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这个女子的第一眼,许安宁的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她似乎不是一个寻常的女人……
轻探二指,许安宁替女子把着脉。
出乎意料的,女子的脉象健康,跳动有力。
似乎不像是将死之人。
“许姐姐,你经常教育我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把这个女子留下吧!”
一旁,善良的女孩春溪说道。
许安宁点了点头。
“好吧,先把她留下,二娃,你去找林侍卫来,让他准备一辆板车,还有很长的路,咱们总不能一直抬着她走。”
二娃撒腿跑到了军中,把许安宁的意思说了一遍。
林夕堤很快准备了一辆简易的木板车,由二娃推着交给了许安宁。
就把这个女子放在板车之上,由孩子们推着前进,大军依旧前行。
找来了水,许安宁亲自喂了这个女人一些。
女人呢喃着,似乎在说些什么,但仔细听,却又听不清楚。
一直到晚间大军扎营之时,这个女人才恢复了神志。
醒来之后,女子发现身处一个陌生的帐篷之中。
在周围,还站着一些年岁不大的孩子。
“许姐姐,她醒了,她醒了!”
看到这个女子醒了过来,孩子拍起了巴掌。
一旁的许安宁赶紧走了过来。
“这位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为什么会昏倒在路边呢?”
女子定了定神,看了看面前的许安宁。
“这里是……”
“姐姐,你被这位许姐姐给救啦,你知道么?她可是九天玄女的身份呢!”
二娃多了句嘴。
女子打量了许安宁两眼,眼神之中,若有若无地放射出了光线。
但是两秒过后,女子慌忙从床上下了地,就要给许安宁磕头。
“多谢九天玄女搭救,小女子跪谢了!”
“快快起来,你身体还比较虚弱,不用行此大礼,孩子们说着玩的,不要当真。”
扶着她再次躺在床上,许安宁继续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啊?”
“玄女大人,小女子名叫阿萝,萝卜的萝……”
阿萝……
许安宁轻轻地念叨着。
“你家在什么地方啊?为什么一个人倒在路边?”
闻言,阿萝的眼泪落了下来。
“玄女大人,我家就在几十里外的村庄,前些日子,村庄遇到了土匪,全村子的人都被杀光了,我躺在死人堆里装死,这才蒙混了出来,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因为多日没有进食,身体虚弱,所以倒在了路边。”
“哦……”
许安宁点了点头。
“许姐姐,你看阿萝姐姐多可怜,咱们就把她手下好不好?”
“对啊对啊,反正她和我们一样,也没有地方可去,你就把她收下吧……”
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许安宁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下来。
“阿萝,我们是楚国的军队,现在正打算返回京都,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留在军营之中,我会给你安排一些杂活,你觉得怎么样?”
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阿萝赶紧点了点头。
“多谢玄女大人关照,我愿意留在军中给您做牛做马,一定会报答您的恩情!”
又说了几句,许安宁带着孩子们离开了帐篷,临走的时候,让阿萝好生休息。
出了帐篷,有又发孩子们回各自的帐篷去休息,许安宁的脸色凝重了下来。
敏锐的本能告诉她,这个阿萝,好像不是普通的女人。
村庄遇到了土匪,躺在死人堆里才活下来。
既然如此,她的身上为何没有一点血迹?
几日没有进食,为何她的脉象却依然健康呢?
种种迹象表明,阿萝所说的不是实话。
那她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何人呢?
……
在许安宁的安排下,阿萝在军中做起了杂活。
出乎所有士兵的意料,这个叫阿萝的女孩子干起活来勤勤恳恳,不怕脏也不怕累。
而且,她还有一手做饭的好手艺,每天开饭的时候,士兵们都会抢着去她所负责的帐篷里打饭。
短短三四天的时间,阿萝在军营之中的人缘就非常好了,提到这个女子,士兵们无不挑起大指称赞。
暗地之中,阿萝的这些表现,许安宁看了个清清楚楚。
她之所以这样做,好像就是出于报恩的目的。
看到阿萝这两天的表现,许安宁又不禁怀疑自己的想法了。
难道她真的是个普通的女子?
每当许安宁出现在面前的时候,阿萝总会表现得非常殷勤,简直将许安宁当做了圣神一样对待。
每天吃饭的时候,阿萝总会把最好的东西先端来给许安宁吃。
晚上的时候,阿萝还会亲自烧上一大锅热水,让许安宁净面烫脚。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许安宁感觉到很不自然。
刚刚松懈一点的戒备心再次紧张起来。
又是几日前行,仔细算来,再过两日,就可以抵达大梁了。
这日晚间,许安宁正在帐篷之中闷坐,无所事事。
“玄女大人,阿萝能进来么……”
帐外,声音轻轻。
“哦……”
许安宁不太热情地应了一声。
帐帘一挑,阿萝端着一大盆热水从外面走了进来。
“玄女大人,我刚烧好的热水,行走一天,烫烫脚吧。”
看着阿萝那人畜无害的笑容,许安宁的眼睛转了转。
“嗯,放下吧,阿萝,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怎么了,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惹您生气了?您千万不要赶我走啊……”
阿萝说着,看样子又要哭。
“谁说要赶你走了?你不要多心,阿萝,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阿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玄女大人,您救了我的命,我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大的事情我做不了,只能这些小的事情了……”
“阿萝,起来吧,你不用如此,救你是应该的。不过……”
许安宁的眼神变了。
“我总觉得你像是在有意接近我呢?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呢?”
“玄女大人,我没有这个意思啊,我只是想伺候您而已,您如果不希望我靠近您,那阿萝以后就不惹您烦了……”
察言观色,许安宁打量着对方的面部表情。
她的脸上,似乎只有惶恐。
而没有那种突然被揭穿目的的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