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巧诈邪徒金反倍(1 / 1)

15巧诈邪徒金反倍

刘睿听了市委副书记于凤和这句看似很随意的话语,却丝毫不敢怠慢,他这话与其说是闲聊天,倒不如说是向自己发出了暗箭,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可能着了他的道儿,给他留下诟病自己的机会,心说你个老鬼跟我玩这种上不得台面的鬼蜮伎俩,不觉得太幼稚吗?面上越发恭敬地说:“于书记说笑了,我现在哪有什么身份?就算有一点点身份,那也要感谢组织的信任与白书记对我的栽培。我只会凭借这个身份更好的工作,为领导更好的提供服务,却绝对不敢依仗这个身份甚至是白书记的名头,在外面做一些为个人谋私利的勾当。”

于凤和听后呵呵一笑,伸手指了指他,道:“你呀,不是我说你啊,跟你老板一样,太认真了,整天端着个大公无私的架子,一脸正气,凛然不可侵犯似的,其实完全没必要嘛。党纪国法虽然高于一切,但我们党内也是有情的。为自己亲戚子侄安排个工作,这还叫个事儿吗?哪个领导干部不是这么干的?现在哪个市直机关的事业编不是留给自己的亲朋好友的?呵呵,你没必要这么认真嘛。”

刘睿听了也笑,心里说,老子不认真行嘛,老子不认真你个老狐狸就该跟老子认真了,谦逊地说:“于书记,我来市委工作时间还不长,有很多地方做得还不够好,请您多点拨多批评。”

于凤和打了个哈哈,却没说话,笑了两声,转身走了。

他走后没一会儿,里屋办公室的门就开了,白旭光站在门内,冲刘睿招手道:“小睿……”

刘睿忙走过去,道:“老板我回来了,刚回来没一会儿。”白旭光嗯了一声,等他进屋后,把办公室屋门关了,脸色郑重的问道:“刚才凤和书记跟你说什么?”刘睿老老实实的说:“于书记问了一些关于我堂侄女的事……”说着就把刚才那番对话如实讲了一遍,没有添加任何的个人感彩,只是如实复述。白旭光听完后神情诡异的笑了笑,道:“说我端架子,看样子凤和书记对我有意见嘛。”刘睿也不敢接茬。白旭光又道:“你回答得不错,无懈可击,没有给他留下把柄。”说完回到办公桌里坐下了。

刘睿走过去,给他换了杯新茶,期间把今天去西山村调研的事情讲了一遍,算是向他汇报工作。

白旭光听完后做出点评道:“你这个规划很不错,我前两天已经夸过你了,呵呵,算是一种新型的扶贫模式,也能说是老旧的扶贫观念在新时期所做出的转型改变,很符合科学发展观的思想。但我要提醒你一点,在联系企业参加你这个扶贫互助基地的时候,要诱之以利,千万不能用权势压迫逼使。你自己也不要涉入太深,免得将来出了什么事说不清。你和秘书一处在这件事里主要起一个红娘的牵线搭桥的作用,除去牵线搭桥,别的事什么都不要管。”

刘睿听得出他这是对自己的保护,心里非常感激,点头道:“嗯,您放心吧,我不会蛮干乱来的。”

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刘睿已经想出了对付那个杨笑颜的计策,计策很简单,但全程需要完全保密,否则,一旦泄露出去,要么涉嫌触犯刑法,要么会泄露自己与姚雪妃的关系,要么会影响姚雪妃的声誉,总之结果会很糟糕。这就需要一到两个忠诚可靠的帮手来帮忙。自己是不可能出面的,否则迟早有一天会被杨笑颜在市委大楼里认出来。那么该找谁帮忙呢?

他思虑片刻,却尴尬的发现,自己身边几乎没有一个可以无限信任的伙伴,而自己所构思的计策,又偏偏需要最少一个人出面,这可该怎么办呢?

“唉,既然没有可以完全信任的朋友,那就只能从亲戚里面找了。这种事虽然不适合请亲戚出面,但也只能是唯一的选择了。”

回到办公室里后,他先给老姑家的表弟石东坡拨去了电话,说起来,石东坡目前在市交警支队的辅警工作,还是自己帮他找的呢,而自己跟他打小就好得跟亲兄弟似的,请他帮这个忙也能算是最佳选择吧。

石东坡接听电话后说道:“表兄,你上班不忙啊,我早说请你吃饭呢,又怕打扰你工作,一直没敢给你打电话。”刘睿道:“自己兄弟这么客气干什么?你下班了吧?”石东坡道:“没呢,还在单位呢。”刘睿眉头皱起,问道:“加班?”石东坡笑道:“不是,跟他们吹牛呢。你有事吗?有事就说吧,我有空。”刘睿道:“嗯,确实有事找你帮忙。我估计九点多能下班,你九点的时候去我家里面等着我,我下班了就回家里接上你,你跟我办件事去,记得穿上警服。”

