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想说,他此番的目的,是为了偷袭来作铺垫?”
“许是如此。”
“也不知道皇上他看见父亲写的奏折了没有,何时能派大军到此啊。”
“皇上圣明,必已获悉。”
“父亲,那我们该怎么办。”
父子俩苦思冥想,终得一法,又依计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黄卓夜间又引兵前来,行至一处,忽地山石滚落,平地生火。既知暴露了行军,只得收兵回营。
“将军,看来甘军对我们已有所防范。”
“那还用说?看来只有强攻了,也不必遭这鸟气。”
“那将军明日?”
“回去好生睡上一觉,明日攻城。”
“好,好。”
“命人去寻个村落,看看有没有上眼的姑娘。”
“好的,好的,这个好办。”
“好几天没见着个女人了。”
探子向甘文焜回禀黄卓动向,甘又命再探。
甘国城道:“父亲,我们不能这样被动,得掌握主动权才行。”
“你有什么样的想法?”
“既然黄卓扎营只在一处,我想去一看究竟,也许能有破敌的办法。”
“你去?不妥。”
“此地处处皆是茂林,谅他也发觉不了。再者,黄卓一心认为我们人马悬殊只是固守,如果寻得良机,我们即可放手前行。”
“话虽如此,可是风险很大。”
甘文焜内心还是希望一试,毕竟固守此隘犹如坐以待毙毫无用处。
次日一早,甘国城带了五人悄悄出城由小道向黄卓营地探去。正此时,那黄卓也引兵前来骂阵。
甘国城由山路摸至黄卓军营附近,一番观察动向发现,原来黄卓出营时只留下不过百人看守营地。再细细观察营内规律辨了清楚,心中已然有了计谋,当即回禀其父。
这日下午,黄卓依旧领军来至城下讨战,甘文焜因有既定之计,自然派甘国城出战,只叮嘱一二。
是夜,黄卓已造成云梯若干弓弩无数,只待初更一到便要强攻。他哪曾想甘国城先他一步趁夜杀来,直取中军营帐和粮草辎重。那黄卓未及披甲便夺门而出。甘国城意不在彼,待烧了粮草便策马而走。等黄卓明白过来急令追击却遭了埋伏,只得狼狈而回。
“将军,将军!”
“叫什么叫!去清点清点。”
去者回来报上伤亡。
“谁叫你去数死了几个了?我叫你去清点我们刚造好的云梯弓弩。”
那人再去,少时来报:“云梯百余,弓弩一千。”
“好,足够了。速速出发!”
甘文焜获报取胜,十分欢喜。
“父亲,那黄卓气盛,今晚吃了大亏必来报复,不在今晚必是明日。”
“且照此前的办法防他一防,也好叫将士都能休息安慰。”
话说当日甘文焜侥幸逃出了贵阳,曹申吉并未得到如何重用提拔,反落了个“思虑不周”之罪。这日由外还家与夫人在内室提及此事,不免伤怀。
“如今国无国法,全在那马宝一人之下,半点还不敢惹恼了他。”
“老爷,那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谁人知道,只望吴三桂能早日到来,也许是个转圜的机会吧。”
“哎,天下要都是太太平平的,该是多好哇。”
曹申吉示意叫她禁声。
“谁在门外?!”
“爹,是女儿呀。”
“哦,女儿呀,怎么不进来,在门外做什么。”
曹女进来屋内,向父母行了礼便说起些寻常间的话。
“玲儿,丫头呢?”
“女儿叫她去给我取东西了。”
“一会我叫人再给你派几个随身使唤的丫头小子。”
“不用了爹,女儿要这么些人跟着干什么。”
“女儿,近来世道大变,一点儿也不太平了,爹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那好吧。”“爹,最近怎么没见人到咱家来过了?”
女儿的心思娘亲最清楚,听她这么问了必是专有所指。
其母道:“玲儿想问的是哪一位?”
“比如,比如甘国城哥哥呀。我只是个比如,还有别的人呀。”
其父得闻深吸一气,脸色亦变。
“怎么了娘?”
“没事,人家许是事务繁忙,哪能跟你似的整天都是闲着无事可做?”
“那好吧。明儿我就去街上买些好看的布料回来,给爹和娘亲你做件漂亮的衣裳。”
“不许!”曹申吉严肃地说道。
“又怎么啦爹,你吓着我了。”
“爹不是故意的,爹是说……爹是想说你可以吩咐下人去做的事就不必自己亲自去做,爹心疼你不是。”
“那是女儿对你们的一片心意,让下人去代劳怎么能显得女儿的一片孝心呢,娘你说是不是呢?”
