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鲍鸿战铁虎于渭源,战正酣,杨秋突袭鲍鸿大寨,断汉军归路。鸿,大败,坚,临危不乱,亲率轻兵断后,后得马超、赵云之助与敌战一日,徐徐而退,得保二部周全。
“末将孙坚参见鲍大人”
渭源大寨前亲自断后退至此处的孙坚翻身下马向右扶风鲍鸿躬身行礼“鲍大人与危难之中援手相助,坚感激不尽”
“哈哈,文台不必多礼”
鲍鸿上前扶起孙坚“文台以少胜多,挫敌军锐气正是我辈楷模,鸿可不敢当个谢字”
“惭愧,此战虽挫了敌军先锋锐气,然而终究是失了营寨败退至此”
孙坚面带苦笑“大人莫要取笑末将,而今扎营于此还要仰仗大人拒敌”
“文台何必自谦?五千步卒于平原之地硬憾敌骑万余且灭敌五百还能全身而退,本就是小胜一场”
鲍鸿正色道“何况,车骑张将军军令已然清楚明白,美阳、武功城外之地都非破敌决战之所在”
“我军之策便是要步步为营诱敌至坚城之下,围而歼之。而今我等只要不败便可,更何况文台有首胜敌军硬挫其先锋锐气之功!”
“多谢大人赞赏,今次扎营于此少不得一番恶战,若能得尺寸之功皆是拜大人所赐”
孙坚再拜肃然道“坚必于车骑将军面前替大人请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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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一骑如风卷起阵阵黄土,马上骑士来至铁虎近前翻身下马。
“报族长,孙坚部已经全数撤至渭源,现已扎下营寨,右扶风鲍鸿大部前出渭源助孙坚守寨,孙坚、鲍鸿两部会合人数已经多于我部”
“额?”脾气暴躁的铁虎匝闻孙坚部安然逃脱却并未发怒。
这不禁让亲卫和斥候大感诧异,当然此时的铁虎自然是顾不上手下们的感受的。
平静的铁虎一脸平静地问道“渭源垣上有多少人?领兵者是谁?鲍鸿本人可曾下来?带了多少人?”
“已探得鲍鸿本人亲自带兵下了渭源,最少带了五千人陆续还有小部分人带着防守辎重正在赶下来”
“垣上领兵的是鲍鸿的亲信同乡鲍恢,以鲍鸿所部万人计,鲍恢所领绝对少于五千”
“好!”
平静的铁虎不在平静了一脸喜色“再探,探清之后飞马来报,去吧!”
“喏”
“人来,速速报与杨秋将军:鲍鸿亲领大半人马已下渭源,垣上鲍恢守军不足五千具体人数尚在打探中,一旦探明将飞马来报,请将军定夺!”
“喏”
“传令:全体人马分作三部一部就地下马立刻进食将养马力”
“二部警戒,三部监视汉军。”
“一炷香后一部进食完毕前出渭源攻击孙坚大寨,二部下马进食后替换三部”
“三支队伍轮换攻击每次以一个时辰为准,时间一到后者立即替换,不得有误!”
平静的铁虎沸腾了“可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
“好!速去传令!”
“喏!”
渭源,刚刚经过一场大战的孙坚部正在休息,替换他们防守的是右扶风鲍鸿率领的五千人马。
由于早先孙静前来筑营,此时的渭源汉军营寨已经基本完成。
但是孙坚部撤的匆忙辎重弃了大半,所以防御的最佳利器敌楼,箭塔等尚未完备。
右扶风鲍鸿去岁跟随皇甫嵩征讨黄巾熟悉军旅事宜,自然知道敌楼、箭塔的威力,是以下垣之时早已让属下带齐辎重同来,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后续的两千辎重兵就会到来,所以鲍鸿此刻并不担心。
鲍鸿的不担心是有道理的,此时汉军大营营寨已经完成,援兵也已到位。兵器、粮草、水源都不缺,而按照正常情况估计叛军折损了一成人马,锐气已丧。
此处地势又利守不利攻,现下又是午后,叛军是不会在今日攻营了,只要夜晚做好警戒不被叛军袭营便可安稳,看来鲍鸿是谨慎的。
然而令谨慎的鲍鸿稍稍不安的是叛军的斥候太多太嚣张了。
一刻钟前,大营外两里之地居然出现百余叛军斥候,起先鲍鸿以为叛军要攻营了,立即令汉军做好准备。
然而等了许久却不见叛军有何动作,只是静静的监视着自己大营,鲍鸿便派出数百骑出击准备将这百余敌骑逐走。
当鲍鸿的骑兵出营时,叛军骑兵立即上马转头就跑。
谨慎的鲍鸿怕自己骑兵遭遇埋伏,便令己方骑兵回转,但自己骑兵刚刚回营,敌骑又回来了,敌骑依然是只监视不攻击。
如此这般三次之后,鲍鸿明白了敌军这是骚扰啊,今日不想作战又不想让自己安心的筑营。
于是鲍鸿心中最后一点不安也没有了,至于敌骑嘛?索性不去理会他,等到明日敌楼、箭塔筑好,这种距离还敢来的话一并射杀便是。
然而在鲍鸿刚刚放下心来的时候,叛军来了,叛军开始攻营了。
鲍鸿带了亲卫提了剑上了寨墙,借着落日余辉放眼东望。
叛军千余人马装备齐整,人叫马嘶,气势极盛根本不像刚吃过败仗的样子。
看到这幅情形,鲍鸿的心沉了一下,但是马上又回复了平静,毕竟鲍鸿也是久经战阵之人了。
指挥士兵应战的鲍鸿很快就发现,叛军攻击的力度跟他们的阵容气势所表现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原来又是虚张声势啊”
鲍鸿轻舒眉头,吐了口气“看看谁先撑不住!哼”
叛军的攻击一如前次做足了架势,但是并没有多少人真正参与进攻,真正的效果等同没有。
千余人的叛军分散成十个小队,每队百人看上去浩浩荡荡好不热闹。
叛军士兵多用火箭齐射,射过一轮调转马头再次冲向另一段寨墙,不停的寻找着汉军防守薄弱处。
这样的大动静惊动了正在歇息的孙坚,孙坚上了寨墙查看半晌与鲍鸿得出了同样的结论---这是叛军的疲兵之计。
看出归看出,奈何汉军寨中骑兵不足,只能看着叛军在寨外肆虐。
汉军虽不能主动出击,但却处于守势高高在上,还击起来毫不费力,因此场面上毫不吃亏。
虽然叛军的火箭齐射点燃了寨栅,但汉军准备周全及时扑灭了火炎,如此一来鲍鸿、孙坚便安心守寨等待辎重。
一个时辰在汉军的轻松抵抗中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汉军略显疲惫。
“可恶!”
