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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海霞问道:“你们到了没有?”
刘睿听到这个问题,差点没郁闷得口吐白沫,心说这位美女记者真是执着啊,非要在北京请客吃饭不可吗,要是自己一个人过去,倒是可以欣然赴约,可现在身边多了个既敏感又爱吃醋的青曼,哪里还有那个胆子?见青曼正看着自己,唯恐引起她怀疑,就大喇喇的说:“庄记者,节假日了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我不想谈黑窑沟煤矿的事情,对不起,挂了啊。。纯文字”说完就挂了,对李青曼叫苦道:“北京的庄记者又给我打来电话,要跟我了解黑窑沟煤矿的案子进展情况,可是把我给烦死了。她难道不知道已经放假了吗?唉,郁闷。”
李青曼从他脸上转开视线,说:“正好这次你要进京,那就抽时间跟她见个面,把你知道的一切当面告诉她,不就完了么?”刘睿不知道她是试探自己还是真心话,摇头道:“放假就是放假,不谈工作,也不谈公事。”心中暗道一声惭愧。李青曼道:“人家好歹帮你们提供了重要线索,要没有她,你们哪能抓得住那个煤矿老板?你就这样对人家啊?过河拆桥?太不仗义了吧?”刘睿陪笑道:“等上班了我再跟她说这事,现在,先享受假期。”李青曼淡淡地说:“你是不急,人家可是念念不忘呢。”
刘睿听她用“念念不忘”来形容庄海霞的心情,心中一动,这位美女记者一心一意的要请自己吃饭,可吃饭本身哪里值得她多次催请?难不成,她对自己有点意思?可是不对啊,两人从认识伊始就闹矛盾,从来没有和谐友爱过,就算最后送她离开云州的时候,也险些闹僵,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自己?又想,从这四个字,似乎可以听出青曼内心的醋意,这可有点不妙。以后啊,还是要注意一些,当着她的面尽量不要接到任何女人的电话。
饭后,趁去洗手间的工夫,他将庄海霞的手机号码列入了黑名单中,这样一来,手机系统会自动拦截她的电话与短信,也就不会再当着青曼的面收到她的来电短信,今后几天应该就能太平多了。至于手机里存的其他女人的号码,暂时没动,因为这些女人轻易不会打来电话。
吃过饭继续上路,李青曼要替刘睿开一阵,被他拒绝了。开车本来就是男人的事情,何况,怎么舍得让准娇妻代受疲累呢?
此时,摆在三人面前有两条路线进京,一条是走邯郸、邢台、石家庄、保定到北京,另外一条是走邯郸、衡水、沧州、廊坊到北京。两条路线相差无几,对刘睿这个头次来到河北省的司机来说,都是陌生路线,似乎走哪一条都无所谓。
他征求李青曼的意见,李青曼也没什么主意,就询问杜薇玉的看法。
杜薇玉年纪不大,很有想法,说:“我读历史,知道保定跟咱们云州一样,都是历史文化名城,过去几百年都曾是河北的省会,历史文物古迹很多。不如咱们就走保定这条线路吧,也在保定府游玩一下。”刘睿笑道:“你说到保定府,我想起郭德纲的相声来了,总是提到驴肉火烧,这次可要尝一尝。”
李青曼蹙眉道:“你怎么听郭德纲的相声?”刘睿说:“哦,有什么不合适吗?”李青曼道:“他的相声多低俗啊,动不动就拿于谦一家子开涮,砸挂也没这么砸的呀,简直是无耻透顶。”刘睿说:“你说到这个,我也很无奈,你以为我不爱听相声大师们的作品嘛,可是大师如马三立者已经逝去,他们身后这些后继子弟几乎没什么可以听的。再加上这些年的政治风气,相声已经彻底没落。我是实在没什么可听的啊,这才听了郭德纲的。他的相声吧,乍一听,是很俗,低俗媚俗庸俗,可你以为是他想这么俗的吗?还不是为了迎合广大人民群众的口味?再说了,相声就是逗个乐子,能乐就得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凑合听吧。”
李青曼笑了笑,道:“你这么说的话,也确实有点儿道理。就拿说吧,刚开始我也觉得俗,不愿意看,后来看了几集,呵呵,也就习惯了。”刘睿点头道:“现在整个社会风气都俗,你就别强求高雅了。”
杜薇玉插口问道:“哥,相声没落跟政治风气有什么关系呀?”她已经把刘睿当做准表姐夫看待,所以叫的比较亲热,直接叫“哥”,不像白雪那样管他叫“小睿哥”。
刘睿解释道:“相声是一门讽刺的艺术,来源于生活,把日常所见的丑陋面、黑暗面极尽讽刺针贬,把社会人性最不堪的一面充分揭露出来,而我们国家的领导,从上到下,都喜欢被歌功颂德,都愿意看到社会上一片和谐安乐,这就产生了矛盾。说相声的只是普通艺人,而领导们却都拥有强权,两下里交火,你说相声敢不退避三舍?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相声已经不再讽刺,而是变成了歌功颂德的工具。你就看吧,两个小丑要么在那互相批骂,只敢拿自己开涮;要么就是极尽赞美歌颂之能事。现在的相声啊,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味儿了。”
