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门观察写手香墨:鄙人心中为评论区的荒芜,打赏区的荒芜,粉红区的荒芜,而感到万分难过,求抚慰,求包养,求给力!
——
虽然从小王府沈五小姐的口里,就知道王珞有机会去上巳节的宫宴,但真一见到懿旨下来,其他小姐们难免目露艳羡。连一向自恃的柯素韵站在柯老夫人身边,也投来了几分复杂的目光。
王珞除了面不改色,也知道此刻还是别有其他表情的好,因为柯老夫人真打量着自己呢。
似是把王珞瞧出了一个洞,许久,柯老夫人才慢悠悠的收回视线。这时柯素韵搀了她坐到主炕位上,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盏给柯老夫人。
柯老夫人接了茶盏,也不喝,只拨了拨那官窑霁蓝釉杯盖,不轻不重的道:“五娘得此殊荣,能入宫伴皇后娘娘度上巳节,既是五娘的福气,也是咱们荣德公府的光彩。”
柯老夫人虽然深居简出这两年,但她毕竟是这内院里最大的长辈,一发话,其他小姐们包括姜氏都是恭谨细听的,不敢多言。
“不过,既然是殊荣,那就没有让人贻笑大方的道理。”柯老夫人话锋忽然一转,看似和蔼的脸上,目光锐利的看向王珞,道:“我瞧着,方才五娘接旨时,那行动做派,不似学得好,透着股小家气,没的辱没了咱们公府的风范。若是学了素韵几分,刚刚也不至于那么局促。”
这一席话自然是说重了口,王珞刚刚动作虽然生疏些。但也绝不止于小家气,辱没更是无从说起。柯老夫人话里。抬高柯素韵,有心贬王珞的意思。众人都听得明白,瞧着王珞的眼神又变了几分。
王珞虽然心有不服,但还不至于沉不住气,也不吭声,面沉如水。笑话,十个手指还不一样齐,何况她这根长在别人手上的手指呢。说到底柯素韵也是柯老夫人的亲外孙,当然柯素韵做什么也是比自己强的,她没必要动气。
而姜氏也不是那护短的。一听这样的话就会出头,同样是不动声色,只温声道:“母亲教训得是,五娘还有要学规矩的地方,我以后会多多教导。”
可能是她们母女俩太淡定了,柯老夫人反而有些不自然,柯素韵见状,便带笑道:“姥姥,到底是第一次接旨。五妹难免紧张些,也是情理之中。再说,五妹最近没了妈妈,难免在仪容方面缺了几分教点。”
柯老夫人轻扬起眉。看向姜氏道:“这事我也听说了,就算那妈妈同五娘有几分主仆情分,你也不该纵着她不再要其他妈妈服侍。咱们是公侯贵族。哪有千金小姐没个管事教引妈妈服侍的?委实没了小姐的脸面,你这做娘亲的。也太由得她胡来了。”
就好像一不出来还好,一出来就要找尽错处教训一般。柯老夫人的挑剔却没让姜氏露出一丝不耐和辩解。她还是脸色温和,声音也温和:“母亲教训得是,我已经着手为她找寻新的管事教引妈妈了。而且这个月就快到宫里放女官的时候了,我同善王妃有所商量,届时应该能请个教引嬷嬷来……”
姜氏的忍耐技术已经是高段数,柯老夫人的挑剔和找茬就好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怎么也使不出力了,难免气闷些,却又不经意被姜氏转走了话题。
其实说到这个请宫里放出的女官进府做教引嬷嬷的事,除了柯老夫人眼中有光色,其他小姐们眼中也是放着光。
柯老夫人虽然也是世族千金出身,但毕竟不是上京人氏,自然没有这请女官做教引嬷嬷的脸面。有些东西正是因为没拥有过,才会更加追逐,此刻柯老夫人的心理也是一般,她眼含笑意的道:“若能请得来府里做教引嬷嬷,那自然是极好的。她们在宫里都是老人儿了,惯是习得规矩做派,能让她们教习五娘,那肯定没差,不过……”
说着,柯老夫人话又一顿,眼珠微转,又冲姜氏道:“不过儿媳你不仅是五娘的娘亲,也是屋里这么多娘子的母亲和长辈。怎么说也不能只让教引嬷嬷教习五娘一人的,其他娘子也都是葱管似娇嫩的。俗谚也是女儿需娇养,他日嫁出府,方不会失了娘家的体面,自然也是不会失了你这嫡母的体面,你说呢?”
