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有些为难,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是要跪的。不过瞬息犹豫,上首的女子冲她微微招手,就像平常人家的亲姐妹,显得格外亲热些。“姽婳,快些过来。”
她自然是不愿意跪的,乐得台阶下。顺从过去。走到这气质皇后面前,她还是假意了一番,欲动作行礼,皇后亲亲热热的托住她。“自家姐妹,不必多礼。来,坐这里。”
不动声色在她旁边坐下,见这个义姐又面向地上众人温和道,“大家都起罢,本宫微服,侯府也不是外人,都随意些。”
众人一通谢恩,这才爬了起来。后退几步,该出门的出门,该留在两旁伺候的乖乖恭敬垂首听差。
先前来禀报的妇人想来是这侯府的外院管事,此刻不用容与吩咐,早已提前让丫头们准备好招待皇后的各种所需,现在她已退至了客厅外,一样样指挥伶俐的丫头们送进来。
看着来来往往的窈窕少女们,容与心中一动。
据她目前所见,除了男宠和黑白二爪牙这样的保镖高手,这府里自下而上来往听差的都是女人。
不容她多想,她的皇后义姐拉着她的手,满眼关心的瞅着她。那种关心将将好,让人觉得温暖,又不会太过显得作做。
容与不敢小觑。也整容肃色,做出亲热思恋的样子来。要笑要哭对她都是小意思,此刻需要笑,又要很适宜的笑。
皇后瞧了她一会儿,噗嗤笑了出来。“瞧你这样,倒是做姐姐的多心了。难得看见姽婳你笑笑。”
心底咯噔一下子。这义姐真正不简单。看这亲热劲儿,怎么着也是两看欢喜才对。结果原主不爱笑。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本是有些不愉快,看见姐姐,不知怎地,突然心情好了许多。”她是不会把自己恶心到的。
她抛出引子,等皇后来问。看看能否意外得到什么讯息。
显然,她出生不低的义姐非常有素质,不爱嚼舌根。“姽婳真是越发嘴甜了。”
心底又咯噔一下。面上不露。她义姐好歹主动交代起来,“你好些日下朝后不去瞧姐姐,姐姐只好趁着你今日休沐,来瞧你了。”一个眼风过来,不失庄重的微微嗔怪,“就担心着你身子,也特意带御医来给你瞧瞧。”
容与心底飞快忖度。自己能来,原身肯定要先死。听这话,原身病亡的不成?
微微低眉,做出恹恹无奈模样。“那便有劳姐姐了。”
皇后一个示意,她身边同样微服的女官去传了太医进来。
太医到没那么多避讳,没有弄个悬丝诊脉,或者档个帘子遮遮。皇后也没回避。搭脉半晌,太医俯首回道,“启禀娘娘,侯爷并无大碍,只有些体虚气滞。微臣开个方子,按药煎来,调养半月即可。”
“王太医,有劳了。”皇后温声道。
“娘娘严重了,实乃微臣该为。”
王太医退下后,自有人随去取方子抓药等事宜。
她义姐听了王太医的话,好像也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终于开始拉着她的手说所有正常姐妹间都会说的隐私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