杜薇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我说为什么这几年春晚已经看不到什么相声了,而那些相声演员也都改行了,原来还有这方面的原因。”刘睿补充道:“说起相声没落,当然也还有其它方面的原因,但比起武术来,已经好多了。武术可是在不同时期都经受了大规模的灭绝运动……”李青曼笑着摇摇头,道:“给小玉说这些干什么,别让她过早接触社会,对她不好。好好开你的车吧。”
又开了四个多小时,不到五点,三人就赶到了保定府。此时近秋,天色黑得早,不到五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尽管此去北京也就是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但李青曼不想刘睿那么疲累,就建议晚上宿在保定,等明天上午在保定转几个历史文化景点,再驱车去北京。
刘睿对此一点意见都没有,三人找了个酒店住下,刘睿自己住一间,姐妹二人住一间,当天晚餐就品尝了极具地方特色的直隶保定菜:味道咸、重、香,给人一种被浓稠的历史文化所包裹的感觉。
吃过饭,三人暂时还不睡,就跑到外面闲逛,感受当地的风土人情。经过与当地人的交谈,确定了明天上午探访的两个景点,一个是直隶总督署,另一个是莲池书院。随后就回到酒店里早早安歇,为明天的活动准备体力。
刘睿洗完澡以后,发短信把李青曼叫到了自己房间里面。
李青曼见他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在腰间,表情古怪的讪笑了下,问道:“干吗?晾肉啊?”刘睿将她一下子抱进怀里,看着她秀气的眸子问道:“老婆,你生我气了?”李青曼摇头道:“没有啊,生你什么气?”刘睿说:“我前天晚上跟你说了应酬的事,你就一直跟我闹别扭,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李青曼表情幽幽的说:“我是真没生气,你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很高兴。可是一想到你们整天搞这种应酬,就有点烦。我还想到,咱爸,咱舅舅,是不是都这样……”
刘睿吓了一跳,忙道:“长者的事,咱们作为晚辈可不要胡猜乱想,想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再说,你想的就一定正确吗?”李青曼抿着嘴点点头,道:“好吧,我不想了。其实你们男人也很不容易,为了在官场站稳、有个好发展,很多事情就算不愿意做,也必须要做。这就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吧。”刘睿道:“其实你们女人更不容易。你还好,有个好爸爸,你可不知道,有的女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要被逼献身。”
李青曼叹了口气,道:“既然出来玩了,还说这些干什么?早点睡吧,明天要逛景点,还要开长途车呢。”刘睿道:“这可是出来玩的头一天晚上,你就不表示表示吗?”李青曼闻言脸孔一红,脸色不大自然起来,低声道:“表示什么?小玉还等我回去一块睡呢。”刘睿说:“亲几下总行吗?”李青曼就忍不住笑出来,道:“我还没洗澡呢……”
话音未落,刘睿已经吻在了她的樱唇之上。
等李青曼离去之后,刘睿心满意足的把自己摔倒在床上,想着庄海霞那颗定时炸弹白天打来的电话,觉得不解释下不太好,就拿过手机给她拨了过去。
庄海霞接听后骂道:“好你个刘睿,竟然跟我玩这套!谁问你黑窑沟煤矿的事儿了?你要在你女朋友跟前打马虎眼,也用不着诬赖我吧?”刘睿道歉道:“对不住了。可我也实在没办法啊,谁让你当着我老婆的面打过电话来呢?我老婆又那么敏感……”庄海霞讽刺道:“瞧你那窝囊样儿!我这还不是你什么人呢,你就怕到这种地步;我真要是你什么人了,你还不得直接吓死!切!你在哪儿呢?”刘睿道:“保定。”
庄海霞呵呵笑道:“唷,怎么跑保定去了?吃驴火去啦?”刘睿笑道:“怎么一提保定就是驴肉火烧,好像保定只有驴火似的。我们来保定旅游来啦。”庄海霞道:“保定有什么可玩的啊,还是来母们北京吧。”刘睿说:“明天就过去。”庄海霞道:“好啊,你说吧,咱俩什么时候见个面?”刘睿心里打了个突儿,道:“见面?没必要了吧。”庄海霞语气很认真的叫道:“那可不成!我在云州承蒙你照顾,这才侥幸没死,如今你跑到我家门口来了,我不招待招待你可是不够意思。你说吧,什么时候方便?”