柯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一直握住柯素韵的小手,虽然她口里是其他小姐们,但王珞用屁股想也知道她指的不过是柯素韵一人,其他小姐都是幌子罢了。虽然觉得柯老夫人小人之心,但王珞心里知道,就是柯老夫人不说这些,姜氏也不是那种在明面上厚此薄彼的人。哪怕厚此薄彼也是应当的,姜氏也不会落人口实。
“母亲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可未曾说过只是为五娘请的,她一小丫头还无那么大的面子。”姜氏忽略柯老夫人的话里话,只轻笑着,又抬手摸了摸柯素韵的双螺髻,挑起一枚珍珠花钗的银流苏,温柔的道:“且不说旁的小姐如何,就是如素韵这般玲珑的丫头,我如何也是不敢亏待的。有了教引嬷嬷的教习,以后素韵一定更加标致几分,到时候,我都不知道什么样人家的公子,才匹配得上呢?”
柯素韵脸上一红,很会意很应景的低了头,而姜氏这般轻松说笑的语气,加上王珞带头笑出了声,自然缓和了屋里的气氛。
柯老夫人惯是疼爱柯素韵,脸上的表情也松动了几分,只嗔怒着:“你如今也是做人舅母的,说话怎么能如此没分寸,素韵还小哩,若真听了你这话去,……”
“母亲。”姜氏笑着打断,只笃定的道:“母亲,素韵不小了,她长五娘一岁,如今虚岁也是十三了,再过两年就该及笄了。若说亲,也不算晚了。”说着,姜氏又侧头看向垂首羞涩中的柯素韵,拉起她的一只手,轻拍了拍,道:“你放心,就算母亲不为你打算,你舅母我也会为你打算的,必然给你许户好人家。”
“你这是什么话,我能不管她不成。”柯老夫人笑骂一句,将柯素韵揽在怀里,但眼角里却露出的是掩饰不住的满意,王珞看得心头一动,可能这也是冥冥里一种约定。
如今柯老夫人虽然是内院里最高的长辈,名义里最大,但实权还是在姜氏的手里。姜氏不敢违抗柯老夫人,但柯老夫人也未必能真将姜氏怎么样。虽然别的宅院里被老夫人折磨的小媳妇不在少数,柯老夫人也不是省油的,但这些年过去了,柯老夫人还没能将姜氏玩死,估计心里也觉得挫败了,没有再斗的意思了。
但在这宅门里,有时不斗是不行的,不斗就是认输,认输这宅门里就不会再有你的一席之地。比如柯老夫人深居简出这两年,姜氏可没给出什么承诺过,却是柯老夫人一出院门,为难了几句后,姜氏才放这么一句话。由此也能体现出,不进则退,不斗则屁也没一个的道理。
也算是王珞被上了新的一课,老师是由姜氏和柯老夫人联袂担当。
之后的日子,算是柯老夫人和姜氏冰点关系得到了一个缓和,当然这个冰点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不过这个缓和,到是表面很明显了,因为柯老夫人由姜氏侍疾而病情‘好转’,不仅开始让姜氏和其他小姐们去晨昏定省,而且这一次的花朝节是柯老夫人和姜氏做主办宴。
“小姐,您是不知道,我今儿个和双喜姐去蘅芜园采花时,正瞧见老夫人同夫人好不温情,领着柯表小姐,一路言笑着呢。”螺女奉上一壶蜂蜜红糖花茶,一边笑眯眯的道。
王珞放下手里的花棚子,挑了一根金线,笑道:“如今娘亲能和老祖宗亲密一些,也是好的。”
螺女眨眨眼,又帮着王珞顺了线,一边道:“奴婢又没说不好,只是见老夫人忽然就好爽利了,和夫人又婆媳情深了,难免感概几句嘛。而且眼下内院里的丫鬟婆子都议论着呢,柯表小姐得老夫人和夫人宠爱,只怕风头直追小姐了。”
王珞挑起眉头,带笑不语,只默默穿针引线,绣下芙蕖花的一笔。
冷桃一边纳了鞋底,一边淡淡道:“螺女你在咱们屋里说说也罢,旁的地方可别说这些有的没的。咱们小姐是正经的公府嫡出小姐,哪里会稀罕出这样的风头了,何必讲究那些虚的。”
王昌家的也笑了,意味深长的道:“可不是,如今咱们公府里能去宫里参加上巳节宫宴的,有资格的也不过是咱们小姐罢了。”
“王妈妈说的是!”螺女连连点头,屋里一时又笑意漫漫,正当王珞同丫鬟媳妇子们边做着女红时,门帘子被一挑起,双喜端着个朱漆雕花托盘进了来。
那朱漆雕花托盘是送物件用的,双喜将那托盘放下,又倒了杯茶水喝下后,走到王珞近前,道:“小姐,奴婢刚领命去苠予居给夫人送那新做的桃花香脂,正巧听到了些消息,您猜猜是什么?”(未完待续。)
ps:谢谢妖精灵动的粉票,~\(≧▽≦)/~继续求~~~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