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啥?当兵不光是为的吃粮,要作战、上前线!你们都是父母养的,死了只有家人伤心,不想死就得拼命训练。?w1w8w?.88?11z?w?.?c1om唱戏的都知道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你们这些兵蛋子忍心父母养你十八年到战场上送死吗?”
新兵们一阵心惊,这个从未考虑过的问题现在被教官提起,不觉伤心的暗自流泪。郭千营对剩下的五千人扫视一遍:“战场上要的是拼命的战士,不能跑就代表你躲不过敌人的子弹。不能拼刺刀就要被别人杀死,射击不过硬就会被敌人打死。两军相遇勇者胜,这个勇字不是一时恼怒的勇,是有过硬的本领杀敌的勇。”
郭千营吩咐把剩下的战士组成十二个人一个班,每个教官自任连长把部队带开。
段上进把收容的九千人集合到一起,开始训话:“你们是淘汰下来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军人。个人的体质只有在训练中才能体现出来,也可能有一部分人并没有拿出自己真正的实力,但我非常惋惜。
我不想多说什么,现在问大家一句话,哪一个不愿当兵的朝右边走十步,愿意继续当兵吃粮的留在原地。开始!”
不愿当兵的不多,因为军阀统治时期政治**、民不聊生,地方经济残破凋零,官兵和土匪大肆抢劫,那里有百姓的活路?
段上进看着站出去的一千多人,高声地夸奖着:“非常明智,你们确实不是当兵的料。回家吧!真活不下去了到卢氏去保证你有饭吃。”
从新组合的部队只有两个师多一点,在经过进一步考核后把尖子挑选出来组成一个最强壮的加强团,剩下的按考核分成一二师。
训练场上的四周墙上,一幅幅标语用红色洋漆写着一幅幅标语:“今天不吃苦、明天必定死!”“掉血掉肉不掉队、为了战场能活命!”“杀声吓破敌人胆,百战百胜我当先!”“头破血流不投降、总有一日见太阳!”
身为政府总理的段祺瑞非常关心自己的部队训练情况,百忙中抽出时间前来视察。当他走进练兵场看到红色标语后大为赞赏:“他们练兵确实有一套。”
徐树铮上前:“点子多、办法又新鲜,你看看那群兵,两个月的时间比我们的精锐部队强得多吧?”
段祺瑞的目光看着加强团训练场,两千多人十五个连,都在进行着拼刺。从德**校毕业的段祺瑞最佩服德国的军事,回国后在袁世凯编练新军过程中,一直充任重要角色。19o5年和19o6年,清廷接连在直隶河间和河南彰德举行两次大规模秋操,段祺瑞皆任演习中“北军”的总统官。两次秋操使段祺瑞的知名度和权力迅上升。秋操前后,段祺瑞先后就任第三、第四、第六镇的统制,并曾兼任保定6军学堂总办。
现在一看卢氏教官训练的方法,感觉到不知要比自己强上多少倍。白刃战是极为残酷战斗,一般来说双方的伤亡率基本是1:1,这就不仅要求士兵有很好的刺杀技术,而且要有极强的心理承受能力,即稳定的心理素质。
“刺法不是简单的技法训练,它糅合对战时地理环境等诸多的考虑,在技术上不光重视刺刀和枪托的杀伤力,还注重腿法的使用;在战术上不但使用了”快”“稳”“狠”还注重“骗”“闪”“防”“诈”;在战略上更是强调利用周边环境避实就虚最大限度的提高生存能力。可以说,这简单的拼杀法在训练中使人不自觉地就提高了一种精神威慑力和一种无畏的气概。通过这样的训练即是手中无刀也可杀人。”
前来迎接的段上进看到段祺瑞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加强团,仔细的讲解了为何要拼刺刀、如何拼刺刀。“不错,很不错!德国人讲究的是通过合理的火力配置、火力网短短几十秒强大的火力就可以将你报销。你们这种训练方法很适合我们的国情。”
“‘血贱三尺伏尸两具’这种做法我们县长并不赞成,这样做的目的在于训练士兵们的杀气。要说火力配备,德国人并不比我们强多少,我们从不用德国教官训练就是他们军事思想不适应我们。”
“射击训练开始没有?”
徐树铮笑着说道:“很棒!加强团个个都是神枪手。”段上进慌忙说道:“徐将军有点夸大,只能说勉强及格而已。”
“这些标语是你们想出来的吗?”
“也是也不是。”
段祺瑞不解,段上进解释:“上边写的都是我们县长训练我们时说过的话,我把它写到咱们的墙上。”
“永波确实有能力,可惜不愿走进仕途。上进,你愿意到我这里任职吗?军长的职位如何?”
