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黄卓便信心满满一字摆开阵势讨敌骂阵。城上卫兵赶紧去禀报甘文焜。
“且让他骂去,不需理会。”
少时雅良前来。“那贼又来也,大人请允许末将出城迎敌。”
“稍安,且磨磨他的锐气你再出战。”
那小卒登上城楼喊道:“老贼,你且住口,我家将军正在用膳,片刻便出来。”
黄卓无奈,只得住了口耐心等着。多时还不见来,又开始骂阵。人又去报甘文焜。
“且让他叫个够。”
那卒又登上城楼喊道:“老贼,休要谩骂,我家将军正在磨枪,少时便出。”
这两下直把黄卓气得够呛,最后是将心一横收兵回去。他这一回,城上士卒呵呵大笑。
黄卓回去,一边命人准备云梯,一边重整军队午后又来到城下叫嚣骂战。小卒速进去报与甘文焜。甘文坤吩咐雅良,待他疲惫时再出战。雅良领命而去。
雅良上了城楼并不现身,城下依然是骂声不断,各种辱骂难以入耳,累的士卒口干舌燥。雅良身边一人道:“将军,那厮骂得太难听了,何不我们出去杀他个痛快?”
“兵法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不必介意于此。
黄卓正急在心头,奈何敌方不肯出战之际,身后上来一卒报道:“将军,身后来了十余轻骑,为首的说叫张士忠,他要求一见。”
“哦?没死?请来。”
令去,少时上来一人,相见便知来由。
那张士忠知道甘文焜诡计多端,特劝黄卓要十分当心。
“将军可有对策?”
“我已命人建造云梯,就算他甘文焜此时不战也难逃城破。”
“如此,当无虞矣。”
二人正议,忽地城门洞开出来一支队伍。黄卓见为首骑马者正是雅良,笑道:“知有一死,到底还是出来了。”
“特来取你首级,以正国法。”
“民心沉浮,朝代更迭,非尔可阻。”
“忠奸不分,助纣为虐,只有一死。”
“那就看你的能耐了。”
一言不和,当场动手。一个长枪直刺命门,一个举锤砸向天灵;一个速度极快,一个力量超凡。这二人直战得眼花缭乱天昏地暗,看得人心激荡。
多时,张士忠见其各难取胜,心内一动生出一计,急命取来弓箭。张士忠拉弓待发,却被箭锋寒光露了机密。那城上副官见对面一点强光射来,定睛一看才知不好,急忙侧身取来弓箭朝那放暗箭者射出。这一箭射去,并无十分准心和力量,那张士忠正拉了满弓要发却猛见一箭飞来,吓得慌了神失了方向,矢箭飞出不知所往。
城上副官也是个计较颇多之人,原本力量悬殊,又生出暗算的小人伎俩,既不磊落在先,休怪我也。于是再度拉弓相机而动,少时乘张士忠不备终究要了他的性命。
左右见张士忠命丧暗箭,赶紧向黄卓疾呼:“将军小心暗箭。”
那黄卓虚晃一枪跳出圈外回头一看,见那张士忠伏地不起。当即举锤高呼:“随我杀入城去。”身后五千精兵齐动向城门冲去。
雅良见势不妙,赶紧下令关闭城门,一路且战且退,好个不易才抽身回到城内关住了城门。
雅良登上城楼命停放弓箭。那副将忙上来禀:“方才那厮想暗中伤你,叫我一箭结果了性命。”
“好,好。做得好!”
黄卓退至弓箭射程之外止住,心内极为气愤,却又苦于不能擒住雅良。
“回去。待云梯够数即刻回来,且让他多活片刻。”
眼见黄卓率军回撤,城上将士齐声欢呼。雅良命下各处好好防备不得有误便回去见甘文焜禀报。
翌日,甘文焜内室议事。
“老四也不知道何日能回,又不知道是否请来高人相助,哎,何其难也……”
“大人莫愁,想必甘将军已在归途。”
“只不知那吴军如何来犯?”
“大人,吴军已是三次来犯均未得手,下回再来恐有变化。”
“须要提前防备。”
“如何防范,大人请示下。”
“探子来报,敌军在伐木取竹,不必多想,其正为强攻之用。”
正此时,一卒来报甘国城归来。甘文焜还未出来内厅便迎面碰上。
“四儿,回来就好。此去可有消息?”
