法了吗?秃老头简直是个恶魔,不知在此之前有多少人受到秃老头的欺压,秃老头却还自以为是,如果不教训教训秃老头,以后还不知又有多少人要受到秃老头的欺压,

秃老头作恶多端,恶有恶报,他要跟秃老头闹一闹,几乎是替天行道,哪怕他对秃老头采取过激手段也合情合理,该出手时就出手,就算不能怎么教训秃老头也让要秃老头知道他并不是好欺压的。人心自有一杆秤。

如果不是情节严重,愚耕实在不愿意跟秃老头这种人闹什么闹,愚耕总觉得秃老头有严重的人格问题,不能算是一个正常的人,他要跟秃老头闹实在不是一件痛快的事,愚耕更加很难对秃老头采取过激的手段,那不但不能真正出气,还可能自找气受。愚耕受气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与实际是怎么做的,有很大差别,可以算是胆小的人。愚耕无法真正做出有损他的人格的事。

很快愚耕就自然而然地想起,鑫科大厦302室事发当天,有两个海口市劳动局的人留下的那个举报电话号码,愚耕一下子就觉得告劳动局是他跟秃老头闹的首选办法,劳动局自会还以公道,补偿他钱的可能性更大,秃老头还会受到劳动局的其它相应惩治,愚耕还是尽可能的想不要亲自出面跟秃老头闹,就让劳动局帮他跟秃老头闹一闹好了。

愚耕觉得要告劳动,就必须像模作样,煞有介事,必须是全方面的,又有针对性的,有理有据,事实求是,必须小题大做,借题发挥,有声有势,理直气壮,必须有明确的几条目的要求,精心酝酿,未雨绸缪,必须先不让秃老头察觉,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更必须煸动贵州人一起并肩作战,同仇敌忾,从多力量大,想必贵州人没理由不跟他一起去告劳动局,想必胜算还是蛮大的,公道在人心,到时看秃老头如何招架得住。

嘿嘿就等着看秃老头的好戏吧,秃老头还以为他俩就会这么乖乖走人,真是好笑,秃老头那么容易动怒,那么暴燥,到时如果真的被劳动局找上了,不知秃老头会气成什么样子。

经愚耕稍微煸动,贵州人就积极响应,乐意跟愚耕一块去告劳动局,惩治邪恶,一定能告出些名堂来,出一口恶气,抱有很大的期望,兴奋不已,豁然开朗,

贵州人当然也和愚耕一样,主要是想补偿一些钱。谁都不甘心,干了十多天活,一分钱也拿不到。贵州人还比愚耕多干了一两天活。他俩都算是走投无路,去告劳动局也还算稳当文明,换成别人肯定先就跟秃老头吵起来,甚至有过激举动,

他俩要去告劳动局只是大概想出来的笼统办法,以前谁都没有告劳动局的经验,其实他俩要有地方告就行了,万一没地方告或告不成功的话,他俩一定还会用其它办法来对付秃老头,决不轻易放过秃老头,咬牙切齿,狠下心来,当作打响一声战斗,全力以赴,一鼓作气。

他俩叽叽呖呖地商讨谈论一阵后,也就行动起来了。兴致极高,暂且都不考虑从这里离开后又该怎么办。贵州人也不再急着去投靠他的那位搞传销的亲戚。

他俩先是轻轻松松地走到百万山庄别墅的大门口外,并由愚耕到旁边的一个商店里拔打海口劳动局的那个举报电话,却没有人接电话,想必海口劳动局还没这么早上班,他俩只好暂且又回到F8栋去等待,无忧无虑。

等过一些时候,他俩估计海口劳动局到了上班时间,也就又赶到百万山庄别墅的大门口外,并又由愚耕到那商店里拨打海口劳动局的那个举报电话,终于很快有位女的接电话,电话中愚耕直接就非常激动,非常强硬地简略举报说“他俩在百万山庄这里干了十多天了,随随便便就要赶他俩走,又不结他俩工钱,而且还押了他俩的身份证,这事劳动局管不管”,

对方显然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愚耕举报的性质,司空见惯,若无其事,并接口就熟练地问愚耕,那秃老头有没有营业执照,得知秃老头根本就没有什么营业执照后,转而就理所当然漫不经心地劝愚耕可以直接去派出所就是了,这是劳动局可管不了,主要是因为秃老头没有营业执照。

愚耕凭常识还是觉得这事应该属劳动局管,也就急巴巴地争辩几句,但却无可奈何,疙里疙瘩,也只好还是答应先去告派出所。

愚耕挂了电话贵州人就交了五毛钱的电话费,好像贵州人也完全身无分文啦。

接下来,他俩就正式出发,一心一意寻找起派出所来。

平常总觉得派出所特别容易找到,但他俩真正寻找起派出所来,才觉得派出所并不怎么容易找到。

他俩在寻找派出所的过程中,显得斗志昂扬,活跃异常,也总是高谈阔论,互相打气,以为这世道就是得理不饶人,饶人不得理,不能太柔弱了,英雄好汉都是逼出来的。

愚耕言词犹为激烈,摇唇鼓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平常得难想起的,也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说那些走投无路的人,有的去偷,有的去抢,有的杀人放火,有的沿街乞讨,有的到垃圾箱里翻东西吃,大多有死无生,他俩如果一定要抢,就去抢秃老头的,也可以弄死秃老头那些值钱的铁树,只要逼到那种程度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大不了抓去坐牢。说那些派出所正巴不得他俩去告呢,那样派出所就可以逮住机会狠狠地罚一罚秃老头,秃老头应该罚的地方实在太多了,说有极少数的一些人专门去一些商场里挑选购买假冒伪劣商品,然后就理直气壮地以消费者受骗上当的情节,要求赔偿,刁钻古怪,相比之下,他俩还有什么不可以去派出所的呢,

