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烧明虾?”钟墨海一边在集市寻找着合适的虾,一边嘀咕,“又想把案子不了了之了吗?田甜的瓷瓶是冬梅给的,冬梅的瓷瓶当然是白依依给的,又是谁给白依依的?当然是碧梧山庄的某人给的,这个人的手下叫周全,他有可能是跟着主子姓的,周全又是从京里来的,京里的谁姓周,又有这么大的权势呢?”
钟墨海仰天叹了一口气:“周雅晴吧?我的大人啊,你又因为‘她’而草率结案了,一边是‘她’,一边是碧瑶,干烧明虾!想用这个哄那个可怜的丫头高兴吗?哄得了一时,哄得了一世吗?她再傻永远都不会知道田甜是替谁死的吗?”
他弯下腰,从一个鱼贩的鱼篓子里捏起一只大虾,扔进自己的袋子里。
“只怕她知道以后,你会悔不当初啊,她绝不是好脾气的丫头啊。”他喃喃自语。
忽然觉得被钟大人欺骗的碧瑶太可怜了,而他现在能做的事儿也就是为她好好顿干烧明虾了,他叹了一口气,对对鱼贩子说:“把个头大的虾全倒进这个袋子里,不论多少。”
鱼贩子早就听说衙门的婢女这两天在烧钱,可是人家就是不买鱼虾,哎呀,这下可终于轮到师爷出来烧钱了,总该轮到他鱼贩子发个小财了吧?
鱼贩子欢快地说:“夫子啊,我这儿哪有小虾啊,你瞅瞅,全是个头比我巴掌还大的大虾啊,您只管放心地买,不够的我再给您送到衙门去。”
钟墨海点头说:“好的,你以后有什么好货都送到衙门来,从侧门送啊,夫子我要好好做几顿吃的给我徒弟。”
这句话刚一说完,集市上其他的鱼贩子、菜贩子、屠户们都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钟昊天在三堂坐等了两个时辰才见他的师爷拖着一个硕大的袋子回来。
“喂!你这是什么情况?”钟大人冲出三堂,诧异地问。
“呃……大人,您可以通知厨子,他十天都不用买菜了,呵呵呵呵……老百姓真的很热情啊。”钟墨海干笑着说。
钟昊天负着手看着他费劲地拖袋子,一点上前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小心点拖啊,里面有虾吧?别拖坏了,碧瑶不爱吃的话,你就得重去买啊。”
“你!见什么忘什么!”钟墨海气绝,却没胆量骂出来。
“呵呵,没关系,本大人今儿心情好,由着你骂吧。”钟昊天无所谓地说。
于是,向莹莹晚饭时吃到了十分美味的干炒明虾。
“哇!真是太棒了,这是我师父做的?真的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师父还有这么好的手艺?”向莹莹一边往嘴里塞虾,一边口齿不清地说。
钟墨海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听过小徒弟叫自己“师父”了,他激动地连夹了七八只虾放到她碗里,颠三倒四地说:“吃、吃师父以后天天做,给你,你还喜欢什么吃的?”
钟昊天不动声色地用筷子格开他的筷子,并威胁地看了他一眼。
钟墨海攒了一肚子的气,他故意亲切地看着向莹莹说:“呃,那个,碧瑶啊,你师祖很关心你的,就是他让我给你做的虾,你好好吃吧。”
“师祖?”向莹莹愣了一下,猛然想起自己的师父钟墨海拜了钟昊天为师这件事,她将口中的虾肉都喷了出来。
钟昊天则一边给向莹莹擦拭,一边怨恨地瞪了钟墨海一眼,钟墨海不知悔改地继续说:“啧啧,这爷爷当的,真是没话说啊,我们大人就是有了亲孙女也不见得会亲自给她擦嘴啊。”
向莹莹伏在桌上,笑抽了。
钟昊天果然有了一种上了年纪,成了老人家的感觉,他一掌向钟墨海拍去。
钟墨海说了那些话后就做好了逃跑的准备,在钟大人出手的瞬间,他已经窜出了七八步了。
“那个,碧瑶,你别听他的,我明天就让他解除你们的师徒关系,你想学什么,有我呢,我还比不上他吗?”钟昊天生怕向莹莹也有和他一样的感觉,忙说。
向莹莹抬起头,脸上还因为压抑的狂笑而有些变形,眼睛底下还挂着眼泪,脸色红扑扑的,她竭力压抑着,故做一本正经地样子说:“那当然了,他怎么能和您相比呢?他多大点年纪,才读了几年书啊?”
钟昊天嘴都气歪了,他使劲一拍向莹莹的背,咬着牙说:“坏丫头,存心想气死我啊!我也就是辈分高一点儿,其实我和墨海是同岁啊,你是不是觉得我比他老很多啊?难道他比我面嫩?”
钟昊天越说越纠结,向莹莹也越听越开心,没想到钟大人也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啊,真和他平时孤傲的样子大相径庭啊。
突然,她的笑声停了,钟昊天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门口,钟墨海又回来了,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和他刚才出去的时候截然不同,一副大事临头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那副表情?”钟昊天问。
“白依依带来的那两个花匠回来了。”钟墨海沉声说。
“回来就回来呗,他们挖到黑牡丹了吗?”钟昊天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就这么件小事啊,白依依都歇菜了,她的两个花匠能干什么啊?
“挖到了,他们不但挖到了黑牡丹,还找到了两个人。”钟墨海仍旧低沉地说。
“两个人?谁?”钟昊天终于觉出了一点不对劲。
“一个人是个秀才,另一个是……程碧瑶,邻县礼县前任知县程前的独生女儿。”钟墨海一边说,一边慢慢地看向坐在钟昊天身边的,早就已经呆掉的向莹莹。
“你刚才说什么?”钟昊天觉得今天自己真的是老了很多,反应迟钝了许多,刚才他似乎听见钟墨海说什么白依依的花匠找到了碧瑶。
“我刚才说,白依依的花匠在秦岭里,不但找到了罕见的黑牡丹,还遇到了两个人,一个是礼县小有名气的秀才,一个是礼县前任知县的独生女儿程碧瑶,他们从前住在礼县,所以认得这个秀才,也知道他和知县的女儿暗中来往的事,所以一见他和一名女子在一起,便询问起来,因为他们会一点武功,那秀才又不经打,所以全招了,说他们两个在程知县被流放的前一天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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