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杜以山渐行渐远的叫骂声,卿羽面上神色也很是不好看。
沈宜安抬眸看她,道:“怎么如今受了委屈也不回来和我说?”
卿羽和沈宜安彼此相伴多年,沈宜安早就将卿羽看成了自己的亲妹妹,断断是不能容许别人欺负她的。
平日里沈宜安也鲜少会动手,今日也是实在气急了。
这杜以山未免胆子也太大了些!
“我本来就教训过他了,”卿羽微微咬牙,“没想到他尤嫌不够,自己跑来送死。”
想到沈宜安又惩治了杜以山,卿羽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担忧。
高兴的是杜以山又受到了惩罚,担忧的是这杜以山和杜玉宛一样都是不省油的灯,万一因为这事沈宜安惹上什么麻烦,可就不好了。
“他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这件事你自己想一想,要不要和十七说。”
虽然卿羽还没有明确说过,但是她和燕十七之间的情意是人人都知道的。
自打她来了威武王府以后,也有不少从前倾慕燕十七的丫鬟对她很是不满,但好在燕十七护着她,她也不是个好脾气的,所以也没受到什么欺负。
“不和他说,”卿羽小声咬牙,一会儿又转过身去小小声道,“等等再说吧!”
沈宜安“嗯”了一声,“但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必不会叫他对你做什么的。”
“小姐犯不上因为我和他起冲突,他倒是其次,要是世子因为……”
沈宜安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不过杜以山虽然叫嚣着要让卿羽和沈宜安都不好过,但最后不好过的还是他。
大夫又被双顺给请了过来,说他一定要小心着,要是伤上加伤,只怕后半辈子真的就不能人道了。
杜以山又骂了双顺好一会儿,说他护主无能,早晚要杀了他。
杜玉宛也在杜以山叫三喜去请了好几回以后来探望了他一次。
他是希望杜玉宛能去燕婴跟前说一说,为他讨回一个公道。
但杜玉宛却把他骂了一通,说他非但帮不上自己的忙还总是给自己添乱,要是继续这样的花,最好就早点离开,不要住在威武王府了。
杜玉宛在旁人面前永远都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稍微有一点害怕,声音就比蚊子哼哼还小,旁人要是跟她说话声音大一点,她的眼眶立马就红了,叫人觉得是自己欺负了她。
但她在杜以山面前,却是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杜玉宛实在是因为自己这个哥哥头疼。
但卿羽和沈宜安做得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虽然嘴上说着不管杜以山,叫他自生自灭,但还是去燕婴跟前旁敲侧击明示暗示了几次。
“朗哥哥,”杜玉宛拧着帕子轻声啜泣,“除了朗哥哥以外,我就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实在是不忍见他这样……”
燕婴宽慰她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这几日身子也不好,总是咳嗽,这一碗一碗的药喝下去也不见好,你还是要少劳心才行,你哥哥的事情,我知道了,会处理的。”
杜玉宛眼泪汪汪点头。
谁知道她才刚和燕婴说完,燕婴还没来得及去找沈宜安麻烦、给杜以山讨回公道呢,杜以山那边就又出事了。
杜以山身子好了一点以后,就带着三喜出门去溜达。
光是在威武王府里面炫耀已经无法满足他来,他得去大街上炫耀一下才行。
从前遇到了都不敢抬头看的大家小姐路过,他也敢盯着人家一直看了,纵然被人家翻个白眼或者是身边的丫鬟唾骂一句,他也只是抹了嘴角嘿嘿一笑。
三喜劝了两句,被他一巴掌甩了过去,三喜也就不敢说话了。
这一天下来,他也算是大饱眼福。
但也不知道是惹到了谁,傍晚回来的时候,刚走进巷子,就有两个麻袋从天而降,套住了他们俩的头。
三喜被人拉到一旁去,听着有人对杜以山拳打脚踢,任凭杜以山怎么嚎叫,都没有人来救他。
到最后,那群人走了许久,三喜才敢把袋子才从自己头上摘下来,而此刻的杜以山已经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躺在路中间了。
三喜两股战战,把杜以山给拖了回去。
被请来的大夫又是摇头叹气。
“最好还是别出门了,大约是流年不利。”
读惯了医书的大夫,也有点信奉那鬼神之说了。
三喜一脸的为难,杜以山的事情,怎么是他能做主的?
好在燕婴派人来探望,又赏赐了不少东西,另外嘱咐杜以山,说是自己找人给他看过了八字,今年多灾殃,还是少出门的好。
杜玉宛又去燕婴面前哭了哭,燕婴就又多赏赐了点东西,左右那凶手是找不到,燕婴想要报复也找不到人报复。
杜玉宛本来是想说之前沈宜安的事情,但如今杜以山又挨了一次揍,大家关注的重点自然就放在了最新的这次上。
既然找不到凶手,那也实在是没办法了,杜玉宛也不好直接提起沈宜安。
等到杜玉宛离开以后,燕婴就坐在那里看东西,忽而抬起头来,看了前头的燕十七一眼。
燕十七骤然心虚,赶紧别过头去,转瞬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太明显了,又一寸一寸挪了目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燕婴。
燕婴与他对视片刻,又低下头去处理事务了。
燕十七长舒一口气,心惊胆战地拍了拍胸口,悄悄看了燕婴一眼。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世子仿佛知道那件事是他做的。
但是既然世子不说,他也就假装不知道得了。
那杜以山实在是该死,竟然敢欺负到卿羽头上。
虽然卿羽没说,但这口气他要是不帮卿羽出了,往后还怎么有脸说要保护卿羽!
燕十七之前还没和卿羽说过,如今已经揍完了,也就可以告诉卿羽,叫她也高兴一下了。
因为挨了燕十七这顿揍,杜以山又足足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他发觉自己进了威武王府以后,虽然是不用做工了,但是日子过得也不比在外头的时候好多少。
那时候工头虽然也总是呵斥他,动不动就骂人,但至少不会下这种死手。
杜以山越想越气,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就又去了杜玉宛那里。
这妹妹,自己伤痛躺在床上,她居然只来看过一回,还没坐下就走了。
杜以山心有不满,可他现在有求于杜玉宛,也不敢表现出来。
可就在这时候,杜玉宛也病了。
杜以山过去探望的时候,她已经爬不起床了。
前几天还只是咳嗽,可这几日病越治越重,整个人都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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