刘睿暗叹口气,道:“应该什么时候都不方便。”庄海霞鄙夷地说:“你还能再怕你女朋友一点吗?哦,敢情除了你女朋友,别的女人你统统不见是吧?”刘睿就笑,道:“改天吧,改天我一个人了,你再招待我。”庄海霞道:“少给我废话,谁跟你嬉皮笑脸的哪。我告诉你,这次必须见个面。你这次不见我,我就跑云州去整天缠着你,看你怎么办。”刘睿还真怕她再去云州生事,想了想,道:“好吧,看看哪天晚上有空,我跟你见一回。”庄海霞奇道:“你晚上不用陪女朋友的吗?一口一个老婆,肯定早未婚同居了吧……”
刘睿跟庄海霞这一聊,就聊到了十一点多。两人也没什么固定话题,逮到什么就聊什么,居然聊得很投机,等到挂电话的时候,虽然没有什么太强烈的恋恋不舍之情,可也是不愿意挂断。
这通神聊下来,刘睿并没感受到庄海霞对自己有什么意思,自己反倒对她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向往之意,想要见见她,发现这种念头之后,吓了一跳,哪敢再多想下去,急忙收敛心神,闭目假寐。
第二天早上起来,三人洗漱完毕,来到酒店外面的大街上,找到一个人满为患的早点摊,等了个空位坐下,品尝了传说中的保定府第一名吃驴肉火烧。
刘睿吃了两个,感觉口味还行,但没有什么令人难以忘怀的特色在里面,估计不是正宗驴火吧,倒是粘稠喷香的小米粥与槐茂的八宝酱菜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吃过早饭,三人驾车前往计划中的两个景点,先逛了莲池书院,又去了直隶总督署。
以前,刘睿总觉得家乡云州就算是国内少有的历史文化名城了,固然比不上南北二京与其它几大古都,也算在中国城市里面赫赫有名了。等看过这两个景点之后,才发现自己井底之蛙又坐井观天了。
莲池书院始建于元朝,兴于明朝,盛于清朝,曾作为皇帝行宫驻跸之地,曾评其为“清末全国书院之冠”,上世纪初与圆明园一样遭受了外国联军的抢掠,被焚毁殆尽。新中国建立后,屡经修缮,如今已经成了保定市最富盛名的公园。当然,这个公园的“公”字有欠商妥,不花钱可是进不去的。
至于直隶总督署,更不消说,直接见证了明朝清朝乃至近代整个河北与京师直隶的兴衰。近代着名历史人物曾国藩、李鸿章、袁世凯等人都曾在这里留下了鲜明的足迹。有“一座总督衙署,半部清史写照”之称。
这还只是保定府众多历史古迹名胜里的两处,却已经足以令刘睿感到震惊,暗忖,云州虽然也是名城,可是论起历史与文化底蕴,与保定相比还是要差几分啊。这还只是保定,若是北上京城,岂不要越发的受到震撼?
两个景点逛完,已是上午十点多,三人也不休息,驾车上路,由京石高速(现在的京港澳高速)一路驶往北京。于中午十二点出头赶到了北京西南门户杜家坎,对面就是卢沟桥,脚下则是重新修缮的永定河。
杜薇玉本身学的是文科,对于历史有着浓厚的兴趣,见到传说中的卢沟桥与宛平城,便央求两人下去看一看。李青曼对这个表妹疼爱之极,不用刘睿答应,就已经点头应承下来。刘睿只好驶到宛平城附近停车,三人先在北京西南郊逛了一阵。
逛完宛平城,又数过了卢沟桥上的狮子,三人乘车入城,在西城区靠近长安街的位置找了个酒店入住,吃过已经过时的午饭,就先奔了。
不用说,三人都是第一次来到,都有些兴奋,在广场上对着东西南北着名的景致拍照,什么,什么人民大会堂,什么英雄纪念碑,什么纪念堂,都成为了照片里的背景。一顿狂拍之后,三人赶奔故宫。刘睿排着长长的队伍,花了半个多小时,这才买了三张票,随着长长的人流一点点的蹭入了故宫。
从午门到神武门,由南至北,走下来或许用不了多少时间,但对于旅游者来说,走一圈下来就要很久了。
刘睿受影视作品与小说的影响,是一位标准的清史爱好者,头一次来到故宫,来到这座康熙与韦小宝的冒险乐园、乾隆耍帅的地方,还是很兴奋的,恨不得把所有地方全部逛遍,可惜很多地方都是不对外开放的,只能饮恨离去。饶是如此,却也已经足够感受到明清两代皇室的气派奢华,心中暗想,怪不得人人都想当皇帝呢,原来当了皇帝是好啊,住这么大这么气派的院子,还养着这么多的女人,想玩哪个玩哪个,每天接受无数臣民的叩拜,靠,这么多的好处,真是做神仙都不换呢。
从故宫北门出来,对面就是景山公园,斜对面就是北海。看看天色已晚,刘睿担心的说:“听说北海很大,估计是逛不完了,只能等明天了。”李青曼问杜薇玉道:“小玉,你有什么想法?”杜薇玉指着景山公园道:“去里面看看吧,听说崇祯是在里面吊死的……”刘睿失声笑道:“小玉,你胆子可真大,这天都快黑了,你不怕崇祯的冤魂找你啊?”杜薇玉笑道:“那是最好,我巴不得能跟崇祯当面交流一下呢。”
刘睿便笑着买了票,领姐妹二人进去游玩。
煤山不高,进去后爬了一会儿就到顶了,看到了崇祯上吊的地方,有一座古朴庄严的石碑,载有“明思宗殉国处”几个繁体字,旁边有一棵张牙舞爪的古树,就着阴森的天色,看上去有些诡异可怖。
杜薇玉幽幽的看着这棵古树,也不吱声。
刘睿与李青曼对望一眼,都有些纳闷。