石东坡非常聪明,从表兄让自己穿警服就知道,这事儿可能涉及到什么矛盾,说道:“事儿大吗?用我叫几个哥们一起吗?”刘睿道:“不用,你一个人就行了。”石东坡道:“好嘞,那我这就准备准备,到时候准时赶过去。”刘睿怕他破费,道:“你去家里空着手去就行了,千万别买东西,自家人,千万别客气。”石东坡本来还真是这么打算的,先买点礼物什么的再登门,毕竟去舅舅家里空着手不好看,听他这么一说,便道:“好,你就别管了,呵呵。”

刘睿把情谊表现到了也就够了,没有再叮嘱什么,自己不想让他破费,是对这个小表弟的关照,可别忘了,家里还有一个老爸刘建民呢,石东坡作为一个外甥到家里上门,就算不是特意看望舅舅去了,空着手也不合适,所以他如果非要买礼物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自己一力拦阻的话,反而会将他置于失礼的境地。

这个电话打过之后,他又给老朋友、市公安局办公室副主任之一的沈元珠拨了电话过去。戏要做得真一些,就要在道具上面做足。只给杨笑颜看到石东坡这个“伪警察”的话,很显然对他造成的威慑力不够,若是多上那么一具手铐、一辆警车,估计就能吓尿他了。而只有先吓尿他,才能更好的慑服他。

电话接通后,刘睿开门见山的说:“今晚上借我一辆警车,外加一个手铐子,有问题没有?”沈元珠笑呵呵的问:“你想干嘛啊?假扮警察吗?”刘睿说:“你就别管了,能借吗?”沈元珠顽皮的说:“你得先告诉我你想干吗呀?万一你做的是违法的勾当,把我给连累了怎么办?呵呵。”刘睿说:“你觉得以我的身份,能违法吗?”沈元珠笑道:“那可说不定。”刘睿被她逗得心浮气躁,压低声音道:“好姐姐,你就借给我吧,事后我好好谢谢你还不行吗?”沈元珠吃吃的笑着说:“那你先说,怎么谢我。”刘睿道:“你说怎么谢咱就怎么谢。”沈元珠听他这么一说,反而不好逗他了,道:“晚上要?”

刘睿道:“对,就是今晚。”沈元珠问道:“那我怎么给你呢?你来局里开车还是怎么着?你现在下班了吗?”刘睿道:“没呢,九点左右才能下班。”沈元珠爽快地说:“那算了,我给你开过去吧。”刘睿非常高兴,赞道:“真是我的好姐姐。”沈元珠说:“你也知道我好啊?哼哼。”刘睿笑道:“当然了,不过麻烦你跑一趟挺不好意思的。”沈元珠道:“我今晚反正也没事,顺便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刘睿吃了一惊,道:“你想看?”沈元珠道:“是啊,怎么了,不行吗?”刘睿皱眉想了想,她参与这件事也不是不行,到时候让她全程坐在车里就行了,只要她听不到外面的话,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便道:“好,那就看吧。那咱们定个时间,晚上你直接去云州宾馆接我……”

跟沈元珠借完道具之后,这事还不算完,他又马不停蹄地给纪飞打去电话,跟他询问杨笑颜的家庭住址与电话号码……好一通忙活,不过只要能给大宝贝姚雪妃免除后患,就算再忙也是心甘情愿。

说话间已经到了晚九点,白旭光从里屋推门出来,道:“下班啦,走吧小睿。”

刘睿忙关掉电脑,收拾桌子与公文包,一切齐备之后,连带拎上他的公文包,主仆二人下了楼去。

走出市委大门后,白旭光似乎随意的问道:“上次陈新颖来市委大闹的事,最近在外面有没有听到什么闲言碎语?”

陈新颖就是之前某天夜里来市委大哭大闹,要向白旭光告常务副市长贾麟的状,最后险些自杀的那个女子,以前是一家小歌厅的老板,后来被贾麟包养做了情人,并因他导致不能生育。

刘睿对此事记忆犹新,因为曾经将此事跟准岳父李舟行说过,还为此得到过他的点拨,现在听老板问起这事,估计他也是有些内心发虚吧,虽然他身为显赫的市委书记,在云州这一亩三分地上,他是最大,可是不要忘了,云州上面还有省,在省领导的眼里,他这个市委书记不过是颗可以随意使用同时也能随意放弃的旗子罢了。为班子成员掩盖男女作风问题,这事可大可小,真要是闹大了,为此丢官也不是没可能,摇头道:“没听过有人说起,可能是没有传开去吧。那天晚上秘书长做的保密工作很好,知道那事的人应该不多。”

白旭光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保密工作做得再好,也可能会传出去。”刘睿趁机说:“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白旭光笑道:“有什么就说什么吧。”刘睿说:“我个人窃以为,这件事,您最好跟省委主要领导透个气,既可以分担责任,保护自己,也能处于主动。您可以向省领导道明您的苦衷,征得省领导的理解。可您要是不说,这件事日后被小人利用了告您的黑状,您就太被动了,到时候贾市长跑不了责任,您也要受到殃及啊。”白旭光点头道:“我是这么考虑的,可是想着,这种事通过电话来说,未免有些儿戏,所以打算什么时候去跟黄书记汇报工作的时候,跟他当面提一提这件事。就算他要批评我,也能当面批评我,是不是?省得他想骂我都找不到我。”

