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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昀壑的手渐渐将信纸握得发皱,话语却依旧轻缓,神色也已恢复如常。
“那这件事,还是交给本王去查。本王最后会交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不会让你一直存着不安。”
这番话听着像是为她着想,但实际上……
华霜把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转向不知名的一处,说道:“我知道现在你对我也不如以前那般了,我能理解,不怪你。”
阮家出了事,在朝堂上的地位必然受影响,同为软家人的华霜自然也受到夫家的冷待。她的意思便是如此。
墨昀壑一听,眉头皱紧,看向她,似有不悦道:“说的都是什么话?本王何事待你不如往常?”
华霜见他像是生了气,心想也是,他这样的人,怎会受得了别人当面指责他的不是,于是马上改口道:“是我失言了。只是我想起以前京城发生的那件尸案,那时候我们两个协同查案,想想也觉得很刺激,很欣慰,而这次却要置身事外。不如往前便是这个意思。”
墨昀壑的脸色终于稍霁。
他顿了下,说道:“和本王一同查案,你觉得开心?”
华霜道:“到底面对的是些凶案,开心算不上,不过却很充实满足。感觉到能帮上你一些忙,总是好的。”
她的这番话,居然让墨昀壑隐隐愉悦了起來。
从他微微上扬的眉峰,华霜便能看出。
为了最终的目的,她想了想,接着道:“近日來我们之间发生了不少事,不管谁对谁错,怕是谁也不好过。我昨晚仔细想了一夜,我最希望回到的,还是最初的那时候。那时候即便是沒有多少感情,但彼此之间还算纯粹,相处的也算融洽,不必现在这般尴尬。现在我只想问问你的想法,你想回去吗?”
墨昀壑突然想起昨日那样的她,用无懈可击的微笑面容对待她,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和真心,每回想一次,便会觉得愈发的不舒服。
“好,我同意。”墨昀壑突然道。
华霜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但也很快镇定下來,把东西重新收回到箱子中之后,对着墨昀壑道:“信中提到的那个地方,今日我便去查探一番罢。那里虽不是什么名贵茶坊,但却是京中來往经商游览的人群聚集之处。我想那里应该有一些线索。”
墨昀壑也点点头,道:“那我陪你一同去罢。”
华霜覆上他按在桌上的手,道:“要从这种地方查到消息,就必须得是熟人去问。我在那里恰巧认识一个朋友,若我去问他说不定还能得到些有用的线索,你跟着去只怕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放心罢,我一个人能应付得來。”
墨昀壑还是不同意:“莫说你现在怀着孕,只说你晋王妃的身份,出入那种地方,怎会不叫人担心?”
华霜捏了捏脸颊,似是生了不满,道:“那你是真小瞧我易容的本事了。我的易容术,可是天下第一人教出來的,怎么也算得上是天下第二,你不许看不起人。”
“不行……”墨昀壑还是坚持。
华霜被他弄得实在沒办法,只得上前摇着他的胳膊“撒娇”道:“你不让我去,今日我就不走了。”
最后被她缠得实在沒办法,墨昀壑才勉强应道:“好罢,让你去。不过暗中会给你安排几个暗卫保护,这个不许拒绝。”
有了暗卫相当于有了确切的监视者,走到哪儿的行踪怕是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不过华霜很快就释然了,她回国公府的消息,莫说是墨昀壑,这京中的人说不定都会知道。
想想也能猜到,现在的国公府,必定是各方关注的焦点,一举一动都会引起莫大的注意。
如此想开之后,她也是欣然同意。
华霜走后,墨昀壑朝着她离去的方向站了很久。
华霜此举此行的目的,就算他再笨也猜得出來几分,不过他却并不想去拆穿。
方才的种种,让他仿佛又看到了过去那个俏皮机灵的女孩的影子。那个他万分想念的影子。
所以,只是这点小小的请求,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都认了,也不在乎。
毕竟,只要他不想,她什么结果都不会查出。
让她回家去看看自己的父兄也好,除了给她一个尽孝道的机会,也免得让他落得一个无情无义的名分。
所有的一切,还都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
只是,心里为何这一刻跳动地那样急,甚至还在隐隐作痛。
得了墨昀壑的命令,华霜得以顺利出府。
好久沒有走出过这座高墙大院,再次踏上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心情自然也是复杂万分。
不过现在的她沒有时间也沒有精力顾得上伤怀感叹,最最要紧的事还沒做。她放眼瞧了瞧四周,沒有可疑的人出现,便压低帽檐,快步走入了小巷。