过了会儿,杜薇玉落寞地说:“崇祯死得郁闷!”李青曼点头道:“是啊,命不好。”刘睿道:“也行啦,起码享受了几十年的皇帝生活。”
杜薇玉就问他道:“哥,如果换成你是崇祯,你会像他这么做吗?”刘睿有些吃惊,道:“我……唉,不好说啊,崇祯太倒霉啦,生不逢时,碰上天灾、满清崛起……如果换成我是他,我怕也没什么好办法,但是自杀,我估计我做不到,哪怕我退守长江以南,还有继续跟满清决斗的机会啊。他还是太偏激了。”
几人聊了这几句,就默默的下山去了,出了公园,找地方吃饭。逛了一天,三人腿脚都有些发软,走不动步,只是此地游人太多,根本打不到出租车。没有办法,只能沿路往西走了几个红绿灯,这才拦住辆出租车,上车后让司机直接拉到全聚德,去品尝北京最有名的特色菜之一“北京烤鸭”。
吃过饭回到酒店,已经将近九点。李青曼几乎每分每秒都跟杜薇玉厮混在一起,根本不给刘睿单独相处的机会。刘睿想要跟她亲热都难能,非常的郁闷,心里已经把杜薇玉恨得要死了,心想,这个小电灯泡,耽误我跟老婆亲热,实在可恶,真该让她赔偿自己的精神与损失。
刘睿洗了个澡,回到床上后,百无聊赖,忽然想起了跟庄海霞的约定,心中一喜,就给她打去了电话。
庄海霞见他愿意见面,可比什么都高兴,笑道:“等我,我去接你。”
刘睿背着李青曼偷偷约见庄海霞,尽管跟她没有任何的暧昧关系,可还是跟做贼一样,有种偷情的刺激感觉,生怕庄海霞过来的时候被青曼撞上,就千方百计试探青曼睡了没有。
李青曼接到他的短信以后,还以为他又想跟自己亲热,想着自己已经疲累得不行,哪有那个心情,就回复他:“马上就睡了,你也睡吧。”
刘睿收到短信后,松了口气,看来不用担心她这边了。
庄海霞赶到刘睿房间后,已经将近十点了。两人多日不见彼此,虽然电话里不显多么思恋,此时骤然见面,还都有些欢喜。你看我我看你的,很是高兴。
庄海霞留着一头披肩短发,越发衬得瓜子脸瘦削动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光清丽,美白绝伦,上身一件月白色的鸡心领长袖毛衫,雪白的脖子上吊着一根亮银色的铂金项链,下身穿着一条棕黑色的直筒瘦身牛仔裤,极为合身,紧紧的包裹着她那修长的大腿,完美无遗的现出她双腿的美型,腰间是一条棕黄色的三指宽的腰带,随意的勾在牛仔裤裤腰上,不像是衣服的一部分,反倒像是个装饰品,脚上未着丝袜,穿着双赭石色的鹿皮小瓢鞋,脚面纤瘦雪白,映衬出青色的血管,令人眼前一亮。
总体来说,她穿得很随意,可就是这身随意的穿着,却在她本身的容貌体态之下,打扮出了一个明艳多姿的大美人。饶是刘睿最近阅尽美女,此刻见到她也是怦然心动。之前还以为,李青曼好好打扮一番,美貌不输于眼前这位大小姐呢,此时才知道,两人还是差着一段距离的。
庄海霞第一句话是这样的:“你女朋友呢?”刘睿指指隔壁,低声道:“睡了。”庄海霞调笑道:“多亏这回她带了个表妹过来,要不然啊,我想见你还见不着呗?”刘睿笑了笑,指指大床,道:“坐吧。”庄海霞道:“坐什么坐,走吧。”刘睿奇道:“去哪?”庄海霞爽快的道:“我带你玩去。”刘睿又问:“去哪玩?”庄海霞说:“这离后海最近,我带你去后海喝酒。”
刘睿听了不言语,暗想,跟她出去玩倒是没问题,就怕青曼忽然找过来,到时候发现自己不在房间里,自己可怎么跟她解释?
庄海霞冰雪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顾虑所在,道:“你女朋友要是找你,你就说睡不着,出去逛了,她还能出去找你吗?就算真的出去找你,我把你送回来不就结了?”刘睿点了点头,道:“好,那就走吧,不过,你先走。”庄海霞忍俊不禁笑了起来,伸出纤长如若春葱般的玉指,指了指他,奚落道:“你呀……你,你今后也有不了什么大出息,一个怕老婆就让我看扁你了。”
刘睿等庄海霞走了两分钟之后,这才如同做贼似的从房间里摸出来,侧耳听了听隔壁的动静,没听到什么,方敢把房门关了,悄悄溜出了酒店,来到门口,却发现一辆艳红色的奥迪小车停在外面,说跑车不似跑车,说轿车不似轿车,很古怪的样子,从开着的车窗往里望了望,发现庄海霞端坐在里面,这才走上前,拉开副驾驶门钻了进去。
庄海霞伸手到他身前一晃,大喇喇的说:“拿来。”刘睿看着她白玉也似的小手,纳闷的说:“拿什么?”庄海霞道:“少给我装蒜。手机!给我瞧瞧你女朋友长什么样儿。”刘睿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手机里有我女朋友的照片?”庄海霞道:“你这不废话吗?现在谁手机里没有对方的照片?拿来吧你就。”
刘睿把手机拿出来,找到给李青曼拍的近景照片,递了过去。
庄海霞放慢车速,一边观察前路车况,一边分出眼神打量李青曼的容貌,看了几眼,说不出有多漂亮,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悻悻的关掉照片,打开相机,对准自己,眉开眼笑的拍了一张,反手递给了刘睿,道:“我跟你女朋友,谁漂亮?”
