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贼溃散、石头单手提刀直追一伙逃走流贼,这伙流贼甲胄衣饰与旁人有明显不同,其中有数人身穿铁甲,这在流贼当中极为少见,定有流贼首领混在其内,一行在后紧紧追赶。
摇动天、方扩土二人在三十余名老营护卫下,急急向南而逃,石头三人在后紧追而来,被不时回身张望的方扩土发现,当即吩咐五名亲信去拦住,自己护着摇动天逃走。
五名流贼反身杀向三人,石头见五名流贼直奔自己而来,双手握刀相距三丈远飞身跳起,一刀砍向迎面之人,流贼见石头大刀砍来,左手举盾去挡,大环刀重二十余斤,石头借势砍出的一刀,流贼的铁皮盾仿若无物一般被一分为二,流贼同样被活劈当场。
一刀之威当场震慑两旁四名流贼,石头的异常勇猛让其余四人不敢在上前阻拦,分别去阻挡身后俩人。
石头也未在理会其余四名流贼、托刀直追摇动天一行人,一些发生都太快,摇动天、方扩土还未走出数步,便见石头一个照面斩杀一人、震慑住其余四人。
方扩土看出来人并非一般镖师护卫,再派其他人也难挡对方步伐,“大哥先走一步,我去拦住来人。
摇动天拉住方扩土叮嘱道:兄弟要多加小心,万不可恋战,尽快赶来与我回合,方扩土答应一声、提刀迎向石头。
石头见流贼又有一人迎面而来,再次双手握住大环刀,一招力劈华山砍向来人,方扩土见大刀砍来,同样双手持刀相迎,两刀在空中碰撞在一起,“就听当的一声,方扩土被震的连退三步、握刀右手虎口被震裂。
石头同样被震的身体倒退两步,手臂隐隐发麻,方扩土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想拖延一时片刻,可石头却是要速战速决,身形向前斜肩一刀,方扩土见石头一刀再次砍来,心下不敢硬接,侧身闪过这一刀。
石头早已算到对方要躲,抬腿踢向方扩土小腹,这一脚踢出的恰到好处,方扩土仿佛自己挨上去一般,待在想躲时已然不及,一腿势大力沉踢在方扩土身上,整个人倒飞出一丈多远。方扩土跪落在地当场吐出一大口鲜血,双手扶刀才算没有倒下,可石头根本不给对方喘息之机,刀锋随之而至,一刀斩向脖颈,方扩土眼睁睁看着大环刀看向脖颈,却也无力躲避,只得闭上双眼,大环刀将方扩土头颅斩下,无头尸体倒在血泊中。
向南逃走的摇动天正看到方扩土被斩杀一幕,当即便要转身给方扩土报仇,却被两旁亲信死死拉住;大当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是先脱离险地,召集人手在来报仇。
摇动天心中怒急,但也知道自己的功夫和方扩土差不多,回去也是对面来人对手,摇动天只好带人转身南逃,石头斩杀方扩土后,并没有再追赶摇动天等人。
石头和方扩土交手时,徐小鱼已然带着马队直追摇动天一行而去,马队转瞬间追至一行人身后,摇动天等人淹没在其中,马刀纷飞三十余人皆被斩于马下。
瓦罐子、鬼算盘、刘喜在百余老营护卫,逃入北大营,北营是闯天王营盘所在,瓦罐子是在睡梦中众人唤醒,身上连甲胄都未穿、便被众人裹挟出大帐,当弄清发生何事时,白虎卫已然杀入中营,瓦罐子惊怒镖局区区数千人胆敢袭营。
大营已然一片混乱,流民四下逃窜,老营精锐尽被冲散,瓦罐子稍一迟疑,白虎卫马队便率先杀到,根本不容瓦罐子整合队伍,营地在白虎卫冲击下、喊杀声四起、火光冲天,马队四下追击集拢在一起的队伍,营地里的流民四散而逃。
瓦罐子急于收拢老营人马,险些将自己失陷在营地当中,刘喜、鬼算盘、瓦罐子见势不可谓,商议一番唯有前往北营寻闯天王搬救兵,方有挽回败局可能。
瓦罐子在鬼算盘、钱六等人簇拥下直奔北营,摇动天、整齐王、闯天王势力相仿,其余两人营盘相对较近,但在争夺盟主之时,闯天王是第一个主动支持他,其余两人却是在形势所迫下屈服。
现今镖队攻入营地,瓦罐子手下人马已然被冲散,此时去找两人求援,即便二人答应前来,在击溃镖队后,恐怕二人也会另起其它心思。
一行人向闯天王退走途中,陆续收拢溃散人马,当来到被北营,瓦罐子身边收拢近四百逃散老营人马,一路能收拢如此多人马,也是王满在营地内四处冲杀,逼的流贼只得向北逃,躲避白虎卫追杀。
瓦罐子一路逃至北营,此时的北营同样混乱不堪,白虎卫虽未杀到,可营内已然谣言四起,谣言版本五花八门,前面有人高呼“官军杀来了,营地被包围、大家快逃命啊!可没走两步又听人高喊;盟主瓦罐子被镖队护卫袭杀,我们快逃吧。
瓦罐子闻听自己被杀谣言,顿时火冒三丈,当即上前要砍杀鼓噪流民,但身形却被鬼算盘拉住“盟主、何必为此小事动气,现今还是早早寻到闯天王才是要事。
闯天王此时已经集合老营一千步卒、三百多马队、近两万流民,坐镇大军中的闯天王同样举棋不定,营内谣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闯天王虽未全信,但也未敢冒然出兵救援,毕竟万一真是官军设下埋伏,此刻前去便是自投罗网,两旁众亲信也众说纷纭。
一部份人认为应前往接应瓦罐子等人,营地打乱定是镖队深陷绝地,孤注一掷偷营所谓,区区数千人,只要多多收拢流民,己方上数万人马可一鼓荡平。
可反对派却认为这一切都是官军圈套,这支商队本就奇怪,河南连年灾荒,赤地千里、流贼、草寇遍地,竟突然有一支商队携带一百余万两货物前来河南,并有人四处通风报信,此时想想定是官府设下奸计,引我等自投罗网、一举全歼,现今应趁官军未至,早早离去方为上策。
双方各执一词吵的不可开交之时,瓦罐子带人赶到,不等有人通禀、便直接面见闯天王,见是瓦罐子到来,闯天王大喜过望,急忙上前抱拳道:盟主、这到底发生何事,营地是被被何人偷袭?
