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放我出去!来人啊——放我出去——来——咳咳!”苏钰星咬着牙捂住自己疼的要炸裂的胸口,颤颤巍巍从床上爬了起来,汗珠从苍白的脸上低落,玉面如同死灰憔悴不已。
管家心疼的从门缝里给苏少爷递了一封信,“这是朝云姑娘给少爷的信,一早上托人送来的,老爷正好不在家,才落到我手里,少爷您看了心里能好一点不。”
管家泰伯原本是苏老板的案头,后来苏老板发家了,就把他带进家里来做了管家,这小少爷是他从先看到大的,眼睁睁看着他从糯米团子长成翩翩君子,比苏钰星亲爹对他还要好。
“少爷您身体好点了吗?今早老爷还来你门前看了好一会……”父子两人积怨颇深,就连关心都要靠别人转述。
泰伯濡湿了眼角,忍不住用手擦了两下抱怨道:“姜家大少爷实在太骄纵了,居然把少爷打成这样,呸,什么高门公子就是个纨绔,瞧着吧,这混世魔王再作下去迟早会出事。”
苏钰星冷哼一声,扯动到了他的伤口,连忙咳嗽了两下,乌黑的眼珠微垂瞄了一眼地上掉落的信,“他还会关心我,他眼底只有他的玉馐楼和他的衣钵。泰伯,我睡了多长时间?现在是几日?”
泰伯叹了口气道:“小少爷,自您那天被姜大少爷打倒,已经是第三天了。”
苏钰星冷笑,“三天,爹真狠啊,竟然给自己儿子下药量这么猛的蒙汗药。”
“老爷也是为了少爷好。要不是少爷吵吵嚷嚷说着要去解救朝云姑娘,老爷也不会发那么大的火。少爷啊,您就说两句软话,跟老爷服个软,老爷肯定就让您出来了。”
“服软?他砸烂我心血的时候想过这一天吗?”苏钰星双眼猩红,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其实传言有误,百味居的小菜并非姜尚和苏钰星打架打烂的,而是苏老板当着苏钰星的面打烂了,不仅如此苏老板还给他下了药,为的就是阻止苏钰星去百花楼。
“三日了,眼睛一闭一睁居然三日了。泰伯……朝云真的……接客了?”苏钰星嘴里泛起一丝苦味,嘴角似笑非笑。
“唉,听说这两日一直被府尹家的公子霸着。姜家少爷真是无情啊,说不要就不要了。少爷,您就别趟这浑水了。”泰伯摇着头颅,看不明白这些小辈的怎么在感情上如此执迷不悟。
那姜家大少爷明明不喜欢朝云姑娘,偏偏喜欢出风头占了花楼小娘子的身子,他家少爷虽然喜欢朝云姑娘可是失了先机,说到底朝云姑娘出身太差了,即便是少爷将她从百花楼赎回自由身,也只能当个妾室。
苏钰星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姜尚大卸八块,一泄心头之恨。那天姜尚特意派来小厮通风报信,目的自然不是让他去英雄救美,而是看着好好一块美玉怎么落入污泥。
苏钰星双眼中细碎的光全然不见,两只眼睛晦暗一片,其实早在朝云跟了姜尚时,他便知道两人之间的就已经不可能了,他期待的感情纯粹毫无杂质,而自己最好的朋友将一切都打碎了。
他挣扎着起身,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沉闷的声响让泰伯心疼的发出“哎呦”一声。
“少爷,您悠着点,现在身体好没好利索,若是再摔出个好歹,泰伯无颜见老爷了。”
苏钰星双腿使不上力气,还是靠着两双手爬到了门前,此刻汗水如注,他禁着鼻子,摸了一把脸上的汗。
汗津津的双手扯开信纸,信封上是朝云的簪花小楷,上书“苏郎亲启”让人倍感亲切。
苏钰星颤颤抖开信纸,只来得及看了第一行,紧锁的门忽然开启,一个四方脸威仪堂堂的男人迈着大步进了屋,他的五官长得极大,厉眸阔唇,不怒自威。
“爹。”苏钰星心虚地把手中的信往身后塞,“爹你怎么来了。”
苏晨冷哼一声,“哼,来看看你死了没。”他不愧是接待过皇上的人,举手投足已经褪去了市井气,颇有几分贵气,只是太过强硬难免有几分装腔作势。
“你手里拿的什么,给我!”终究没逃脱出苏晨的眼睛,苏钰星挣扎了一下,心一横,将手中的纸揉成一团塞进了嘴里。
罢了,这封分手信不看也罢,只是不能连累到泰伯。
“好小子,还有几分血性。”苏晨抬了抬眼,转动着手中的乳白色象牙扳指,“阿泰,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忙吧。”
泰伯担心地看了一眼上趴着吃灰的苏钰星道:“老爷,少爷还病着呢,您……”
“行了,下去吧,黏黏糊糊的让别人看见还以为这是你儿子,不是我儿子呢。”苏晨不在意地摆摆手。
苏钰星则横眉怒对自己高高在上的爹,嚼穿龈血地质问道:“时至今日你还是不相信娘!”
苏晨冷冷道:“你长得不像我,若不是因为你是个厨艺天才,我早就把你扔了。”
“可我也不像泰伯。”
“谁知道,你是那个女人跟谁搞出来的孽种。”苏晨握紧双拳,愤然擂在桌子上,那女人跳河十多年了,至今阴魂不散,时常在梦里叨扰他。
“行了,现在是老子来教训你,你听着!”
苏钰星背靠在门板上不服气地别开头,“我们没什么好说的。”自这个男人逼死自己娘亲,两人之间剩下的除了厨艺之间的交流,便只有畏惧了。
苏晨扫了一眼地上躺着像条虫似的儿子,嗤笑道:“为一个女人搞成这幅德行,像什么样子,喜欢就直接拿下,要别人穿过的破鞋算几个意思。”
苏钰星双眼里布满了红血丝,看上去就像是一头即将发狂的野兽,“她是被逼迫的!”
“逼迫?这话说的不错,就是被你逼迫的!”苏晨煞有介事,言之凿凿地道:“你想想,你在心底已经衡量过了,这个女人不值一千两。所以别在这里伪装深情了,你不是那样的人。”他耳目众多,苏钰星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脱他的眼睛。
“朝云不是玩物。”
“哦?我可听说百花楼开价五十两一夜,儿子,能明码标价的,都是可以买卖的,你还是太天真了。”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苏钰星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被看透了,那一千两不是出不起,确实打心眼里觉得不值得,所以按捺住自己的内心,看着心爱的女人被自己的朋友拥有。
苏晨脸上划过一丝残忍的微笑,“知子莫若父,你毕竟是我的儿子。”
“哼,这时候承认我是你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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