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逾矩,老奴该打,该打!”
不过片刻,那张颇宵小刻薄的脸就肿了起来。更是难看。
容与有些嫌弃,她本就没有虐人的喜好。她一致认为,死者也是有尊严的。死在她手上的人,她都给人个痛快。
眼下,她不过是故深沉。
“行了,下不为例。”立威到此,够了。
花嬷嬷一连串谢了恩,爬起来又湉着肿脸笑,显得分外猥琐。“侯爷可要去瞧瞧?在柴房,也是别有一番意趣的。”她人精得很,已经从侯爷得关心中,知道那束渊怕是要受宠了。
“……”花嬷嬷的暗示容与当然懂,在柴房?原主的爱好果然……广泛。
“嗯。”还是要去看的。多看一点,也许就多了解一点原主的信息。特别是束渊相对单纯,她也好套话。
可容与没想到,这锦衣侯府,富贵滔天,原主居然对一个傻子,做得如此绝。
这处所谓的柴房真是可以用脏乱差来形容,她之前转了那么久的侯府,随便哪处的茅房也比此处好到哪里去了。
不避风的破窗户,屋顶瓦片就没有完整的,房屋内甚至连床都没有,只有一床丢在地上的烂脏草席。
束渊就站在破破烂烂似乎能随时倒塌的房门前,痴痴望着来路。
看见容与,未语人先笑。
若是他只是笑,不说话,真正是好看极了,仿若瞬间点燃了这脏乱差的的破败,开出一树树春华秋实。
容与对身后众人道,“你们先下去。”
众人退下后,束渊早已跑了上来。
“姽婳……”他先唤了她的名字一声,接着,又羞涩的说了一句,“姽婳,我想你了……”
“……”才离开多一会儿啊。
束渊比常人更白些的妖异容颜微微泛着桃花一样的浅粉红,“姽婳娘子。”
“……嗯。”
迷雾重重的侯爷府,谜一样的束渊。
她也是看网络小说的,是哪位作者大神,给她安排如此复杂曲折诡异的剧情啊。
不过她继承了原主的身体,就要继承她所有的烂摊子。
这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餐,不会掉馅饼。占了人身体还说人不好,不该留下麻烦,那是强盗逻辑,比无耻更无耻,比恶心更恶心。
见她不说话,束渊急了。
“娘子……姽婳娘子……你是不是还在生束渊的气?”他眼里隐约水色弥漫,不管不顾过来抱住她,“束渊错了……错了……娘子,你不要生我的气……不要不要我……”
他总是患得患失,和先前看到的又不一样。
“……”容与深深吸了口气,“你先放开我。”
“娘子……”他抬着水蒙蒙的眼,怯怯看着她。“我有洗澡,每天都洗得很干净,衣裳也洗得很干净,我不脏……我真的一点也不脏……”
“……”她不是觉得他脏好吧!
容与是有些吃软不吃硬的。不管什么状况,她都没办法忍心一脚把此人踹开。
甚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吧,陪我去看看书。”
当她拉着束渊走出去时,容与也不想去形容众人的表情了。反正就跟见到鬼但是又拼命装自己看不见的惧怕样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