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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荷花酥5(1 / 1)

京都小吃十三绝,艾窝窝只是其中一样。

都是胃里装了无底洞的,光吃这一样,难免有些少,因此胡安安还打算整些别的。

面茶,倒也不错。

有诗云:“午梦初醒热面茶,干姜麻酱总须加”。

这面茶,一般常作为早点食用。

做法也简单,主要是把炒芝麻、麻油、麻酱、盐和黄小米粉煲成粥状物。

熊吉喜甜,他那一碗可加白糖制作成甜味面茶。

喝面茶很讲究吃法,吃时不用筷、勺等餐具,而是一手端碗沿着碗边转圈喝,非老北京人恐怕无此吃法的。

再加些油条,烙些张饼子,早餐就算是齐活了。

也不需胡安安喊,只听得厨房动静停了,家里几口竖着耳朵张望的牲口呼啦啦全涌来。

女鬼缩在树荫下瑟瑟发抖,肠子都悔青了。原还怕闹得太过会吓死人,没想到真真被吓破胆的竟是自个儿。

哪有大妖不在深山老林呆着,跑至这人池开食铺?

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真真害死个人,不对,是害死个鬼!

扭头望望,女鬼的眉头紧缩:她道行有限,看不出那厨子是个什么来头,只觉对方浑身上下金光闪闪,当是比抓住她的虎妖几人,来头更大。

怪哉,这般的人物,不躺在那好好享受众人服侍,竟做那下仆的工作来,真是让人,不,让鬼,摸不着头脑来。

隐隐得,她觉得自家小主人怕是要栽了。

这大妖也不是何来头,做的饭奇香,闻之食指大动。更奇的是,她隐隐觉得那些饭食自己也能吃——不是吃那味,而是实实在在吞下肚来。

当真奇了怪了,自打做鬼后,那人间饭菜她仅能食得其中精气。虽说也听闻过一些个大鬼或来头特殊的鬼怪也能吃得凡米饭菜,她可不在此类。

吞吞口水,女鬼仰长了脖子张望:吃不得,闻些味也好。

她的脖子上栓着一根细细的草绳,看似稀松平常,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便是能,她也不敢罢。

鬼,也是人变的,虽死后受怨气影响本性会有所偏移,其性格与做人时区别倒不大。

这女鬼生前是个老实人,死后做鬼也乖觉的很。让蹲就蹲,小团团要吃饭怕她跑了,拿出绳索要绑,她自觉地伸出头来,再配合不过。

小胡乐犹有些不放心,咬着茶团,过会就要转头看看,瞅着瞅着,大约是觉得她看着可怜巴巴,忽而跳下桌来抱着自己的小碗装了几个茶团,哒哒哒跑过去。

“喏,给你吃。”放下碗,小家伙又回头喊了句,“我出去玩了。”一抹嘴,蹦蹦跳跳跑开了。

店门外,李大娘张望了几回,纵使见熊吉出来开了门,没看见胡家姐弟,一颗心就安不下来。

或许心有顾忌,她不安着,就是没胆踏进食铺一步。

待看见小团子溜溜达达跑出来玩乐,依旧一副没心没肺的欢乐样,才算是长吁了口气。

天气转暖,来不及铲掉的雪渐渐融合,滴答滴答连成窜自各处掉落,于地面汇聚成水洼。

‘有家’食铺的妖怪连转轴忙上了四五天才算是将胡安安要的东西都整了出来。

因胡安安道,既入俗世自当入乡随俗,不许乱用法术,免得一个不着在人前露了痕迹。几只妖崽子都实打实出了力气,累成狗样来。

瞅着没啥可忙了,胡安安大发善心,干脆一人撒一把铜钱,让他们耍去。

,城里城外杏花、梨花、山茶花、桃花……满堂灌彩,添了好些景时,正好踏春来。

上月突厥侵犯边境,圣人常蹙眉。

前几日城里还忽流传着‘圣人大雨着便服入新都大兴城,城中忽从地下涌出甘美的泉水,实为祥兆’的说辞。

不管是真是假,倒让显贵们找了游玩的好借口。哪哪都是车流涌动,胡安安便懒得动弹,道自己留家看店。

有家食铺的其他妖怪们却兴高采烈的很,三两相约前去玩耍。

大虎有小虎相伴,熊吉可不乐意落单,扛了小团团置肩头,露出一口白牙。

李大娘赶趟儿来约胡家姐弟,被胡安安婉转拒绝了。席晏的时间倒是定下,4月初一,赶在清明前夕。

仔细一算,还有七八日光景,倒也不急。

搬了凳子坐门口,端了盘蚕豆出来细细剥着。

“哟,这青蚕豆往年不是过了农历4月份才熟的么,怎么这时候就有了?”

邻居葛张氏忽凑上来,捻了一把剥好的豆子放手心,怪笑两声。

“胡姑娘好路子啊,不愧是大户里出来的,门道就广,总能弄些稀罕物来。不知,能否均些邻里,也好叫大伙吃个新鲜?”