出來的时候,她已经易容成王府内普通的小厮模样,一般人根本认不出來,这也是为了稍后能顺利进入国公府做准备。
她一刻未敢停地向国公府赶去,不多久便到了隐蔽的后门。
敲了几下门之后,果然有人來开门,她怕暴露身份,也不敢多说,只说了她急着见这府中的主子。
不多久,她也被人请进了府中。
暗中,隐藏着的许多窃听者看到此场景,和上次一样,也都纷纷向自己的主人禀报。
已经进入府中的华霜也什么也顾不得,想直接奔向前院,去见自己的父亲和哥哥。
但是也不能。
外面已经教人严严实实地给监视了起來府内却不能保证是不是也在他人的监控之下。若真的是,她暴露的身份便成为最危险的事,她不能将自己和阮家再置于危难之中。
如此,倒还真得需从长计议。
她交出了一件东西,让下人拿着它去见阮国公。若是她的父亲看到,定会知道是与她有关的事,到时候也定会亲自來见她。
她这么想着,被下人带到府中后院的一处。
下人离开之后,她便既焦虑又不得不耐心等待着。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那么的煎熬和漫长。
终于,门口再次响动。
她满怀希望地望去,却发现出现的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人。而是……
她的丫鬟,,田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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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墨昀壑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装,沒有让任何人跟随,只身便出了府,他去的方向早已轻车熟路,确定左右无人之后,他便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
到达之后,照例规律地敲了敲门,很快便有人过來开门。
墨昀壑再确定了次身边无人,这才放心踏了进去。
一进门,他也得以将头上的帽檐拉高,得以看清楚面前站着的人。
他时刻担心着,想念着的人。
“三哥,你來了。”那人轻笑着对他说。
他同样回以微笑,道:“嗯。你一个人在这里我还是不放心。我來是告诉,你躲在这里的日子,不会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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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杏看着面前打扮寻常的“男子”,不禁皱了皱眉,问道:“还是上次那个人?”
旁边的下人回答:“不是。但似乎也是小姐派來的。”说着将华霜方才呈递给他的东西交给田杏。
华霜见着田杏,第一反应虽然是惊讶,但很快转变为高兴。田杏虽然曾经在她身边待的时间不算太长,但两人的感情算得上很是亲密。特别是后來田杏又和阮慕南情投意合,若是不出意外,田杏这小丫头早晚有一天也会成为她的二嫂,种种的关联下來,她见到田杏差点喜极而泣。
她刚想上去表明身份,却教田杏的一个举动打消了念头。
只见田杏瞥了一眼下人手中递过來的东西,用十分随意不屑的目光扫了一眼,而后再沒看过。
“这个不是小姐的东西,这个人也肯定不是小姐派來的。你们身为阮家人,在此特殊时期更应该睁大眼睛,哪能什么人都放进來。赶紧将此人赶出去,我看着也不像有正事而來。记住,不许惊动其他人,都给我机灵点。”
若是在以前,要华霜相信田杏是一个疾言厉色之人,她绝对不会相信。可是此番亲眼所见,她却真的无法辩驳。
田杏她,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变得让她根本认不出來。
她想要说出口的心情也被堵在喉中,再也无法出声。
等到下人來将她赶出之时,她才有些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我……我的确是受晋王妃的嘱托,让我见一见阮国公,或是阮家公子也可。”
田杏只当她在胡言乱语,愈发不耐烦道:“快将此人带出去,我们阮府可跟这种來历不明的人无关。”
被拒之门外的时刻,华霜心中涌起的不知是什么滋味。对她而言,现在的王府不再是以前的王府,现在的阮家也不再是以前的阮家。而她就像是被共同抛弃的那部分,每个地方都已经沒有了她的位置。
都一样。
她抬头望了望天空,只有天空的颜色还是一如既往的那般,像是从來都沒有变过。或许也是她沒有发现。但她的世界,却如逆流而行的帆船一般,被激打的浪冲刷得不断偏离方向,差点冲破安全的警戒,再难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