这话无意间说明了一条与上级领导相处的学问,就是,如果做了什么错事,最好就是站到领导当面去说明,给他当面批评喝骂的机会,让他有气撒到当面,免得他一肚子气没处撒,记恨在心里边,那就不妙了。刘睿觉得这一条很有用,暗暗记在了心里。

白旭光见自己说完后,刘睿没有回应,问道:“你说呢?”刘睿忙点头道:“您的想法很好很有道理,但我觉得,还是越快汇报越好。”白旭光叹道:“我也想啊,可是哪里有时间。转过天来也就快到元旦了,这两天又要忙一阵子,等到春节就又太晚了。”刘睿说:“那就等过了元旦说。”白旭光点头道:“嗯,你记一下这件事,到时候不要忘记提醒我。”

把白旭光送回贵宾楼的房间后,下楼的时候,刘睿给沈元珠拨去电话,询问她是否已经到位,走到前台那里时,看到堂侄女刘小娜正在忙碌,就也没理她,径自走了出去。

沈元珠已经驾车赶到,此刻就在宾馆东门路边等着呢。刘睿问明位置后,快步走出了宾馆东门,一眼就望见路边停着辆警用轿车,呵呵一笑,跑过去坐上了副驾驶。

沈元珠笑吟吟的看着他,道:“说说吧,想干什么坏事?”刘睿说话之前,先打量她一番,见她已经换上了冬装,下身还是深蓝色西裤,上身却已经换成了短款的警用制式棉服,领口上还有黑亮亮的人造绒,乍一看跟貂皮也差不多,伊人穿在这么一副严肃刻板的衣服里面,越发显得娇俏可人,俨然一朵开得正盛的牡丹花,笑道:“去教训一个不老实的家伙,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沈元珠说:“你想教训谁啊?难道你以为坐在警车里边自己就是警察了?连件警服都没有,人家会信吗?”刘睿笑道:“我还叫了我表弟了,他目前在市交警支队当辅警,身上也有你这样一身虎皮,应该能唬住人。我从头到尾不出面,只让我表弟出面。”

沈元珠听得稀里糊涂的,不知道他到底要搞什么,认真地说:“别管对方是什么人,吓唬吓唬他也就行了,可别动手,真把人打伤了可就不好说了。”刘睿道:“嗯,我也只是吓唬吓唬那家伙,不会动手的,动手的话我也不叫你看着呀。”沈元珠呵呵笑了起来,从兜里摸出一副亮晶晶的手铐子,递过去道:“这也是你要的,拿着吧。”刘睿接到手里摸了摸,夸张地叫道:“霍,还带着你的体温哪,呵呵。”沈元珠给他一个俏媚眼,问道:“去哪啊?”刘睿说:“你今晚能亲自送车过来,我就感激不尽的了,怎么敢劳动你开车呢,要不咱俩换换位置吧,我来开车,你休息休息。”

沈元珠赞许的看他一眼,推门下车去了。刘睿把公文包放到后排座,也推门下去。

二人在车头那里擦身而过,沈元珠故意撞了刘睿一下,力道当然不会很大,却足以表现出无尽的暧昧之意。

回到车里后,刘睿驾车上路,调戏她道:“你刚才撞了我一下,我可是记住了。”沈元珠挑衅似的瞪着他说:“你记住了又能怎么样?还想吃了我呀?”刘睿笑眯眯地说:“吃你干什么,我又不是老虎,不吃人。”沈元珠道:“那你说什么呀说?”刘睿笑道:“我是想告诉你,你撞我这一下可不能白撞,改天我非得撞回来不行。”沈元珠笑道:“干什么还改天啊,你有种现在就撞回来。”刘睿道:“我正开车呢,怎么撞你啊?”沈元珠道:“那你先停车呀,呵呵。”刘睿道:“先办正事吧,正事要紧,办完了正事我再撞你,不过到时候就不是撞一下了。”沈元珠奇道:“呦呵,你还想撞我几下啊?”

刘睿笑道:“怎么也得几百下吧。”沈元珠叫道:“那么多下,你想撞死我呀?”刘睿道:“撞不死的,是那种撞法。”沈元珠好奇的问道:“哪种撞法?”刘睿坏笑道:“就是那种,你懂的。”沈元珠撒嗔似的打了他胳膊一下,道:“少给我打哑谜,到底是哪种啊,我不懂。”刘睿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还得变着法儿的撞你,一会儿从你前面撞,一会儿从你屁股后面撞,一会儿又侧着撞……”沈元珠至此才算明白,俏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又是好笑又是兴奋,在他大腿上轻轻捏了一把,道:“你可真是太坏了,我怎么会认识你呢?”刘睿笑道:“是你先撞我的好不好?你既然给了我撞你的借口,我要是不珍惜这个机会,多对不起人啊?”

