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按照往年的雨水情况来看,纵然那块地的地势有些低,却也不会有事。
可偏偏,今年的雨水,又急又猛,阿敏河出潮,阿敏乡一些地势低的地方,化作了一片汪洋。
那些摆在地势较低的木耳段,尽数被河水冲跑,纵然没冲跑,也被河水泡了数日,木耳菌一被泡,直接废了,哪里还能长出木耳来。
对于阿敏乡大多数百姓来言,今年就是一个灾年。
可纵然是这样,姥姥最后被迫选出的地势,也没事。
姥姥选的地势,有个小小的坡度,雨水顺着那坡度,直接流向了出潮的阿敏河。
记得,姥姥当时还带着秦姣姣去木耳段场地,看过雨水情况,姥姥看着出潮的阿敏河,对秦姣姣说,“只要挺过这一两天,雨水就能停,雨停了,阿敏河的水就会退,那么她们的木耳段,也就没事了。”
那个时候,出潮的阿敏河,距离她们家的木耳段,也就十几米远,可这个时候,雨还在下。
当时,七岁的秦姣姣,担忧的问姥姥,“雨真的会停吗?”
姥姥看了看天,肯定的说了一句,“会停!”
两天之后,雨确实停了,并且在这两天里,出潮的阿敏河,也一直没有蔓延到她们家摆放木耳段的场地上去。
可,她们躲过了天灾,却没有躲过人祸。
就在姥姥和秦姣姣去看木耳段场地的当晚,那个占了姥姥一开始选的场地的人家,怕阿敏河的水,在雨水的助纣下,在继续上涨,淹了他们家的木耳段,从而连夜挖了一条排水沟。
那个姥姥一开始选定的,被侵占的木耳段场地,在姥姥后来选的木耳段场地的上方,在下午,姥姥去看雨水情况的时候,阿敏河的水,距离姥姥后来选的这块木耳段场地,有十几米远,距离姥姥一开始选定的那块场地,也就是被那家人侵占的场地,有足足五十多米远。
甚至,姥姥在临走时,还明确的和那家人说了,“这雨水,没事了。”
可到了晚上,在雨水未停的情况下,那家人完全将姥姥说的话,当作了耳旁风。
在没有那条排水沟的情况下,雨水顺坡而下,力道均匀的流向出潮的阿敏河,与汪洋一片的阿敏河汇聚。
可有了这条排水沟,一切都成了变数。
那肆虐的雨水,在一开始,尽数流进了排水沟里,可当排水沟被雨水灌满时,那排水沟里溢出来的水,在那家人木耳段的下方,也就是姥姥摆放木耳段的场地汇聚成河,奔腾的汇入阿敏河。
就这样,姥姥的一千多段木耳段,不仅被水泡了,还被冲走了三分之一。
姥姥在第二天,看到这一情况,气血上涌,差点没晕过去。
最终,姥姥挺住了,却也因此大病一场。
“姥姥,如果老史婆子问你,咱家木耳段打算摆哪,你一定不要告诉她。”
秦九抬着小脸,叮嘱的一脸认真。
“怎么能管人家叫老史婆子呢,不管怎样,人家岁数在那呢,按辈分,你得叫人家史姥姥。”
姥姥先是纠正了一下秦九的称呼问题,随后问秦九:“怎么突然会说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