刘睿听她手里发出咔嚓一声动静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好,等她完毕递过手机以后,第一个念头就是速速将她这张照删掉,免得被青曼看到后发作,可等凝目看向这张照,又被庄海霞那张如仙如画的俏美面庞所深深吸引,一时间竟舍不得删掉,暗想,青曼从来不翻自己手机的短信电话与相册,既然如此,留下这张照片做个纪念也没什么吧?
庄海霞见他不理人,叫道:“嘿,我问你话呢,我跟你女朋友相比,谁更漂亮啊?”刘睿思虑一阵,字斟句酌的说:“漂亮这个词,是形容外表的,有点通俗的味道。你应该问,我跟你女朋友谁更美丽。呃……当然了,论起外表,你更胜一筹。可是女人不是只看外表的……”庄海霞笑道:“你少废话,我只问你谁更漂亮,你别给我扯乱七八糟的。”说着侧脸横了她一眼。
刘睿被她如嗔似笑的美眸闪过,好比被高压电击中,心中怦怦直跳,呼吸都要停止了,心中暗道稀奇,这丫头生得再美,也美不过前几天见过的林雅霏,自己见到林雅霏也不过是这种反应,怎么今晚上见到她也这样了?再说了,自己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她,怎么偏偏今晚惊艳了?难道因为这是她的地盘,她的美艳坐地起价翻了番?
庄海霞感慨的说:“见你一面可真难!要不是威胁你啊,都见不到你。我说,你好歹也是堂堂男子汉,怎么这么怕老婆啊?我要是你啊,有漂亮女孩子约见,巴不得呢,就得屁颠屁颠的赶过去。老婆在怎么了?背着她也得去。你可倒好,我还得三番五次的求你,好话狠话都说尽,这才得着机会,唉,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气死我了!”刘睿笑了笑,没说话,心想,要是我自己一个,怎么都好说,可这回身边不是有个青曼嘛,我不能不考虑她的感受啊。
庄海霞把车驶入一条狭窄阴暗的小街,又说:“你在黑窑沟救了我,我还没正式谢过你,今晚上请你喝酒。”刘睿笑道:“你太客气了,我请你吧。”庄海霞撇嘴道:“当初在云州,那是你的地盘,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可现在是在北京,你就得听我的。”刘睿笑道:“你要是把我给卖了,我也要听吗?”庄海霞呵呵笑道:“倒是可以试试,就怕没人买。”
说笑声中,庄海霞已经驾车到了后海酒吧街,把车停在路边,两人由荷花市场南门进入,随着如织的人潮往里走了一段距离。刘睿来到这里可是大开眼界,见识了京城的繁华热闹、声色丝竹,感觉今晚是不虚此行,看到什么都觉得稀罕,经常驻足在酒吧门口往里张望,时而停在手工艺品摊点旁边,只感觉眼睛都快不够用了。此时想起云州市那条酒吧街,与眼前的酒吧街比起来,不论地形风景,还是热闹喧嚣,简直是不及十一。
后来,庄海霞抓起他的手臂,把他拖出人群,问道:“你喜欢坐酒吧里边还是外面?”刘睿也已经看到,沿后海湖面,很多酒吧做了户外小广场,人们沿河而坐,品着各种美酒,与朋友知己畅谈,实在风光无限,就笑道:“咱们也坐外面吧。”庄海霞道:“那就过去吧。”
靠河边的桌位并非已经全部坐满,两人轻易就找到了座位。只是酒吧服务生很忙,好久才过来打招呼。庄海霞做主,要了两杯白兰地,又要了瓶红茶掺了些在里面,两人就边喝边聊起来。
不可避免的,两人就谈到了黑窑沟煤矿的案子上。
刘睿问道:“黑窑沟煤矿案子正在审理过程中,相信那次矿难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兴趣过去采访报道?”庄海霞轻啜了一口酒液,红润的口唇越发显得晶莹光泽,摇头道:“你不是跟我说过吗,这件事情报道出来以后,会给你们云州市带来不佳影响。我呀,还是不给你跟你们白书记添乱了。”刘睿点了点头,道:“你调查这件事的原意,还是通过曝光此事来引起当地领导对这件事的重视,还死难矿工一个公道。如今,你的意愿也算是达成了,你应该可以满意了。”
庄海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脸上却殊无得意之色。刘睿端起酒杯,道:“揭露黑暗,匡扶正义,庄记者,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正义感的女孩子。说心里话,尽管你行事稍嫌莽撞,但我心里非常佩服你的胆量与侠义之心。来,我敬你一杯。”庄海霞这才笑出来,道:“敬我一杯,可是要干掉的哦。”刘睿说:“别了吧,你还要开车呢。”庄海霞道:“放心,我酒量大着呢,这种酒喝个杯还是没问题的。”刘睿道:“好,那就干了吧。”