瓦罐子见营地内集合上万人马,一颗心稍安,提起大营被破,面带怒色道:营地是被镖队偷袭,卯时镖队人马突袭中营,待某欲集合人马迎敌,镖队马队已然杀至,大营被破这才寻兄弟帮忙,集合人马回去报大营之仇。
众人闻听是镖队袭营,一颗心才算落地,只要不是官军陷阱,区区数千镖局人马,还真没什么可惧,闯天王拍胸保证道:盟主尽可放宽心,某这便集合人马将偷袭之人尽是斩尽杀绝。
瓦罐子、鬼算盘、刘喜闻听无不喜出望外,见闯天王答应反杀回去,只要将镖队击溃,自己便可从容收拢部众,虽然实力必定则损,但盟主地位还可保住。
闯天王传令下去,全军整队向中营进发,准备和瓦罐子一同反杀回去,瓦罐子也让自己带来的四百老营人马前去收拢溃退而来流民。
可还未等两人集合人马准备反攻,白虎卫先锋便杀至北营,闯天王、瓦罐子、鬼算盘等人骑在马上,便见一眼望不到边人海、如同潮水一般向着北营冲来,远处模糊可见有马队紧跟追杀。
瓦罐子、闯天王都是积年流贼出身,多年的厮杀经验让两人深深清楚,如果眼这数万流民冲入北营,己方的两万人马便不战自溃,必须阻止溃兵冲击军阵。
闯天王当即传令放箭射杀溃退过来的流民,喊话让流民停下,胆敢上前者、杀无赦。弓弩手在得到闯天王的命令后箭弩齐射,溃退进入北营流民不断被射倒,如果换做往常、溃败流民早以止住脚步,可是这次流民非但没有停下,反而直冲军阵而来,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一般。
北营聚拢两万人马在数万溃兵冲的溃不成军,坐镇中军的瓦罐子、闯天王同样心中大急,一方面派出老营前去弹压乱军。
闯天王眼见队伍混乱,急道:盟主、在下带人拦住追至镖队马队,盟主在此弹压溃逃的流民。
现今唯有如此了,不过兄弟要多加小心,不必与对方死战,只要拖住片刻,某便带人前来支援,闯天王答应一声带着三百骑迎白虎卫马队。
流贼三百余骑直奔刘大所在而去,刘大本人乃是山匪出身,深知贼匪之中优劣,攻入大营之后,其统领马队四处冲杀,将流贼营地搅的打乱,不给对方收拢队伍机会,流民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流贼被一路追杀溃退入北营,刘大带领马队紧随而至,数万溃兵在数百骑驱赶下冲入北营,当即让北营混乱一片。
刘大身上甲胄、胯下战马尽是赤红之色,一路厮杀以让其变的麻木,根本数不清到底砍杀多少流贼,纵马前冲、右手马刀平托,战马在一名逃跑流贼身边一掠而过,此人后背被马刀划过,鲜血飞溅尸体扑倒在地。
刘大驻马观瞧战场形势,此时流贼三百余骑直扑而来、其身边只有两个大队不到百余骑,另四队人马正在远处追杀溃退流贼,三倍于己人马直扑而来,刘大却没有丝毫畏惧,带领不到百骑白虎卫迎向闯天王一队人马。
双方马队对撞在一起,人马交错而过,刀枪相交,双方不时有被斩落马下,白虎卫全凭一股血勇、悍不畏死,流贼一方依仗人数、弓马娴熟。
刘大与一名流贼相交而过,流贼被斩落马下,闯天王持枪随后而至一枪刺向刘大胸膛,见长枪刺来、刘大在马上一个蹬里藏身躲入马腹下面,闯天王一枪刺空,双方人马交错而过,刘大翻身上了马背、挂刀、摘弓、搭箭,回身一箭射出,动作行云流水,尽显高超马技,毫无防备的闯天王被箭矢正中后颈,箭尖在喉咙透出,身下依然向前狂奔,尸身在马上晃动几下,重重摔下马来,双方相交而过,同时调转马头准备再次对冲。
双方人马再次整队准备厮杀之时,流贼一方才发现闯天王不见踪影,待发现其尸身一阵骚动,群龙无首的流贼无心在与白虎卫厮杀,这时白虎卫再次反身杀回,流贼虽还赞优势,但几名头目见闯天王已死,白虎卫如此悍勇,都无心再战,纷纷拨转马头带领各自亲信四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