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突然扯到另一个人的身上,难道那个所谓的“季烟”是比林婉儿还要厉害的存在吗?
陆霆深面色冷然,说话的语气都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感情,“她不是你能肖想的人,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这种感觉就好像别人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一样,但季烟竟然会是他的底线吗?
殷离觉得这一切看着有些好笑更有点说不出来的好玩,好整以暇地看了会儿对方的冷脸才开口,“那这话你可就说错了,我对季烟的想法可没有你口中的这么不堪且低俗。对于她我是认真的,和你们这段不可能维系太久的感情当然不一样。”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留着她在身边,也正因如此我才更清楚对你来说谁才是最重要的存在。如果你真的希望结果能够皆大欢喜,那就最好抱着你的林婉儿安心度过接下来的日子,否则就算是我因为季烟不对你们动手,也会有其他人来做这件事的。”
这些话说的意味深长,但意思却完全点明了,可就是这种明明都已经揭露完全却还隐藏着些的既视感怎么想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如果不是此时并不是个问问题的好时候,言湫可能就直接开口问了。
他冷着一张脸,“你的目的是什么?来着寻找投资不过是个借口,你是冲着季烟还是其他东西而来?”
如果是冲着季烟来的,那么就说明季烟如今对他还有很大的用处,之后的时间不太好说,但是短时间之内绝对不会做出任何有损她人身健康的事情。那么他在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也就能更加放开手脚了。
殷离知道他是在试探自己的口风,但眼神一转也就告诉他了,“如果我说不管是季烟还是来这的任务我都要,你会觉得我这人太过贪婪吗?你今天来到这里就代表着你上钩了,既然无法保护好自己要保护的人,那么不如把她送到一个能够保护她的人身边去。这样至少也能够弥补一些,你怎么想?”
说着,他突然将目光转向了旁边的言湫,“这个是谁,竟然能够被你带着到宴会上来,我记得之前打探消息的时候你身边并没有出现这么一个人物。不过知道太多的人总是很短命,你之后的日子里可要小心为上啊。”
言湫听到这些话突然明白这阵子A市发生那么多的事情是因为什么了,看来不太平的日子还得再过一阵子才能结束。
这个人不管是从行为举止还是谈吐不可以看出是个非常不好惹的人物,而且这种随随便便就能够拿出五十亿来拉投资的人家世背景一定很好,说是凌驾于陆家之上都不为过。
陆霆深微微皱起眉头,“阁下看来是胜券在握,那你可有想过失败的结局?”
他舔了舔嘴唇,很是兴味地看着某处笑开了,“这我倒是从来没有想过,我出生的时候就被人誉为是希望和成功的象征,从来都是失败避着我走,还没有赶我一头的道理。”
“那你很快就能见到了。”
因为立场不合,再加上一系列不方便直接摊出来说清楚的内容,他们的谈话就跟想象中的那样不欢而散。
陆霆深带着言湫离开了休息室,而让人感到意料之外的事情是他们并没有多加阻拦企图把人拦下来不让走的意思,反倒十分干脆地把人送到楼上,还让对方有事直接联系他们。
虽然这话限定的是在宴会期间,但碍于两边的对立关系,实在是让人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
言湫等离开休息室一段距离后,才看了会儿四周,确定这里暂时只有他们两个人之后,才低声问了句,“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讲过的那个故事吗?”
陆霆深只是侧头看他一眼,除了脚步在听到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之外,就再也没露出任何不对劲的神情,迈开腿径直下楼了。
而待在三楼看着宴会厅各处的监控摄像头传上来的内容的几位手下却有些迷茫了,他们直接把陆霆深跟身边那人的谈话截了片段内容发到自家BOSS的手机上,这才继续盯着监控看。
殷离正在跟季烟电话联系,在得知她在打听宴会的事情也不觉得讶异,只是笑着问了几句,“就算是知道这场商业宴会是谁举办的,陆霆深不愿意带你来,你这个名义上顶着陆霆深妻子头衔的人要如何进入宴会?”
