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时候,姥姥上山去采山货来卖,冬天的时候,推着小推车,上山去捡柴火回来烧。
别看姥姥只是用小推车来推,可姥姥家的柴火垛,却是比一般人家的都多。
只不过不同的是,别人家的柴火垛都是绊子垛成的,而她们家的,多半是枝丫。
回忆到这里,秦九眼角有些湿润,姥姥这些年,一个人撑着这个家,实在太幸苦了,如今她来了,她势必要改写一切,让姥姥提前享上清福。
立下目标的秦九,握紧了藏在被窝中的小拳头。
通过秦姣姣的记忆,秦九知道,在去年,杨辉的父亲杨志国和阿敏乡的另外几家,尝试了段木栽培木耳,并且取得了成功。
今年,有了杨志国他们的先例,几乎是整个阿敏乡的老百姓,都种起了木耳段,这其中包括姥姥。
种木耳段是个一年四季都闲不着的活,冬天准备种木耳段需要的段木,段木准备够了,还需要培植木耳菌,紧接着春天种木耳段,到了夏天和秋天,采木耳段,可以说,是个很累的活。
可纵然再累,只要能挣到钱,也就不觉得累了,或许也可以说,累的值了。
姥姥今年要种的木耳段的段木,是抵账来的,当年姥姥开小卖店的时候,有几家赊的账,至今没还,因此姥姥索性让他们拿段木抵账。
木耳菌,姥姥是在杨辉家定的,姥姥要账抵来的段木,一共才一千多段,自己做菌不合适,因此就买了成品的。
本来这一千多段木耳段,是可以带来一笔小收入的,虽不能让这个家一下子富裕起来,但也能让日子不再过的这么清贫。
可就是这寄托了姥姥全部希望的一千多段木耳段,却因人为的关系,造成了减产,并且还不是一般的减产,可以说,姥姥连种木耳段的成本都没收回来。
为此,姥姥大病了一场。
想到那个造成这一切的一家子,秦九恨得牙直痒痒。
“姣姣你没睡着啊?”
忙完了一切,准备上炕睡觉的姥姥,借着灯光,看着秦九紧绷着的小脸,疑惑的问出声。
“睡着了啊。”
秦九状若迷糊的睁开眼睛,撒谎撒的脸不红,心不跳的。
“睡着了,咋还咬牙呢?做噩梦了啊?”姥姥关心的询问道。
“嗯,做噩梦了。”秦九绷着小脸点了点头,随即转瞬间换了一副灿烂的笑容,说道:“不过后来我把梦里的那个怪物打死了。”
“嗯,我们姣姣厉害着呢。”
姥姥摸了摸秦九的头,只当秦九说的是梦话。
“姥姥啊,等咱家木耳段种完了,你打算摆哪啊?”秦九明知故问。
“我看南边有块地方不错,地势平坦,且草长的好,而且还地处高岗,哪怕涨水了,也不怕被淹着。”
姥姥所说,和秦九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只是这片好地,最终被别人占了去。
因为选好的场地被别人占了去,所以姥姥在没有备用场地的情况下,只能选择了与那块地相邻的地方,摆放木耳段。
然而,虽是相连,可姥姥后来选的那块地,却是比一开始选的那块地,地势低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