粪坑真的很臭,对于城里人来说这种味道很少能够闻到,佐龙轩强忍着恶心,把木桶伸进粪坑提了一桶,答辩溅到身上他没有在意,汗水和粪水混在一起、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正午时分。佐龙轩终于干完了。他觉得腰疼的不行,坐在田埂长抽烟。
晏枭和君少过来看她,说道:“轩哥,何苦呢?”
佐龙轩只是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昨天跑过来说:“佐先生,家父请您过去。”
“好!”佐龙轩刚要起身,他腿上传来一阵酸疼,又一屁股坐在泥里。
“佐田,我想还是先洗个澡吧,这个样子见老人不文明。”佐龙轩揉着屁股说。
佐龙轩洗过了澡,换了一身和服。这还是他到日本以来第一次穿和服。他来到了佐田治史面前。
“刀是骄傲的,是为了杀戮而出现的。如果骄傲的刀遇上骄傲的人,那就是锻刀师的罪过。”佐田治史说。
“我明白。”佐龙轩说。
“在你们国家的春秋时期有一个人叫做张良子房。你可听说过他和黄石公的故事?”佐田治史说。
“我知道,关于一只鞋子。”佐龙轩点头说。
“要是连这点屈辱都受不了那刀子在你的手上就只能是一个杀戮工具。一年前,有一个臭名昭著的豪强要我替他打刀,我不同意,他就杀了我的妻子。从此我自断右手发誓以后不再打刀。断手之前,我用毕生的心血,用我珍藏多年的一块百炼钢打了最后一把刀,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佐田治史说。
佐田治史撩开面前的红绸子,一块钢锭上横放着一把二尺来长的杖刀。大概有一百七十度的弧度,金柄黑鞘佐龙轩刚一摸上那把刀,只觉得刀柄上传来一股力道。那刀子不重不轻,佐龙轩甚至无法判断他的大致质量,一旦上手,就觉得好像和手臂长在一起,是身体的一部分,据说,这样的杖刀才是杖刀的最高境界。
“我给他取名字叫做螭之吻,佐君,在你生死存亡之际,他会帮你,但是,要知道美一把刀都有它的使命,一旦使命完成你就必须要离开他。”佐田治史说。
“螭之吻,名字好,刀更好。”那是佐龙轩还不理解佐田治史这句话是什么含义。
“刀神绝做,便宜你小子了。”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那男人一身黑衣,脸上还带着面具。
他就是君之仲,冲绳岛上,也是现在全日本最厉害的忍者。君少的父亲。
“爸爸!”君少大叫。
“嗯,今天既然到了暮夜村,那就留下吃饭吧。”君之仲说。
那一晚,佐田令拜入乾坤门佐龙轩门下。成了佐龙轩在日本手的第一个手下。对了,记得螭之吻下面那一块钢锭吗?佐龙轩用螭之吻一下子就把它切成两半。什么叫做削铁如泥,这回佐龙轩算是明白了。佐龙轩还说,要是丹爷看见它,一定会很喜欢。
“红底黑花,三寸见方。”
“蝎——子——帖!”
崇武道场大厅的桌子上摆着一张蝎子帖。几十年来,蝎子帖是黑道的神话,神会金徽,山田组蝎子帖,斧头帮骷髅贴,并称黑道无常鬼。见到他们的人就要去地府。而见到这三样东西没死的只有佐龙轩一人。崇武的人的确很有魄力,敢和山田组刀对刀枪对枪的干。但是尖刀蝎子帖,还是神害怕。千岛凌雄缩在一件灰色的大和服里,样子颓废的抽着雪茄。手下大名们也没了主意,呆呆的站在他身后。
佐龙轩坐在千岛凌雄对面,津津有味的抽着红河,玩弄着那张蝎子帖。笑着对千岛凌雄说:“千岛君,这玩意挺漂亮啊!印刷的不错。很像我们中国一个邪教组织***印制的传单,这帖子上写的字我认不好,是不是草......草芥......草芥雄云?我没认错吧?这个人是谁啊?”
蝎子帖的后面写着四个字母假名。用汉语翻译过来就是“草芥雄云。”
千岛凌雄说:“佐君,他是山田组六代目草芥雄一的弟弟,山田组在琉球的总负责人。”
“我说,千岛君,别那么颓废好吗?至于吗?不就是一张小小的卡片吗?这也省的我们去找他了,自己送上门来的买卖。”佐龙轩说。
“佐君不会不明白蝎子帖的含义吧?”千岛凌雄说。
“知道啊,我还有一张呢。”佐龙轩把高夜给他的那一张蝎子帖拿了出来。
“接了帖子,佐君居然能活到现在?”千岛凌雄难以相信。
“这有什么嘛,雷声大雨点小。叫人,干一票将计就计,琉球就是你千岛的了!”佐龙轩说。
“可是......”千岛凌雄没有丝毫的信心。
“三十好几的人了,又是崇武道场的大将军,别让我瞧不起啊!”佐龙轩说。
“难怪我们当年大东亚圣战打过了长江,达到了东南亚,最后还是失败了,中国人,真厉害。”千岛感慨道。
“千岛凌雄!”佐龙轩拍案而起,将蝎子帖扔掉指着千岛凌雄大叫:“你再提这件事不用山田组动手,我就能灭了崇武道场!”君少,关清寅连忙冲过来拦住佐龙轩。和佐龙轩不能提抗日战争,他会发疯,就像那个可怜的上原,因为一句“支那”就没了命。
千岛凌雄没有生气,他徐徐站起来,走到小神龛旁边。记得千岛凌雄大厅里小神龛里那个蒙着绸子的东西吗?千岛撩开了绸子说:“佐君,你看。”
神龛里供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拿着三八式步枪的中国义勇军战士。
千岛对着照片行礼,对着照片说:“那年还没有我,我的爷爷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我们的军人占领了你们的东北,便开始向我们所说的关东地区满洲国殖民。我们当时叫做满蒙开拓团。我的爷爷就是一个团民。但后来,我们战败了,政府让开拓团民反乡。途中,遇到了当地民兵组织的剿杀。我的爷爷被打的半死,抱着我的爸爸四处逃亡。但最后还是被发现了,民兵杀了爷爷还要杀父亲。父亲命大被及时赶来的义勇军救了,义勇军说我们不是军人,不可以屠杀。那个战士就是照片上的人。要是没有他,我们千岛家族已经绝后了。爸爸传下家训,世世代代要供奉他,在我心里,你们中国人是很伟大的,我从不敢瞧不起任何一个中国人。包括佐君,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中国人所说的——汉子。”
千岛最后那个“汉子”的中文发音有点生硬,佐龙轩笑了。
“汉子谈不上,我只是个混子。佐龙轩也给那个义勇军战士上了一炷香。”
千岛捡起那张蝎子帖,撕得粉碎说道:“崇武道场上下听着!谁敢退缩!家法从事!”
“嗨!”众大名齐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