二人一路说笑,很快到了刘睿家小区西门附近。开进小区的时候,刘睿特意四下里望了望,发现昨晚监视自己那辆警车还在原地停着,车里似乎还是只有司机一个人,心中动了动,暗道,你们又来蹲老子了吗?可惜啊,今晚老子没空陪你们玩,只能放你们鸽子了。

车到家楼下,沈元珠在车里等着,刘睿回家去叫表弟石东坡。

一进门,他就看到茶几上堆放着几样各色水果,一看就是新买来的,估计是石东坡带过来的,走进客厅里一问,果然就是他带来的,跟他客套两句,就带他离家下了楼去。

刘建民看着二人上了警车,心里非常疑惑,却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事情,就什么也没问,目送他们驾车离去后,这才回到家里。

上车之前,刘睿就已经暗里交代了石东坡,上车后不要多问,一切等到了地方再说。石东坡很乖巧,坐进车里后,除了跟沈元珠打个招呼之外,别的再也没有多问什么。

沈元珠当着石东坡这个生人的面,也不好跟刘睿多说多闹,大部分时间也都保持了沉默。

车到杨笑颜家楼下的时候,时间是九点半多一点。刘睿让沈元珠留在车里,自己跟石东坡下了车,兄弟二人走到单元门里。

刘睿把沈元珠借给的那副手铐递给石东坡,介绍了下基本情况:“我有个朋友,让一个叫杨笑颜的人敲诈了二十万去。咱们现在就在他家楼底下了,他是市纪委的干部,不过你不用怕,咱们有证据,他不敢耍混。过会儿你打电话给他,就说是让他下来取快递,他一旦下来,你就铐上他,假作要带他回市公安局接受调查。他要是问你为什么抓他,你就说他做的事儿犯了,敲诈、取款、转账的犯罪过程全被市局掌握了,这回就是过来抓他。他肯定会吓一跳,说不定还要求饶,你就趁机提出让他跟我那个被敲诈的朋友私了。怎么私了呢,你给他提条件,让他将那二十万原封不动的退回,还要赔偿我那朋友十万块的精神损失费,要是少一分钱,就把他弄到市局去。他肯定答应。我过会儿就在远处望着你,随时给你支招。但我不能过来,因为他跟我都在市委大楼里上班,我怕被他认出来。你听明白了吗?没听明白我再说一遍。”

石东坡疑惑的问道:“这不对吧?据我所知,这种敲诈勒索案件,公安局一方是绝对不会允许敲诈者与受害者私了的,更不会劝说……”刘睿说:“你就说这是受害者的请求,受害者怕事情闹大了损失名誉,所以提出私了。”石东坡点了点头,将他刚才说的那番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问道:“差不多明白了,过会儿不明白的,我再过去问你吧。”刘睿心知也只能这样了,便点头道:“你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吧,我给你他手机号码……”石东坡忽然问道:“他要说他最近没快递怎么办?”刘睿想了想,道:“你就说,可能是有人给他送的礼物吧。”石东坡又问:“他要是让我送到楼上怎么办?”刘睿呵呵笑道:“你就说,晚上送快递不上楼,收件人必须下楼自取。”

石东坡再无疑问,将杨笑颜的手机号记在了手机上,开始拨打。

刘睿想,就算自己在一边望着,也得有个警察的模样吧,这地方光线不亮不亮的,也能望出个四五米,可别被杨笑颜看出自己的破绽来,就回到车副驾驶位那里,拉开门,对里面坐着的沈元珠说道:“把你警服给我穿穿。”沈元珠哭笑不得,道:“你没开玩笑吧?”刘睿道:“没有,我也得扮个警察啊。”说着将外套脱了下来。沈元珠叹口气,将警服脱下来,道:“你事先也不说,要不然我给你找一件,我这衣服你肯定穿不了,你块头那么大。”刘睿笑道:“穿不上就披着。”

他关上车门,走到距离单元门不远的一个阴暗角落里,把沈元珠这件警服往身上一穿,还真是穿不进去,就只能披在身上,不过即使披着也足够效用了,肩头的警衔在夜光中褶褶生辉,只要杨笑颜不是瞎子,就能看到,也就能确认自己的警察身份了。

只是一忽儿的工夫,刘睿忽听石东坡骂了声“艹”,随后见他快步走了过来,忙问:“怎么回事?”石东坡道:“他不在家,说是应酬呢,让我把快递送到家里去。”刘睿咬了咬嘴唇,这才知道自己有些想当然了,人家根本就不在家,自己布置的陷阱全然无用,问道:“你没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啊?”石东坡道:“他说快了。”刘睿暗叹口气,道:“那就等他回来吧。这下正好,等他一到楼门口就把他按住。”石东坡问道:“你认识他吗?”刘睿道:“不认识。”石东坡苦笑道:“那怎么抓他啊?要是抓错了人呢?”刘睿笑道:“你好歹还是辅警呢,就不知道问吗?瞅见人过来,你就喊一嗓子,是谁谁谁吗。对方看你是警察,当然会老实回答了。只要他说是,你上去就铐上他。”石东坡哦了一声。

三人就在单元楼门口等了起来,石东坡守在门口,碰上四十岁上下的男子就问一嘴“是杨笑颜么”,不是就放过。

刘睿等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就回到了车里,跟沈元珠说笑调情。

车里虽然开着空调,但沈元珠还是将刘睿脱下来的外套穿在了身上。她本是个成熟丰腴的女子,可那也要看跟谁比,跟刘睿这个高大壮健的男子相比,还是相当苗条的,现在穿着刘睿这件宽宽大大的外套,立时显得人比黄花瘦,给人感觉比刚才穿警服的时候娇俏了最少三分。