俏脸微沉,胡安安素不喜这些爱占小便宜的人,也不拘认识与否,见到东西就想往自个儿口袋里扒拉。

“大婶,你是谁啊?怎么伸手就往人篮子里抢食?莫非你家里穷得连一口吃的也没了?否则怎么见食就抢。”

噼里啪啦一番话下来,不客气之极。

哼,她就不爱惯着这样的人,非亲非故,凭啥要叫她把东西分出去。

“哟,年纪小小,这嘴可真利。不过是看了眼些豆子,怎么就成抢的了?红口白牙一张,竟往外倒脏水。就你这样的,谁家敢娶,以后可不得住尼姑庵里去……”葛张氏也不是个吃素的,双手叉腰就嚷嚷起来,噼里啪啦讲一堆,咒骂起人来毫无顾忌,引得街坊四邻探头看。

胡安安拧眉,神色不太好看。

这人说话贰过分了,嫁不出去,可算是对时下闺房娇女最恶毒的诅咒了。而且好好的姑娘谁会住尼姑庵去,必是犯了事的……

“这葛氏,恬不知耻的,一见那铺子家里人都外出,就跑过去欺负人姑娘。太不像话了,瞧她嚷嚷的什么话,过分!”

祥云布庄的老板娘夫家姓柳,人称柳三娘,听得外头喧闹,探头一看,‘啪’地一声,将手里布匹往柜台一摔,娇眉一竖,气涌上头。

“掌柜的可别管,谁知那食铺家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万一又是个拎不清的,没得还怨上你多管闲事。”店伙计连忙拦她,万不叫她又白做好人。

“怨就怨吧,我只当自己借机会出口恶气。那泼妇可是什么香的臭的都敢往外倒,人小姑娘脸皮薄,哪说了过她,还不得吃大亏了去。”柳三娘打定主意要管,推开伙计,故意扭着腰儿出了门。

她是这十邻八里出了名的美人,寐含春水脸如凝脂,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穿着一身藏青色圆领襦裙服,佩墨绿色披帛,加暗青色半臂,脚着黑色丝履。

衣色虽暗,人肤胜雪。

“我道是一大早怎么就有乌鸦在叫,原来是葛大姐啊,这么热闹在说什么呢?”

娇滴滴的嗓音一出,正骂得起劲的葛张氏顿时噎住了,扭头,不得味地瞪过去。

“关你什么事!”横眉竖眼,越看火越旺。

柳三娘也不恼,笑语盈盈:“方才听闻葛大姐说什么嫁不嫁的,莫非是缨姐儿的婚事又告吹了?她已近二十,葛大姐可得多操点心,再喜欢也不能总留她在家。”

胡安安眼闪了闪,嘴角轻扯,露出张笑模样。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家缨姐儿好的呢,谁说她嫁不出了。再胡咧咧,看我不撕碎你的嘴。”狠唾一口痰,葛张氏拿眼刀着剐人。

“这不是刚才葛大姐喊的么,满街可都听见了。”柳三娘赶紧喊冤,委屈巴巴地瞅人,瞧着分外惹人疼惜。

如此作态,气得葛张氏心肝儿都疼了,忿然作色。

“胡说八道,我那是说她,关我缨姐儿什么事。”声音拔高八度,她手指胡安安,怒目切齿,身体微颤。

眼一撇,嘴一捺,胡安安凉凉道:“原是你家有个要进尼姑庵的姑娘啊,莫怪看谁都是这样。”

“小畜生,你敢咒我缨姐儿?看我怎么教训你——”葛张氏声音尖细,气急败坏嚷嚷着朝胡安安扑去。

她是吃了柳三娘许多亏的,因此气不敢对着柳三娘发,干脆朝‘软柿子’捏。

柳三娘脸色大变,下意识拿身体挡着,想护住胡安安。

然而胡安安又岂是那好欺负的,面色一冷,一个闪身顺利从两人身旁绕开。眨眼出现在葛张氏身后抬起一脚横踹过去,只听得‘扑通’一声,重物落地。

就这,还是拿捏了力度的,半分力道到不曾使出。

“哎呦,摔死我了。”葛张氏哎哎叫唤着,脸涨得通红,口里骂骂咧咧,嚷着‘小畜生’之类话语。

“再多说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胡安安冷冷得看着她,似在看着死人。

那通身气势汹汹磅礴,似欲择人而食的凶兽,吓得葛张氏呐呐,吐不出字来。

她转头去看周围,突兀地瞪大眼睛——不知何时周围人静止不动,宛如被施了定身术。

两眼发直,她机械地扭头去看胡安安,就见对方扬唇一笑,甜美可人。

“葛大姐,你怎么了?”忽而耳边声音响起,她打了个激灵,才发现是柳三娘。

再一看,街道上并无异常。

莫非,是我眼花了?

她惊疑不定。

一阵风吹过,冷嗖嗖的,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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