鲍鸿低沉的嗓音中透露出压抑不住的愤怒“这群混账从申时末至今已经连续两个时辰袭扰我军了!”
“大人不必动怒”
孙坚在旁劝慰道“据这半日来看,叛军万余分做三部轮番袭扰我军,虽然令我军略显疲惫却无实质损害”
听得孙坚这般说鲍鸿脸色好看了许多“话虽如此但这般袭扰却是挫了我军士气,文台可有对策?”
“我军守敌军攻,这般袭扰于我军无甚损伤,反倒是其自身恐怕疲惫不堪何尝不是挫了锐气?”
孙坚从容一笑“再者大人莫非忘了?辎重已经送到,待明日筑起敌楼箭塔,叛军便再也不能肆无忌惮了!”
“哈哈,叫文台笑话了,真是糊涂了”
鲍鸿得孙坚提醒顿时哑然失笑“看文台这般从容想来是早有破敌之策,某愿闻其详!”
“某观之,叛军来势汹汹志在必得,定是奉了严令。因此我军只需坚守,待敌疲惫不堪,锐气尽丧,粮辎不继时,奋力一击,所谓不战则已战必胜之!”
鲍鸿抚掌大笑“有文台在此破叛军必矣!”
孙坚一笑道“现下已是戌时(19点)大人奋战半日,还请进寨歇息,守御之事交予我便好”
“有劳文台!”
孙坚带领自己手下四千多人换防后,叛军依然采用嚣张至极的无休止骚扰战术。
汉军士卒们架上大盾预备弓箭,只要敌骑进入射程之内就放箭还击,其他的如敌骑围绕四面骚扰呐喊却不理会。
就这样在叛军每个时辰换一队人的不停骚扰之下汉军麻木了。
因为骑兵少的缘故,汉军斥候也不派不出去,但是由于防御森严,敌军兵力有限,孙坚和鲍鸿也不担心。
子时,渭源西北三十里,一队包裹着马蹄的骑兵安静的等待着。
一队斥候趁着夜色到来“报将军,铁虎豪帅回报:鲍鸿、孙坚部万人已经彻底困在营中,无一骑斥候探马在外,渭源汉军大营和垣上鲍恢的联系也已彻底切断”
这彪骑兵的主将正是叛军中颇有谋略的杨秋。
“好!很好!传令铁虎,继续骚扰汉军,等到我部击破汉军时,铁虎从侧翼追击汉军一举击溃他们”
“喏”
“令:所有人立即上马绕过鲍鸿、孙坚大营,从营西十里外绕上垣去,而后从西北角发起冲锋,烧毁其辎重粮草,将鲍恢赶下垣去,我军则紧随其后借助败兵之力一举冲垮汉军营寨!”
“妙计!”
“高明!”
“这回孙坚、鲍鸿跑不了了!”
“索性将这伙败军赶进美阳城中一举夺城,杀了张温算了!”
“是啊!”
杨秋见手下酋长、豪帅七嘴八舌乱的不像样子,皱眉轻斥道“噤声!速去传令,立即启行!”
“喏”
众人见杨秋不悦,立即闭嘴,乖乖上马,纷纷去去传令,马上呵斥士卒前进。
“一群蠢货!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杨秋心里暗骂一声后在亲兵的拥簇下,带领本部三千精锐上马而去。
子时,汉军破羌中郎将部,先锋营。
“报!少将军、赵将军,五十里外的孙坚大营下午被叛军铁虎攻破”
“孙坚后撤二十里在渭源垣下扎营,垣上鲍鸿已分兵增援”
“额?”
马超看看地图道“现下鲍鸿、孙坚情势如何?有无交战?”
“敌军封锁严密,我斥候远远哨探,敌军从天黑至午夜轮流袭扰一刻不停,鲍鸿孙坚甚是被动,只能凭营寨防守”
赵云道“少将军,我先锋大营西距孙坚只五十里,不若我率千人前出一探可好?”
“千人太少”
马超摇头“此次双方三十万大军汇集于此,动辄万人出击,千人于事无补”
“人来”
思索一二马超喝道“传令:拔营起行向孙坚大营前进”
“喏”
“通报将军我部动向,请将军派张绣、孟达出兵接应!”
“喏”
马超见亲卫已去传令,又对赵云说道“我前锋五千羌骑加上我二人各自三百骑亲卫,六千人对上铁虎万人应该足够了”
赵云点头“再加上鲍鸿、孙坚的步兵,击破铁虎部当无大碍”
“如此,我们这便上路吧”
马超道“子龙将军请”
“少将军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