刘睿打量她穿着自己外套的好笑模样,道:“今晚可要耽误你回家了。”沈元珠道:“没事,我早回家的时候本来也不多。”刘睿说:“办完这事,我请你去喝两杯?”沈元珠已然春心萌动,闻言说道:“你不是说正事忙完了就找地方撞我吗?呵呵。”刘睿忍俊不禁笑出来,低声道:“那也得先酝酿下情绪啊,上来就撞,你觉得有意思吗?”沈元珠笑道:“应该也有意思吧。”刘睿道:“好吧,那就不喝酒了,直接开撞。”沈元珠暧昧的说:“直接开撞?在哪开撞啊?”刘睿说:“听你的呗。你说在哪就在哪。”沈元珠寻思了下,道:“以咱俩的身份,谁去开房也不合适……似乎只能在车里了。”

听她这么说,刘睿心念一动,想要再购置一套房子的想法愈来愈强烈了,这要是有个可以金屋藏娇的好去所,何必要担忧去哪里上床呢?直接把人往房子里一带,既安全又放心,心情还踏实舒服……嗯,是得考虑考虑这件事了。不过,马上要跟青曼结婚了,跟她结婚以后,难道还要在外面乱来吗?

忽然,两道强光闪过,一辆轿车从后面驶来,正在闪烁远光灯,示意刘睿这辆警车给他让开道路。刘睿扁了扁嘴,不为所动,笑话,哪有警车让路的道理?

那辆轿车见警车一动不动,也没脾气,只能将车停在靠外一些的停车位上。车主从车里拎包下来后,走到刘睿这辆警车旁,嘴里嘟囔道:“仗着是警车就占用小区道路,切,有什么了不起的呀。”说着侧身往单元门里走去。

石东坡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这一刻钟以来,先后问了三个男子,没有一个人承认是杨笑颜的,眼看又来一个,心说你赶紧是吧,你再不是我就要等吐血了,问道:“你是杨笑颜吗?”那人愣了下,停在原地,上下打量石东坡几眼,道:“我是啊,你是……”石东坡也有自己的小聪明,伸手过去,假意要跟他握手,嘴里还说呢:“你好你好……”杨笑颜不明所以,却也伸手出去跟他握手,陪笑道:“你好,请问你是……啊!”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石东坡已经将铐子铐在了他手腕上。杨笑颜低头看着手上冰凉凉的铐子,瞬间就给石化了。石东坡毫不客气将他另外一只手提起来,再次扣了上去。至此,已经将他成功捉拿。

石东坡将他铐住后,铁面无私的拽着他就往警车那走。当然了,只是做个样子而已,所以脚步没有迈得太大,在拖拽他的时候也没用多少力气,真有心铐他回局里的话,就是十个他也早推搡到车里去了。

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之后,杨笑颜很快回过神来了,惊怒交加的说:“你……警察同志,你这是干什么?你凭什么铐我?我……我是国家干部,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犯了什么罪?”石东坡趁机停下来,阴阳怪气的说:“你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边清楚。”杨笑颜苦笑道:“我这不是不清楚嘛,所以我才问你的。”石东坡道:“少给我装蒜,有话到局里说个清楚,上车上车。”说着假意推搡他。杨笑颜忙问:“局里?哪个局?”石东坡大喇喇的说:“市局!”杨笑颜说:“市公安局吗?同志你是市公安局的?你先给我看看证件好不好?”

刚才,石东坡听刘睿交代基本情况的时候,自以为已经把差不多的问题都考虑到了,哪里想得到,这个杨笑颜一上来就先要看自己的证件,自己只是一个类似合同工的辅警,哪里有警察证了?这下可犯了难,怒哼一声,道:“你敢怀疑我的身份?”杨笑颜说:“不敢,就是先确认一下,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们像是抓错了人,因为我是国家干部,更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不可能犯罪的。”

石东坡没有办法,把他推到一边角落里,自己回到驾驶位那里,敲开车窗玻璃后,低声问刘睿道:“他要看我证件,怎么办?”

刘睿侧头问沈元珠道:“证件带着没?”沈元珠悻悻地瞥他一眼,心说什么都跟我要,我简直成你仓库了,从兜里摸出警察证,递了给他。

刘睿看也没看就递给石东坡,小声道:“给他一晃就行了,没必要给他看仔细。”

石东坡拿着警察证回到杨笑颜跟前,展开来对他一晃。杨笑颜也就是刚刚看到一枚硕大的国徽,余光扫到一个头像,还没看真切呢,对方已经将证件收了起来,苦笑道:“同志,我还没看清楚呢。”

石东坡这回可没好脾气了,道:“你要证件,已经给你看了,还废话?想拖延我们办案吗?给我上车吧你。”说完猛地一拽他。杨笑颜在地上连冲了几步,连公文包都掉在地上了,一个踉跄好悬没摔倒在地,这才知道警察的野蛮,心里有点胆小了,叫道:“不是……你凭什么抓我啊,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石东坡冷笑道:“你干的事儿犯啦。”杨笑颜装糊涂说:“我干什么事啦?我没干什么事啊。”石东坡冷冷的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哼哼。”杨笑颜到底做贼心虚,讷讷的说:“我还是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了。”

