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出了静香园,又让人去把外院管事宋嬷嬷找来。
正在喝茶,享受碧华的捏肩时,宋嬷嬷来了。
“那两位现在如何?”
宋嬷嬷一听就明白过来,“安排在西厢客房,他们闹着要见侯爷,被家丁阻了。”
“由着他们闹,还能把侯府翻天不成。不该他们去的地方,以后半步也不准他们踏入。”
“是。”
容与又道,“还有,之前在外门伺候的那个叫阿南的马童,调到静香园内院去。”
小阿南原本的职位,那是三门之外,在这个时代,是非常底下的。跟着她那个堂叔,算是连升数级,她相信,小阿南受益匪浅。
这一通下来,天色渐暗。
去到归鸿居时,束渊还没醒。
容与让直接把饭摆在这里,摆好饭都吃了,束渊还是没醒。
容与摸了摸,气息微弱,全身冰凉。
先前大夫来时,她也问过。但那个家养的大夫不知是太庸医,还是束渊的症状太罕见。他擦着满脑袋冷汗战战兢兢的回,“许是公子体质偏弱,又失血过多的缘故。”
束渊这一觉睡得真够可以的,容与准备睡觉时,他还没醒。好像终于寻得太久失而复得的东西,那种一直的疲惫在他安心下来时,泰山压顶般袭来,再也支撑不住。
容与自然不打算和束渊睡,他冷得像块冰,她可不是火。
寻了别处睡到听命上朝前去看了一眼束渊,床上的人似乎梦到了什么,嘴角勾着一点点笑意,甜蜜又柔软。
容与站了站,准备走时,听到那人软软的唤了一声,“姽婳……”
她低头看,床上的人还是没醒。
出府,坐上她的宝马香车在夜色中往皇宫而去。
每天上朝实在太早,这具身体体质貌似也不太好。
到了宫门,容与醒来,发现不知何时靠在杜若怀里睡得一塌糊涂。杜若帮着整理好官袍,容与顺势就拉住她在自己身上忙活的柔荑。
杜若有些讶异,“侯爷?”
这杜若的反应,不像自己的小情儿。容与心底舒了口气。不然,这般能干可人的人儿,她不能回应人家,还真是有些丧尽天良的于心不忍。
笑了笑,也没解释,又放开,下马车上朝去也。
众人一踏进奉天殿,就很有秩序,很少交头接耳,更无大声喧哗。
容与实在忍不住,捂嘴打了个哈欠。眼角余光瞄到对面王跃成太师一脸的鄙夷。张则其清流是不屑看她。
她索性托手,作了个请的姿势。勾着三分笑,用口型道:王太师,早啊。
王太师显然没料到这一出,先是一愣,而后一脸吃了苍蝇的便秘模样。
官场上,面子还是要做的。他只能非常不乐意的也朝她拱了拱手,而后侧过脸,不再看容与。
再一次报了昨天此人嘴臭的仇,容与心满意足。
两方人马注意到这点小动静的,在后方暗暗各自用眼神较劲儿。
正在底下暗箭四射,用眼光杀死对方时。
殿外司朝仪太监,高声唱和,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