段上进摇头:“总理大人,给我一个总司令我都不会做。士兵们的伙食太差、体能上不去,别说打仗,就是训练都能累趴下。不是我夸口,我的一个团足可以战胜你们这三个师。”
“没办法。军费饷银都是我自己掏腰包,我可没有那么多钱喂他们。你们卢氏的伙食标准太高,我是学不来的。”
“总理大人,卢氏兵别人拉不走你知道原因吗?”
段祺瑞、徐树铮迷茫的等着段上进说下去。“我们的工资待遇任何地方的部队比不上这是一条,更重要的是无论官兵都分房子、分田地。五十岁以上的老人每月能领五两银子补贴,小孩子上学到中学阶段全部免费。大学生上学还有工资。”
“你们的钱从哪里来的?”
“工厂收入、农场收入,还有美国的企业。外人都想着县长肯定有钱,其实他是靠工资生活。所有的钱都是大家的,你说我能放着钱不要跑到你这里打仗卖命吗?”
徐树铮哈哈大笑:“这小家伙能耐确实大,一根绳把大家栓得死死的,为自己而战哪个不拼命?”
“是的!别人不动我们,我们就是百姓。一旦开战卢氏将有十万雄兵上阵,而且是无敌神军。”
“这么多?”听着这番话的人都吃惊而有所怀疑。
“四十岁以下的全民皆兵,每个月七天训练雷打不动。”
段祺瑞心里赞赏自己的女婿,但脸上纹丝不动。他从徐树铮口里知道柴永波制造飞机的事,转移话题谈到了这方面。
段上进实话实说:“飞机价格不贵,四十万左右,但是维护特别高。就是不飞行一年的保养需要4oo万,飞行一个小时成本3万多。”
段祺瑞在也不敢提起这个话题,但他准备到国会上提一下建议,国家必须建立空军。
三个月的训练,1924年的春节将近到来。而在此时河南生“胡憨战争”,是第二次直奉战争后国民军与镇嵩军为争夺河南地盘而进行的一场大战。
段祺瑞得知吴佩孚在洛阳设立什么“护宪军前敌总司令部”的消息后,深恐吴会东山再起,威胁到自己即将到手的临时执政的职位。11月21日,段授意胡景翼向吴动进攻。
吴佩孚紧急排兵布阵,妄图挡住国民二军,力保对河南的统治。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原来对自己唯命是从的刘镇华,会从背后捅上一刀。
段祺瑞亲自主持召开“善后会议”:“善后会议开会期间,各方军事行动及其他敌对行为均须完全停止,各方如有争执,均应提交善后会议,听候解决”。
段上进原本计划年底回到卢氏,因段祺瑞迟迟不来只得准备在天津过年。柴永波一封电报给段上进:“务必代表柴永波本人到张镇芳家里拜年,并邀请他到卢氏小住以表父子情意。”
张镇芳看罢电报,心里十分高兴:“老夫一定去!去看看卢氏近几年的变化、去看看我的儿媳、孙子和孙女。张师长,咱们何时动身?”
“大人,最好在正月十五前动身。我们绕道上海坐轮船到卢氏比较安全。”
“老夫今年六十一岁,寿命不算太短,我正要看看河南现在的么样,就走郑州。”
“这——我得封电报给县长,没有他的批示我是不敢。”
“哈哈哈哈!好吧,你就在这里报吧。”
柴永波一听张镇芳要走郑州,急忙把石小涵、小莲请来:“两位,大年下我有一件私事需要你们去办,我义父来卢氏非要走郑州,你们和骑兵营、警卫营一起出动吧。”
“好啊!人家放鞭炮、咱们枪炮,县长,咱们何时动身?”腾格尔第一个开口,说出来的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柴永波看着这个外表粗鲁、内心细密的蒙古汉子,歉意的说道:“明天早晨。”
柴永波带领将近两千人马风风火火的赶到郑州黄河对岸,秘密扎下营寨等候张镇芳的到来。段上进告别徐树铮的送行,带领教官团保护着张大人不慌不忙的行走着。三天后才与柴永波汇合。
“义父。”柴永波和焦灵跪在地上。
张镇芳上前扶起:“都是自家人客套就免了吧。永波,我是出来散心的,你带这么多兵马干什么?”
“义父,你老千金之躯我不敢有丝毫大意,你不怕我还怕呢,万一有点好歹我兄弟还不把我骂死?”张伯驹上前见过哥嫂,对张镇芳说道:“父亲,孩子们的心事你不懂,你就别管了。想去哪里都可以以你,防备必须听我哥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