石东坡又推了他一把,道:“少他妈装蒜,你是怎么敲诈的,又是怎么取款的,最后怎么转帐的,我们全了解了,你还他妈想抵赖?我告诉你,姓杨的,我们警察不会无缘无故找到你头上的,一旦找过来,你肯定就是有问题。还抵赖,抵赖你只能死得更惨!”杨笑颜耳轮中嗡的一声巨响,真是打死都不敢相信,姚雪妃在给自己汇来二十万之后,竟然又报了警,她是不是缺心眼啊?既然汇款,那就是心虚啊,还报警干什么?她要是不心虚,直接报警,又何必汇款呢?草,她个贱女人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呀?嘴上叫屈道:“哎哟,你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我是一点听不懂。我……我好歹是国家干部,怎么可能干敲诈的事情呢?”

刘睿一直在开着车窗玻璃听着,此刻忍不住了,故意瓮声瓮气的骂道:“别他妈装蒜了,你小子故意使用假身份证登记注册了一张银行卡,骗受害者汇款过去。你再亲自去银行先取款后存到你自己的个人账户里,以为我们不知道?全他妈让银行里边的监控摄像头拍下来了。不跟你废话,上车吧,去局里你就老实了。”

杨笑颜至此已经彻底不能淡定了,这才知道,自己所做的所有邪恶勾当,全在市局警方的掌握之下,怪不得他们大晚上的开车来自己楼下等着呢,这真应了那句话,“莫伸手,伸手必被抓”,心里冰凉冰凉的,知道今晚将是自己人生里的一次转折点,闹不好,下半辈子就算完了,会不会在监狱里过一阵子还不好说,但肯定是身败名裂了……一时间,脑海里划过自己的工作、单位里的同事、领导、身边的亲朋好友,还有家人与孩子,只觉得心如刀割,心里别提多后悔了。

石东坡见杨笑颜不说话了,在他肩头重重一拍,道:“上车啊,少他妈装蒜,这回啊,非得判你个十年八年的不可。”杨笑颜从思虑中惊醒过来,哭腔儿说道:“警察同志,警察同志,这……这……我……我也是……我不是故意的呀。”石东坡冷笑道:“每个犯罪分子都他妈这么说过,少给我废话,快上车,不上车倒也行……”杨笑颜几乎怀疑自己听差了,又惊又喜又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啊?什么?不上车也行?”石东坡哼道:“受害者说了,她也不想将这件事闹大,如果你同意私了的话,可以暂时放你一马。”

杨笑颜敢设计这个敲诈之局,不敢说是有胆有谋,那也绝对是有些小聪明的,闻言立时站在姚雪妃的角度上为她考虑了一番,心中暗想:“是啊,她姚雪妃也不敢将此事声张出去,声张出去以后,她以后也就没法做人了。她作为知名公众人物,比自己更在乎声誉。也就是说,在这个案件里面,她比自己还要脆弱。怪不得她要私了呢,原来如此。那自己岂不是有侥幸脱难的机会了?”只恨不得身上有一百张嘴,同时说道:“我答应,我答应,她都有什么要求,我全部答应。”

当然,他只有一张嘴,所以这句话只能翻来覆去的说,来借此表现自己的忏悔之意。可惜他没往深里想一想,这种涉及刑事犯罪的案子,怎么可能说私了就私了呢?如果受害者与敲诈者两方私了的话,又把警方置于何地?

他刚从巨大的恐慌中清醒过来,哪里想得到这一点。就算想到了,在不熟悉公安局刑事案业务的情况下,也无法分辨其真伪。此刻的他,完全是认命了。眼前这个警察怎么说就怎么是了,只要不让自己身败名裂就好。

刘睿见他连连答应,声音如泣如诉,充分表现出了内心的巨大恐惧,就知道他已经被吓破了胆,自己的目的也算达到了,冷冷一笑,招呼石东坡道:“小坡儿过来……”石东坡乖乖的走到驾驶位那里,低下头等着他表态。刘睿压低了声音道:“那个精神损失费不要十万了,跟他要二十万!”石东坡吃了一惊,心说这位表兄真是狮子大开口啊,一下就要二十万,正好是杨笑颜敲诈的那个数目,不过他也是真活该,若是不干这种缺德事,自然就不会挨罚了,点头说了声好,转身走向杨笑颜。

刘睿也是看杨笑颜表现得太过惶恐,所以才灵机一动将十万数目提高到二十万的,这种恶人的钱,不敲诈白不敲诈,也让他知道一下被敲诈的痛苦,本来还想在上报复他一顿的,现在就用金钱代替了吧,说不定这样会给他带来更加难以磨灭的教训呢。

石东坡走过去跟杨笑颜一说,杨笑颜就傻眼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杨笑颜知道自己敲诈姚雪妃这件事,没有跟家人说,也不可能跟家人说,就算拿到手敲诈得来的那二十万,也只是偷偷存到个人银行卡里,没跟老婆孩子任一人交代,打算将之当成自己的小金库,下半辈子慢慢花销用的,这笔钱至今还未动,还回去一点问题都没有,真正的问题在于,对方索要二十万的精神损失费,这可该怎么给?家里不是没有二十万的存款,但全都在老婆手里管着,想动用必须跟她说,跟她说就不能不提供理由,难道要说明实情嘛,要是让那个河东狮知道自己用钱的实情后,还不得乱刀砍死自己啊?