两人重重碰了一下,各自喝干。庄海霞挑衅似的把酒杯倒过来给刘睿看,里面没有一滴酒液流出。刘睿毫不示弱,也翻转杯子给她看。两人对视一眼,一起笑了出来。
庄海霞又要了两杯,道:“尝尝这儿的海鲜?”刘睿不习惯光喝酒不吃菜,闻言点了点头。
庄海霞点了三样海鲜小菜:干焯海螺,辣炒文蛤,粉丝扇贝。
等了没一会儿,三道精致的海鲜小炒就端上了桌来。
刘睿坐在湖边,感受着水天一色的景致,体会着历史文化的韵味,鉴赏着对面的窈窕淑女,心里快慰之极,此时又闻到这三盘海鲜的新鲜味道,更是心旷神怡,无法描述那愉悦的心情。
两人展开筷子吃了一阵,庄海霞用筷子指着辣炒文蛤,蹙眉说道:“辣,太辣,我吃不了,你多吃点。”刘睿笑道:“再辣也辣不过这洋酒啊。”庄海霞嗔道:“反正就是辣,你都吃了吧。”
二人边吃边聊,庄海霞忽然间剧烈咳嗽起来。刘睿忙给她递过去餐巾纸。庄海霞拿起一片来捂着嘴,半响才平静下来,端起酒杯,道:“我死我活本来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你甘冒大险,一个人跑到煤矿里把我救出来。这份胆量,我也非常佩服。另外,再加上你的救命大恩,我敬你一杯吧。客气话不多说,都在酒里了。”她都这么说了,刘睿也不好拒绝,只能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下,再次各自喝干。
庄海霞真不含糊,两杯酒下肚,脸上一点酒意都无,招手叫来服务生又要了两杯。
刘睿虽然刚吃了不少海鲜,可是这种酒后劲大,慢慢的有了醉意,浑身发热,脑袋发烧,不用照镜子,也能知道自己面红耳赤,但是心情极好,自得的笑了笑,摸出手机,看李青曼没来任何消息,那就是好消息,心情彻底放松下来,又看了下时间,也将近十一点了。这个时间已能说是深夜,后海这里却人来人往,反而比之前更热闹了,看得叹为观止,只觉自己又开了眼界。
刘睿问道:“你姥爷到底是哪个部委的大领导?”庄海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发改委主任。”刘睿吃了一惊,道:“炙手可热的发改委?你姥爷是主任?”庄海霞道:“啊,这么激动干嘛?”刘睿喃喃的说:“真是大人物。你这样的,是不是已经算是京城太子党了?”庄海霞扑哧笑出声来,道:“你别抬举我了。我这样的连根太子毛都不算,还太子党呢,切。”刘睿奇道:“你这样的都不算?”
庄海霞说:“看过有关太子党的一本书没有,人家对太子党的研究才叫深刻呢。入门标准是,父辈必须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且本身已经占据党政军高层,随时准备向最高宝座发起冲击。就凭这个标准,你觉得我算是吗?”刘睿对这个概念很好奇,问道:“这是什么书?”庄海霞说:“估计你看不到,是海外华人写的,国内禁止出版流行。”顿了顿,又道:“书里对太子党的定义与划分非常严格苛刻,里面所列入的人物也都是真正的太子。到了现今这个时代,太子党的定义已经弱化了,一个国务委员的儿子都能称得上是太子,其实哪里算是?至于我,更是一点边都沾不上。”
刘睿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在北京,已退任与在任的正国级领导就不知道有多少,何况还有数不清的副国级领导,就算这些领导的后代都可以列入太子党,庄海霞不过是一个省部级领导的外孙女,又如何能够列入?只不过是个地位稍高的衙内而已吧。
庄海霞自顾自喝了口酒,说:“你要是想来北京发展,我可以求我姥爷把你调过来。”刘睿问道:“你姥爷今年多大了?”庄海霞说:“六十四岁。”刘睿沉吟道:“省部级领导的退休年龄是六十五岁,你姥爷也快退了。就算他把我调到北京,调进国家发改委,他退休以后,我得不到照顾提携,以后也很难发展起来。何况,身在机关,本身就很难升迁。我现在云州跟着白书记,他对我信任有加,以后想必也会给我机会让我得到更大发展。因此,如果考虑发展的话,还是留在云州更好。而且,我家人老婆都在山南,我怎么可能离开他们一个人到北京发展?”说完摇了摇头,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不能来。”
庄海霞听得瞪大美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你傻呀?多少人巴不得从地方调到中央来呢,如今有这个机会,你怎么反倒不知道珍惜?调来北京,你可就有了北京户口,以后你的孩子就能享受全国最好的医疗教育等等等等……你说我姥爷快退休了,以后不能照顾你,可他还有下属门人啊,都可以照顾你啊。再说了,你精明能干,自己也能干出一番成绩,干吗指望人家提携?”
