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丢丢吗？”
李二狗还站在那个陆子宁丢下她的路口，没有回头，因为会这样叫她的只有一个人。
一辆摩托车突突地停在了李二狗的面前，后座上坐着的正是王晓晨。
“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呢？”
李二狗刚想抬头说些什么，却一下子愣住了，因为载着王晓晨的那个人摘下了他的头盔。这次骑摩托车的不再是上次的那个小黄毛，而是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程锦，好久不见。
“……你们又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你是想问我还是想问他？”王晓晨轻笑道。
“不都一样吗？恭喜你们啊。”李二狗不咸不淡地说。
虽然李二狗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但是王晓晨还是听明白了，原本如小花苞一般的笑容顿时绽放，同时手臂炫耀似的揽住了程锦的腰：“是啊，我可是苦追了他好久呢，硬生生地把他心里面的另外一个人给挤了出去。”
程锦听到王晓晨的这句话，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些什么。李二狗充满希冀地看着他，但最终那张嘴巴只是张了张。
“真好。”看来是真的了，李二狗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有些失望，想了想对王晓晨说，“我能借你男朋友说两句话吗？”
“那可不行！丢丢这么可爱，万一我们家小橙子不长眼看上你了怎么办？”王晓晨撅着嘴巴说道，在程锦脸上一拧，“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吗？”
小橙子……这个名字真熟悉，李二狗苦笑道。
“就说句话也不行？”程锦皱起了眉头，把王晓晨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拍下来。
“好啊好啊，我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女人，只要不把我男人让给别的女人，这点事情我还是可以做到的。”王晓晨嬉笑着从摩托车上蹦下来，从口袋里拿出烟，朝远处的树下走去，“手感不错哦！”
“智障。”程锦撇了撇嘴，也从口袋里拿出烟来，点起一根，对着李二狗吐出一个不太规整的烟圈，“说吧，你想说什么？”
李二狗被烟呛到，一时语塞。
自从上次在学校里见到程锦，李二狗就觉得，程锦变得让她有些看不明白。一晃又是许多天过去，李二狗再次见到程锦只有拘谨和陌生。
“你怎么也开始抽烟？”李二狗强忍着嗓子里的那种不适，没有当着程锦的面使劲咳嗽，哑着嗓子问道。
“这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程锦面无表情地说，“如果这就是你想说的话，那我也就不必再听下去了。”
说着程锦就拿起了自己的头盔，就要扣在自己的脑袋上。
“等等。”李二狗伸手按住了程锦的头盔，却又觉得有些不妥，就像触电了一样，赶紧松开了手。
“怎么，好孩子开始要和我划清界限了？”程锦冷哼一声，“装什么清高，咱俩又不是没有搂搂抱抱过。”
“你别瞎说！”李二狗没有想到程锦会说这些话，下意识反驳道。
“好好好，都是我瞎说。”程锦一副“你是老板都听你的”的模样，身子却抱着头盔刻意往旁边挪了挪，和李二狗拉开了一点距离。
“我是想跟你道歉。”李二狗深吸一口气，努力把刚刚程锦那些刺耳的话甩到九霄云外。
“道歉？凭什么？”程锦挑了挑眉毛，“我可不记得和你有什么过节。”
“因为……”李二狗说不出来。
“你记住，李二狗。”程锦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又认真，“上次那一拳我已经还给你了，我们两清。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学长学妹，仅此而已。学生会的事情你有时间就照做，没时间就滚蛋，就这样。”
李二狗咬紧了嘴唇：“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我这样不好吗？”程锦反问道，脸上泛起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难道我要继续留在你身边，关心你爱护你吗？”
“我不是这个……”辩解的话就在李二狗的嘴边，却没能说出来。
“对不起，我不玩了。”程锦打断李二狗的话。
李二狗看着程锦，眉眼之间还是原来的那个少年，鼻尖却萦绕着刺鼻的烟草味，李二狗想起来为了自己而戒烟的爸爸。
有的人为了保护你而放弃自己喜欢的事情，有的人为了离开你不择手段。
“好。”李二狗突然笑了。
“晚上好啊陆公子！”远处传来王晓晨的笑声。
李二狗看过去，发现陆子宁不知何时又折了回来。
“不好意思，帮女朋友去买热牛奶，麻烦你照看她了。”陆子宁径直骑过来，停在李二狗的面前，将一个热乎乎的牛奶瓶子递给她，说道，“我来接你了，上车吧。”
李二狗看了程锦一眼，程锦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继续不慌不忙地吐着烟圈，摇了摇头，坐上了陆子宁的后座。
“陆公子见到我也不打招呼呀！”王晓晨从远处跑过来，扑过来抱住了程锦的脖子，“怎么样，你们聊得如何？”
“还好。”李二狗说。
“差极。”程锦说。
“你们也不统一一个口径？”王晓晨被逗得哈哈大笑。
“没必要。”程锦最后吸了一口烟，随手扔掉烟蒂，把王晓晨抱上摩托车，转动了钥匙，连再见都没有说。发动机轰鸣着，转眼就消失在路的尽头。
李二狗看着他们离开，从陆子宁的后座上跳下来，狠狠地踩灭了程锦的烟蒂，仿佛不解气一般，又补了两脚。
“没事了。”陆子宁伸手把李二狗的头发揉乱。
“都怪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李二狗心里繁杂的年头丛生，弄得自己很是狼狈，只好对着陆子宁使着小性子，跳起来试图以牙还牙，却判断失误，手指尖与陆子宁的头发失之交臂。
“都怪我。”陆子宁顺从地低下头，李二狗这才满意地上下其手，把陆子宁的头发揉成了一个鸡窝。
“怪不得男生总喜欢摸女孩子的头发。”李二狗摸了摸，忍不住又摸了摸，“确实很不错。”
“你喜欢就天天摸。”陆子宁低着头说。
“抬头！”李二狗发号着施令。
“是。”李二狗说什么陆子宁都照做。
经过李二狗的折腾，陆子宁的刘海全都垂了下来，遮住了眼睛，整个人的头大了一圈。露出来的脸却显得更小了，尖尖的只有一个巴掌那么大。
“还是那么好看。”李二狗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
“回家！”李二狗重新坐上自行车后座，使劲拍了一下陆子宁的屁股。
小马达慢慢启动，一点都不逊于小摩托。
“头，跟你说个事儿。”
“讲！”
“以后我能只伺候你一个人吗？”
“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