“这二十万不能不给,不给的话就等于是不同意私了,那自己今晚就要住到公安局去了,明天就会彻底的身败名裂,跟区区的二十万相比,显然是自己的名誉与官场生命更加重要。有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那就先跟老婆编个理由,说什么也等先摆平这事再说。自家事到底好说!”

他瞬间如同苍老了几十岁似的,腰也挺不直了,语气声也变得衰弱低沉,如同行将就木的老头子,道:“我……我同意!”说完这几个字,却已经抽干了全身的力气,身子都站不稳了。

石东坡大喜,道:“同意就好,那这件事就算是私了了,我可以放了你,你尽快把敲诈得来的那二十万还回去,同时补偿受害者二十万的精神损失费,少一分钱,我们还会过来抓你的。除非你跑到国外去,否则你就等着完蛋吧。”

杨笑颜听了这话,心境忽然间放松了,只要自己还在市纪委,那就能一直赚钱下去,要是弄好了,几个案件就能赚出这二十万甚至更多来,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心疼的呢?就算不通过非法渠道来钱,光凭自己的工资收入,二十万在自己有生之年也能挣出来,不管怎么说,都比锒铛入狱强得太多太多啊,心里暗松了口长气,说:“嗯嗯,我明天就去汇钱,我会最快还给姚……的。那警察同志,是不是能把我手铐解开了呢?”

石东坡手里没有钥匙,只能去问刘睿要。刘睿自然也没有,侧头问沈元珠。

沈元珠一惊,道:“坏了,你只让我带手铐,没说带钥匙,我就也没带。”刘睿哭笑不得,低声道:“不是吧大姐?”沈元珠苦笑道:“是的小弟。”刘睿道:“那怎么办?”沈元珠说:“要不我回局里拿?”刘睿惊奇不已的说:“你身为警察身上竟然不带手铐钥匙?”沈元珠叹道:“我哪是什么警察啊?我就是个办公室的勤务员,跟业务一点不沾边,我没事带手铐钥匙干什么呀?”刘睿郁闷得不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沈元珠道:“算了,我回局里拿一趟吧。”刘睿摇头道:“那倒不用。唉,这是你逼我出绝招的。”沈元珠好笑不已,道:“你说什么哪?什么绝招啊?”

刘睿也不理她,自顾自从她身上穿着的自己的外套里摸出钱包,又从钱包里面摸出一张五元的纸币,本来纪小佳教的是用一元纸币开手铐,不过钱包里没有一元的纸币,反正道理是一样的,就用五元的代替吧。

一张五元钱的纸币,在刘睿灵巧的手指下翻动转折,变换着各种形状,到最后就变成了一柄小巧坚韧的钥匙。

沈元珠看得好奇不已,道:“你找不着手铐钥匙,折腾钱干什么呀?”刘睿冲她挥舞了下手里的钱币钥匙,道:“你瞧着吧。”说完吩咐石东坡道:“叫他把手伸到车里来。”

石东坡也同样疑惑,不信他手里这个玩意可以打开手铐,但还是让杨笑颜站了过来,把两手伸到车里。

杨笑颜站到驾驶位一侧,把两手臂伸进车里,由于心情太过激荡,也没仔细观察车里给自己开手铐的人是谁,脑袋里只在想,如何编造借口跟老婆那里拿到二十万。

没有任何悬念的,手铐锁被刘睿的纸币钥匙拨开。手铐被从杨笑颜手上取下,再次回到了其主人沈元珠的手里。

沈元珠眼看着刘睿如何用一张五元钞票做成一只钥匙,又如何打开一只手铐,只看得叹为观止,最后看着放到自己手里的手铐,只是不敢相信。

杨笑颜把双手从车里缩回来的时候,有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再念及自己敲诈姚雪妃的行径,只觉得自己蠢笨不堪,又不是没钱,只是缺钱花而已,却又何苦冒着身败名裂蹲大狱的危险,干那么邪恶的事情呢?这次多亏自己运气好,碰上一个不想张扬的受害者,否则的话,哪里有私了的机会?自己就等着一世清白彻底玩完吧。

他又是惊喜又是愤慨,对石东坡连连保证:“警察同志,请你们放心,我明天就去还钱,请代我向受害人道歉,我会尽快赔偿她精神损失费的。”

刘睿在车里拿腔捏调的说:“给你两天时间,两天拿不出钱来,我们还会来的,到时候就不给你私了的机会了。”杨笑颜忙道:“好,好,两天就两天,我尽快,我尽快。”

驶出小区后,刘睿执意要把石东坡送回家。石东坡推辞一番,见劝不动他,也就只能应了。

刘睿边开车边想,这次制裁杨笑颜,表弟石东坡可谓是立了首功,不给他点奖赏总是不行的,正好从杨笑颜手里反敲诈了二十万,那就从里面拿出五万给他,旁边坐着的沈主任也算出力不少,也给她五万,剩下的十万块,自己就吞了,这就叫不义之财,不取白不取。

石东坡与沈元珠在各自的座位上沉默地坐着,谁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凭空落了五万块的巨额奖金。

把石东坡送到家以后,刘睿瞥见路边有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笑着说:“这次不去买套子了?”