刘睿羞愧的点点头,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下,喝下一大口,讪笑道:“是啊,我心思阴暗了,不想着通过努力工作得到提拔,反而只想求人护庇提携,让你见笑了。”庄海霞摇头道:“我不笑话你。其实你说的也是实情,这年头,会干的不如会说的,没有人在上面罩着,光凭自己努力可爬不上去。”
两人边喝边聊,聊到午夜零点出头,此时每人都已是喝了五杯洋酒,都是醉意熏熏。刘睿说话都别扭,舌头发大。庄海霞比他也好不到哪去,美眸神彩已经有些涣散,却还要喝。刘睿心说今晚上可是坏事了,不知不觉竟然喝了这么多,这洋酒也真厉害,刚喝下去没什么感觉,后劲儿却足,在无声无息间已经把自己给喝醉了,必须要马上回酒店,不然可就要出丑了。
他说:“该走啦,不喝了。”庄海霞问道:“去……去哪儿?”刘睿说:“我回酒店,你……你回你家呗。”庄海霞嘻嘻傻笑道:“完了,我不知道……你那个酒店在……在哪了。”刘睿摸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名片,这是那家酒店的宣传名片,上面画出了酒店的大概位置,写明了地址与联系电话,道:“放心吧,我知道在哪,走……走吧。”
庄海霞叫来服务生买单,刘睿正好拿着钱包,就从里面捏出几张大票来结账。
这顿酒菜,虽并不丰盛,却花了六百多块。刘睿吓了一跳,心说首都就是首都,没钱还真是吃不起。
庄海霞见他抢着结了帐,也没说什么,扶着桌子站起身,道:“我晕了,呵呵,扶我一把。”刘睿道:“我还晕呢。”庄海霞笑道:“那就互相扶。”刘睿只好走过去,扶着她的手臂。庄海霞大方无比,直接把手臂绕进他的手臂抱住,亲亲热热的说:“走吧。”
两人各自走起路的话,都有些摇晃,可是抱在一起行走,就走得稳稳当当。刘睿被她如此亲密的抱着走路,心中有些忐忑,暗想,青曼不会也睡不着,带杜薇玉来这里玩吧?真要是被她们撞上,自己就算是跳进湖里也说不清啦。
两人走出酒吧街,来到车前。庄海霞说:“你说你认路,那……那就你开吧,我可开不了了,再开非得撞交警去。”刘睿苦笑道:“我哪认路了?我就是大概知道……知道这酒店的位置,还得你……你开。”庄海霞哼道:“来的时候就是我开的,回去得……得你开了。”刘睿叫苦道:“我不认路啊。”庄海霞道:“我……给你指路。”刘睿道:“可我也没带驾照啊。”庄海霞道:“放心,都这点儿了,哪个交警出来查你啊?人家也得睡觉。”
刘睿无奈,只能钻进了驾驶位,庄海霞坐好后,启动了发动机,缓缓往前驶去。
刘睿经常开董旖洁的奥迪,对奥迪车的驾驶并不陌生,开起来有板有眼,没有丝毫的露怯。庄海霞赞道:“开得不赖呀。”刘睿道:“你少废话,快指路。”庄海霞就笑嘻嘻的给他指引。
这样开了一阵,不仅没有回到那个酒店,刘睿反而感觉离那个酒店越来越远,问道:“这是去哪啦?”庄海霞道:“我家……”刘睿大吃一惊,一脚刹车就给踩住了,道:“不是先送我回酒店吗?怎么直接来你家了?”庄海霞笑道:“我实在记不起在哪了,先在我家……凑合一宿,明早上我再送你回去,保证不……不耽误你的事。”刘睿叫道:“被青曼发现我不在房间,我就死定啦。”庄海霞道:“让你……早就教你撒谎了,又怕什么?切,胆小鬼。我都说了,今晚上都得听我的。”
要说起刘睿此时的心情,既有些胆小,生怕被青曼发现自己不在酒店,又有几分兴奋,还是很愿意与身边这个俏佳人同居一室的,哪怕什么都不做,也是一段香艳的经历,心里本就有几分愿意,再加上酒精的灼烧,大脑意志也就薄弱下去了,便咬咬牙,同意下来。
车子很快停在庄海霞家楼下,两人从车里钻出来。刘睿把钥匙递给庄海霞,却冷不防被她再次抱住手臂,想了想,也没拒绝,就从了她。
两人乘坐电梯上了楼,庄海霞打开房门,请他进去,道:“你可是我带到家里的第一个男人。”刘睿没搭言,心说,来她家借宿可以,但绝对不能跟她发生暧昧,否则……否则就太过分了。
庄海霞带刘睿浏览了屋里的三个卧室,道:“你睡哪个,随便挑。”刘睿说:“随便吧,不占你的房间就行。”庄海霞就说:“那就这间好啦,我对面,彼此也有个照应。”又说:“你去洗漱吧,洗澡也行,不嫌脏就用我的浴巾。”刘睿说:“牙刷呢?”庄海霞道:“有新的,懒得找,用我的好了。”
刘睿进入洗手间,先痛痛快快放了次水,没有洗澡,毕竟之前已经洗过了,只是洗漱一番,用庄海霞牙刷刷牙的时候,心想,这是不是跟她间接接吻?