其母不言。
“好了,爹只要知道玲儿又这份孝心就足够了,不需要玲儿非得亲自去做。爹只要你和你娘每日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爹就知足了。”
曹玲儿知道辩不过她爹,便只好去了。
曹申吉见女儿已走,才长舒一口气道:“有个女儿怎么就这么操心呐。”
“老爷,生个什么你不用操心?也不知道国城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应该还没死。”
“老爷,你说话怎么就这么难听呢。你说人家多好一个孩子……”
“小声些,别叫人听见了。”
“在我自己家怎么啦,我说说还不行了?老爷,要是这事让玲儿知道了,还不知道她会多难过呢。”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告诉她?”
“纸是包不住火的,迟早她会知道的。”
“好啦好啦,你好好专心看着你的宝贝女儿吧,千万别叫她出门。”
曹玲儿整日禁足于家多生烦闷,终究还是寻着了机会遛出外面畅快地玩了一日。过几日又觉得无聊便又寻个时机出了去。
这日她带着两个丫头在热闹的街上看这个买那个。正此时,当街迎面过来一队人马,为首者骑着白马身着战甲,十分威风。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马宝。马宝此行专为巡视而来,由此经过,巧遇见了曹玲儿笑逐颜开十分可人。再三打量心中更是欢喜,于是驻马吩咐左右。
几时曹玲儿与丫头行至一个少人的路口,被哪里上来的两名男子拦住去路。
“敢问小姐是哪户人家的小姐?”
“大胆贼人,此乃曹申吉曹大人家的千金,还不快快让开道路。”
二人一听,当即明了,便让开去路不再纠缠。
“小姐,只报上了老爷的大名便吓跑了坏人,老爷真是太了不起了。”
“我们还是回去吧。”
你当这两小贼是何来头?正是马宝指使。二人问出了曹玲儿身份,回去一禀,马宝自乐了一番。
过了两日,马宝邀请曹申吉到府邸闲叙,酒过三巡曹申吉因心中惧他便要辞还。
“曹大人,你与我现如今仍是同朝为官,但凡诸事你我皆要相互支持才是,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当然,当然是了。”
“我马某人视你为故人,是老朋友,今日邀请你到府畅饮,你这便急着要走,在这临别之时,不应该也发出邀请,请我马某人到附上一坐?”
“是下官唐突,唐突了。下官恭请爵爷到舍下……”
“是了是了,这才显得你我间情谊深厚嘛。哈哈!”
“明日,就在明日如何?”
“好,明日我亲自来请您。”
“不,不劳烦。我自去也,哈哈哈哈……”
那马宝首次去曹申吉府上并不显露,直至第三回登门时才与曹申吉闲扯起家常。
“我听人传曹大人家千金样貌脱凡超俗,算起来我已来过三四回了,怎么未曾见过令千金?”
“回爵爷,小女桀骜不驯,怕在爵爷面前出丑。且前日随贱内去访亲戚至今未回。”
“哦……走亲戚去了。那请问曹大人,令千金可有许配?”
“哦,这个……”
曹申吉料定马宝居心不善,必有探听,故而只得如实相告。
“曹大人,你我同朝为官,又是至交,不妨这令千金婚配之事就让本爵爷为她代劳,何如?”
“此事微不足道,不敢劳烦爵爷费心。”
“曹大人不要见外,凭你与我之间的关系,不用说劳烦不劳烦的话。”
“爵爷厚爱……”
“曹大人,既知本爵爷厚爱,便不要再三推辞了。不过嘛,曹大人需得请令千金移步让本爵爷一看,也让本爵心里有数何人堪配令爱之貌。”
“这……”
“曹大人?曹大人莫不是信不过本爵?”
“不敢不敢,下官并非这个意思。”
“那便是了,改日本爵再来,还望曹大人务必将令爱留在家中,也不辜负本爵爷热心一片呐。”
马宝言语咄咄,根本不留余地。曹申吉送走了马宝,命人新上一杯热茶,饮至一半猛摔了茶杯,怒道:“气煞我也!”
待怒气渐息,方命人请来夫人内室说话。
“他是如何做到咱家玲儿的?”
“谁知道他哪里探听得来。眼下夫人快想想有没有辙。”
“老爷你都没有主意,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想出什么法子来?”
“我看,为今之计,只有赶紧地为咱女儿选定一门亲事,早早办了婚事,咱也就放了心,谅他马宝也不能再有什么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