两人之前已经有过一次幽会,那次刘睿正好看到沈元珠在路边药店里买安全套,为的就是之后的欢好,不过那次刘睿用肚子不舒服的借口推脱了,这次又看到药店,便下意识拿上次的事情来取笑她。

沈元珠笑着说:“不买了,用不着。”刘睿大喜,能贴身肉搏的话,谁喜欢戴着套子做啊?那种感觉就跟穿着雨衣洗澡似的,非常别扭,还是贴肉实战的感觉爽,道:“我今天运气可真不错,赶上你安全期了。”沈元珠往前望了望,道:“走吧,找个地方。”刘睿说:“这车太小了,怕是不方便。”沈元珠道:“那怎么办?去开房?”刘睿说:“你不是说咱俩谁开房都不方便吗?”沈元珠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回局里,去我办公室?”刘睿吃惊地说:“这也行?”沈元珠笑呵呵地说:“这怎么不行?我办公室里还有张单人床呢。”刘睿道:“要是让人瞧见怎么办?”沈元珠道:“那还不简单,我先回办公室,你等会儿再上来,只要咱俩不在一块,谁知道你是找我来了?”

主意既定,刘睿便驾车往市公安局驶去。为了避免引起麻烦,在路上的时候,两人调换了过来,由沈元珠驾车。这样在进入市局大门的时候,省得被门房里的老师傅询问。

二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心情非常亢奋,在车里就调情起来。

刘睿道:“你可真有胆子,在办公室里就敢做。”沈元珠委屈的说:“你以为我愿意回办公室做啊,实在是外面没合适的地方嘛。”刘睿笑道:“那你过会儿叫的时候可得小声点,别被外人听到了。”沈元珠扑哧笑出声来,略有几分羞涩的道:“谁告诉你我会叫了?我又不叫。”刘睿道:“不叫可没意思。”沈元珠哼道:“那要看你了,你要是有本事,我就叫得出来。”刘睿呵呵笑道:“你说的本事是什么意思啊?”沈元珠就算再风骚,这种话也不好明说,毕竟是女人嘛,道:“你少装蒜,你懂。”刘睿逗她说:“我不懂。”沈元珠说:“不懂就算了……”

二人一路调笑,很快就回到了市局里面,按之前商定的那样,沈元珠先回了楼里的办公室,刘睿则坐在车里干等,等了差不多五分钟,这才下车,将车锁了后,拎着公文包往楼里走去。

晚上的市公安局,依旧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热闹得如同白天似的。

刘睿刚一进入楼里,就看到七八个警察进进出出,颇有几分心虚,不敢直面他们,低着头走进电梯里。电梯里也有人,不过对刘睿并没在意,于是他得以堂而皇之的来到了楼上沈元珠办公室那层。

从电梯厅出来,他发现这一楼层安安静静,走廊里没有几个人,总算是松了口气,急忙往沈元珠办公室走去,可是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发现她办公室屋门不仅开着,里面还传出男人说话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忙停了下来,侧耳辨听,听了一会儿才听明白,那人是市局办公室今晚值班的人员,无意间发现副主任沈元珠又回办公室来了,就跟上去跟她汇报几件小事情。沈元珠似乎非常的不耐烦,一直嗯嗯啊啊的敷衍那人。那人偏偏没有半点眼力价,就赖在里面嘟嘟囔囔的说个没完没了。

刘睿也是很不耐烦,只恨不得一把将那小子抓出来扔下楼去,免得他耽搁自己跟沈元珠的好事,想了想,不好一直站在沈元珠办公室门口,给人瞧见要是问起来的话,自己可该怎么对答?瞥眼看见走廊里的安全出口,便往楼梯间走去,打算在里面暂避一时。

就在他转身要走的时候,手机忽然唱响了,骤然而起的铃声把他给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跑远,免得惊动了沈元珠办公室里那个男子。

他边快步往楼梯间走去,边摸出手机接听了,等接听了才知道是远在省城的高大小姐打来的,不耐烦地说:“这么晚了打电话干什么?”高紫萱凶巴巴的说:“干什么?不干什么就不能找你了?还这么晚了打电话干什么,作为你的小老婆,没权力给你打电话吗?你老婆的电话,多晚算晚啊?嗯?哼!”刘睿听她发脾气,心里反而甜丝丝的,心说自己真是贱啊,被人凶了一顿还很开心,真是传说中的贱骨头男人,笑道:“是啊,是老公说错了,不知道娘子意欲何为啊?”高紫萱懒洋洋的说:“少给我拽文,我睡不着,无聊,就骚扰骚扰你,你没背着青曼姐跟我在外面乱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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