从洗手间出来,刘睿回到自己那间卧室,倒在床上就睡。
庄海霞洗漱回来,推开他的房门看了看,见他已经睡着了,哼道:“真是头猪!”骂完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却没关门。
睡了一阵子,刘睿尿急,从梦中醒来,也没开灯,直接摸了出去,到洗手间放完水后,又摸黑走了回去,此时醉意外加睡意,脑袋里乱蒙蒙的,不辨左右,摸到门开着,以为是自己那间,就走了进去,摸到床前,扑到上面就睡,却似乎碰到了某个人形物体,也没往心里去,掀起被子就往里面钻。这一钻才知道,里面早已经躺着一个火热绵软的躯体,心中一愣,难道庄海霞跑到自己床上来了?
庄海霞被他动作惊醒,迷迷糊糊的转过身来,伸手往身前摸了摸,就摸到了他的身子,也没睁眼,问道:“你怎么过来了?”刘睿说:“这不是我房间吗?”庄海霞嘻嘻笑道:“借口好粗糙啊。”刘睿道:“不是借口,难道……我走错房间了?”庄海霞柔声道:“没走错,就一起睡吧。”说完把自己送进了他怀里。
娇软的身子抱在怀里,刘睿就跟做梦一样,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什么也看不到,只好又闭上了眼睛,用身体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黑夜中,谁也不说话,只是搂抱在一起。
庄海霞用手在他身上摸了一阵,道:“怎么还穿着呢?”刘睿说:“我本来就没脱。”庄海霞道:“没脱你就过来了?呵呵,没法说你,你到底想怎样?”刘睿说:“不想怎样,就想睡觉。”庄海霞说:“就想跟我睡觉才对吧?”刘睿道:“哪有,我是那种人吗?”庄海霞笑道:“你不是早就想睡我么?前些天你给我打电话,你还说来着,‘让我睡……’,呵呵,今晚上可以美梦成真了。”刘睿在她大腿上打了一下,道:“别说话了,赶紧睡。”却感觉她大腿娇嫩滑腻,已经光了。
庄海霞用手抚摸他的脸膛,道:“好吧,我也没什么可以报答你的,只有身子,你喜欢的话,就来睡吧。”刘睿道:“我睡你干什么,我只是来过夜,快睡。”庄海霞道:“那你上我床干吗?”刘睿道:“我怎么知道……我,我上完厕所就进来了,还以为这是我……我那间,既然是你的,那……那我回去吧。”说完要爬起来。庄海霞已经适应了他身体的火热,哪肯放他走,道:“别走,就这么睡吧。”
两人就谁也不开口了,屋子里变得安静无比,似乎两人都睡着了。
可是,庄海霞那只小手却在刘睿身上摸来摸去,一会儿到他大腿上摸摸,一会儿到他后背上划两下,总之是不肯老实。刘睿就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下,道:“睡觉。”庄海霞上身穿着件薄薄的内衣,文胸却已经解除了,刘睿手拍在上面,尽管隔着内衣,却有种不错的手感,就用手在上面轻轻的摸起来,将她香肩玉背瘦腰都摸遍之后,忍不住就滑到她挺翘的屁股上,隔着棉质内裤继续抚摸,偶尔也滑落到她修长的大腿上摸两下。
庄海霞一声不吭,任他摸弄,在无声无息间,娇躯却已经绷紧放松了无数次,后来被他摸得无法忍耐,索性把大腿抬起来压在他大腿上,上半身也往他怀里去,似乎想将他死死缠住。刘睿感受到她投怀送抱的态度后,就不再摸她,而是将她死死抱住。两人胸贴胸,刘睿已经可以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软与弹性,而面前就是那张如花似玉的俏脸,仔细辩闻,还能听到低低的鼻息声。不过,他始终没有做出更过分的动作,生怕引发天雷地火,做出对不起青曼的事情来。尽管,现在这样做,已经对不起青曼了。
其实要是说起来,庄海霞对刘睿确实很有好感,但这种好感还不足以跟他上床,只是在酒精的催化下,大脑已经失去意志力,身体深处对异性的渴望开始蠢蠢欲动,在这种情况之下,刘睿主动送上门来,她几乎本能的就想跟他亲热一回。至于这种亲热会到什么程度,她根本就不想理会。接接吻,互相摸一摸,可以接受;就算真的发生关系,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救过自己的命,自己就当报答他了。
心里这么想着,她很希望刘睿主动一些,可哪知道,这家伙只是抱紧了自己,没有半分的越轨行为,于是非常的失望,却也不愿意厚着脸皮主动,就只好继续任他抱着。
两人如此僵持了一会儿,刘睿居然慢慢的睡着了,还打起了声音不算太大的呼噜。庄海霞发现这一幕后,气得咬牙切齿,一脚把他踢下去的心都有了,可是想到他能对自己坐怀不乱、守之以礼,那股怒意就又平息下去,心里对他称赞不绝,觉得这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只是太可惜了,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老婆老婆的叫着,一听就知道两人关系极其深厚,估计不会有自己插足的份儿。
胡思乱想中,她最终敌不过困意,在刘睿的怀中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