愚耕只要受到刺激还有什么想不起来,还有什么话说不出口的。愚耕也渐渐的习惯了从社会问题的角度来看待个人问题。愚耕隐约感到上天让他获得那么多离奇的经历。让他的个人问题变得如此复杂,那肯定将在社会上存在着某种意义。这也可以算是愚耕唯一感到欣慰的意外收获。

对于愚耕这些头头是道的说法,贵州人都积极响应,摇旗呐喊,十分认同,甚至有得意之色,秃老头碰到他俩活该要栽跟头,就等着瞧吧。

他俩穿街过巷,找了半小时左右,终于找到了一个小一点的某街道派出所。

只见这派出所外表不怎么样,也冷冷清清,不见有人,但他俩毫不犹豫就着了魔似地朝派出所一楼中间的楼梯间门口走去,莽莽撞撞,冒冒失失,根本没作细想,以为只要是派出所就可以告,病急乱投医,大大咧咧,逢场作戏,好歹告了就见分晓,激动不已,按捺不住,为所欲为,肆无忌惮,理直气壮,但也茫无头绪,当作试验,摸石子过河。并没有多大的把握。

这派出所并不是他俩心目中要告的那种理想派出所,但不愿错过试试告一告的机会,他俩对于告派出所本来就怀有疑义,疙疙瘩瘩,除非能上升到报案的严重程度,否则就算“惊驾”,有些不妥,他俩告派出所有些马虎了事,走过场的心态,以为告哪个派出所都差不多,就只好先找到哪个派出所就告哪个派出所,毕竟派出所并不是多得可以让他俩任意选择,

他俩一走到楼梯间门口处就站在右边的一个房间的关闭着的防盗门前,并料想这肯定是派出所的主要办公室,也肯定有人在里面,接着他俩想也不想就大模大样挨着防盗门,并对首防盗门上方的格子,朝里面连连喊叫几声,“有人吗”一边还不停地用手拍防盗门,拍得乒乓作响。

很快他俩终于看到,有位男子慢慢腾腾地从里间出来,很像刚被他俩吵醒才起床的样子,懒懒洋洋,一声不响。

愚耕立即就严肃认真地向那人招呼说,他俩是来报案的,以为一言难尽,要进到办公室里慢慢说才行,

那人听了这才移到防盗门的近旁,并漫不经心地问他俩到底有什么事,可一点没有要打开防盗门让他俩进去说话的意思,倒很像要快快打发他俩走,那人好像一眼就看出他俩能有多大的事情要报案。

紧接着愚耕就愤愤不平,简明扼要地报案说,他俩在百万山庄别墅给秃老头干了十几天的活,可秃老头随随便便就要赶他俩走,又不给他俩工钱,还押了他俩的身分证,他俩反正什么都没有,走投无路,派出所还不管的话,他俩这就去百万山庄别墅跟秃老头闹事,到时他俩可能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于此同时贵州人还啐依依呀呀地插嘴强调解释,煞有介事。

那人一听就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也确实只是件小事,无动于衷,更没必要打开防盗门,让他俩进去再进一步慢慢说清楚,只不过听说他俩要闹事,就立即装模作样,威风凛凛地警告他俩千万不要闹事,无论怎样,只要他们闹了事,就会被抓起来,一点同情他俩的样子都没有,还以为他们是三岁小孩子,容易吓住,

转而那人又慢条斯理若无其事地劝他俩应该去告劳动局,派出所管不了此事,好像派出所与劳动局的社会功能划分明确,互不干涉,他俩还只是嘴上说要闹事,就来找派出所,要想让派出所管一管,起码也要等到他俩真正闹事了再说,

愚耕听了急巴巴语无伦次地争辩说,这事派出所怎么就管不了呢,他俩前面就是跟海口劳动局打过电话,才来找派出所的,怎么又要他们去告劳动局,这事到底属派出所管还是属劳动局管,真是糊里糊涂,莫名其妙。

连贵州人也帮腔争辩,模棱两可,难以置信,

那人就是认定这事属劳动管,却又不解释一下为什么,也始终没有要打开防盗门让他俩进去说话的意思,甚至觉得他俩有些无理取闹,对牛弹琴。

无奈之下他俩只好犹犹豫豫地转身离去了,离去之际,愚耕还故意一再向那人强调,他俩要去闹事啦,好像是存心要给那人制造麻烦,气乎不已,忍无可忍。

其实愚耕心里还是觉得这事本来就应该去告劳动局,但那人接待他们的态度不太称职,多少让愚耕感到窝囊,好像就算他俩真的去闹事,也惊动不了派出所,无足轻重,屡见不鲜。

不过他俩刚一离开这派出所不远,那人竟从房间里跟出来,站在派出所前面,对着他俩的背后,最后一次苦口婆心地喊叫着叮嘱他俩千万不要闹事,也像是一种送别形式,好自为之,那人当然不会真担心他俩去闹事,那人一眼就看出他俩只是阿猫阿狗似的小人物,他俩又能闹出多大的事来,吓唬谁呢?

他俩离开这派出所这后,又东游西窜地寻找起来,几乎没有明确的寻找目的,心里凉了半截,闷闷沉沉,晕晕乎乎,好像他俩一时间还不能重新回过神来,心想先就这么到处寻找看吧,然后见机行事,总会有地方告的,不过寻找劳动局的心态稍微偏重些,又情知劳动局比派出所更加难找到,往往平常觉得容易碰到的,真正寻找起来却觉得并不容易找到,还是顺其自然,有志者事竟成,再接再厉,坚持不懈,不必太心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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