这个身份就注定了她不可能借用成为其他男人女伴的身份进入宴会,可是其他的办法跟可能性一时半会要想出来又有些困难。所以他很好奇季烟会怎么做,她能不能给自己一个惊喜?
那边没有再说话,只是匆匆挂断了电话,像是急着要去做什么的样子。
他松了松领带,有些头疼地看向旁边的属下,“我让你去盯着的事情有进展了?”说着,他点进了那个录制的视频,面无表情地看完了那一段不明就里的东西。
属下的心情有些复杂,“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现在要翻出来从根本去查已经来不及了,现在所有能够被翻出来的消息都已经翻了个遍,再也没有新的内容。而且我们在查的过程中意外发现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试图打断我们的调查,但针对他们的搜查也没有得到任何结果。”
说到底还是因为这里是A市,是陆霆深的地盘。
殷离也不失望,只是耸耸肩,“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做事更方便些,如果现在还待在那里的话,我也不至于逼着自己西装革履地出席宴会,往常这些事情都有专人代替我去完成,何须我亲自现身。”
“行了,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呢。”
他要带着人去宴会厅的各处巡查,确定这里不会出现任何的遗漏才能准备接下来的事情,可刚准备出去就又想到一件事,于是他探头回来,“刚才手机里那段视频我也看到了,BOSS能看懂他们在打什么谜语吗?”
殷离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笑骂道,“这么广泛的故事你要我去什么地方给你找个固定答案回来?”
不管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哑谜的谜底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接下来他们要为了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等这一切的事情都顺利画上句号之后,季烟自然也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
而另一边,季烟已经成功说服了高白,正在试图离开陆家。
虽然他们事情已经把话说的清清楚楚,但真的要上阵时季烟还是有些不放心,她的右眼一直若有若无地在跳动着,就好像昭示着接下来要出什么大事一样。
“你确定那个人能够帮着我们离开?”
高白的心里也不是那么有底,但大话都已经放出去了,现在就是不行也得变成行!
她拍了拍胸脯,虚虚地说,“就算是他不把我这颗棋子放在眼里,但任何可能影响到我完成任务的因素最起码也会用点心思的!除了最开始他用我当垫门砖那次,其他任何我完成任务的时候都没有出过问题!”
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了她这些保障之后季烟反而更担心了。
或许是因为陆霆深的那番话,又或许是因为照片的事情让陆母起了警惕的心思,陆家今天安排了很多人看守着,还轮着班在家里走动。
可名义上是走动,但实际上不过是在监视罢了。
说到底,他们并没有对季烟抱有完全的信任。但她本来就不是这个家的人,只是临到半路嫁进来的一个陌生人罢了,就算是待了半年的时间也不能指望着人家完全把自己当成亲人这样去付出。
高白给她端了好几分营养餐过来,借着做菜的功夫不停地在人群中寻找着陆家的内应,直到看到那个眼熟的背影她才眼睛一亮,用手肘捅了季烟一下,“一会儿我们就按照计划行事,我绝对会让你离开这里!”
季烟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往嘴巴里塞着东西,跟个进食的小松鼠一样两个腮帮子都变得鼓鼓囊囊的,和往日的季烟找不到任何一丝共同之处。
随着混在人群中的内应越来越近,季烟手上握着的刀叉突然“当啷”一声掉在了桌上,而她更是直接俯身干呕,好似要把自己的胃给呕出来一样,看了都觉得吓人。
高白连忙给她倒水拍背,很是焦急地踱步,“哎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我之前都给你检查过了,那些营养餐都是干干净净的,更没有你可能过敏的东西。你怎么突然就……”说着,她突然灵光一闪,很惊讶地大喊一声,“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此时不得不借着干呕来躲避的季烟听着她这些话有些无语,因为她的演技是无法掩饰的烂。但凡那群人中有个聪明一点和脑子过得去的,都不可能就这样被她的演技糊弄过去。
更何况陆父陆母很有可能已经将照片的事情说了下去,那就更不可能有人相信她会突然在这个时间怀孕的事了。
但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只有出此下策。
内应对上了高白的目光,很是上道地接了一句,“不管是怀孕还是身体不适,都得走趟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