“父亲,容儿禀报。此去路途虽为凶险,到底还是叫我遇到了高人。”甘国城一脸欢喜。
“此人何在?可是那位指点我们之人?快快引我去见。”
“父亲不急,我已叫人安排在东边好生招待。”
“何来不急,快随我速速去见,眼下军情甚急,刻不容缓。”
正要走,门外进来一卒。
“敌军进犯。”
甘文焜一问,敌军已在二里开外,有骑兵数千,云梯无数,浩浩汤汤向关隘开来。
“大人,容我再战。”雅良再次请命。
“雅将军已战多回,这回该我出战才是。”
二人正要挣先,甘文焜说道:“雅良且去城上驻守,不可出战,我随老四去见那位先生,然后城上汇合。”
二人得令,各自行事。且说甘国城引着其父来至东厢,正见那先生凌箫子面西饮茶。
“这位便是我们要找的高人,凌萧子封道长。”
甘文焜赶紧施礼问好,那凌萧子也一揖还礼。
“封道长,原本应该请道长修整几日再议正事,只是眼下兵临城下刻不容缓,万请见谅。”
“大人不必客气,我既来之,则无需以客礼待我,请说正事。”
“好,那就多谢道长了。”
“大人请说。”
“眼下敌军已至城下,我们不妨登楼观看?”
“甚好。”
说时,已来至城楼之上,眼看敌军已到近前。
“我军数量不济,敌军已是准备强攻之势,恐难以防守。”
“道长可有计策退兵?”
“无。”
“眼下是,进有高墙,守有强敌,可当如何是好哇。”甘文焜急得上火。
“大人说高墙?”
“正是,往落雁坡方向,我军行至一处叫望月山的地方,遇到一位道人得罪了他,被他施法搬来一堵高墙阻了我军去路。”
“此事我已知道,容脱了眼前之险再议。”
说时,敌军已至城下。
“甘文焜,你看我这五千精兵可能攻下你这小城?”
“休要猖狂。”
“尔等若是此时开城投降俯首就擒我还可暂保尔等性命无虞,若是迟疑片刻,少时叫尔万箭穿心而死。”
凌萧子被甘文焜一语点醒,突然想出一计可保住此城。
“大人,请命人速去捡一筐小石子来,我有妙用。”
黄卓知敌不降,遂命强攻。少时,士卒头顶藤盾架上上百部云梯便往城墙冲击过来。城上守将急命放箭。因黄卓士兵头顶藤盾,故而死伤轻微。甘文焜见已攻至城下就要立起云梯,赶紧又命往下砸石头。一方强攻,一方死守,眼看几部云梯已经搭上城墙几近女墙,又被城上将其掀倒。
正此时,凌萧子所需之石子已到。甘文焜急命人将石子按照凌萧子之意放置于各个女墙之上。
“大人,一刻之内,切保石子不被所动。”
“好。”
甘文焜令下舍命保石。果然,弓箭、石木、火油等器并行使用,拼却半数才确保了无一敌人爬上城来。
凌萧子盘坐于端,念动真言。少时,一道隐墙于女墙之上无端而起。那墙坚不可摧,高有数丈。黄卓军虽经云梯爬至女墙,奈何跨不过去,还不明其故时已被守军一枪刺中摔下城来。
攻城两时毫无胜算,于是黄卓只得收军回营。
话说这日黑崖道人李左奎闲游返回望月山时路经猫坪岭,侧目亲见了这一攻城之战。他按住黑云落在黄卓营寨不远,便要步行去见黄卓。那黄卓刚败北回营苦无良策,少时便进来一卒相禀:“营外有一道长欲见将军。”
“可说所为何事?不会来要我舍他吃食吧?”
“说是李青将军之师。”
“李青的师傅?”黄卓一忖,才想起此人深谙法术,于是赶忙列队出迎。
“道长光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黑崖道人微揖还礼。“不妨不妨。”
“李道长前来,有何赐教?”
“将军可是刚吃了败仗?”
黄卓听了这话,几分不愉,却又不好声张,想到此人道行颇深还得求他一求,于是呵呵笑道:“李道长不愧高人也。”
“老道路经此处亲见,非我臆断。我念及你与我徒李青虽无亲故,却也在一朝为将,故来助你一臂之力。”
黄卓听闻,喜出望外。“感谢道长相助,快快里请。”
于是黄卓将黑崖道人让进内厅好生招呼,待一顿功夫过后黄卓才小心问起如何破城。
“非你破不了此城,而是那城上有一道人坐镇,略施法术就将尔等难住了。”
“哦,原来如此。”“还望道长速速帮我。”
“这倒是不难。”
“请道长明示。”
“今晚你命人潜至城墙下去取来一抔土,明日你再去攻城,定能拿下。”
黄卓哈哈一笑,方又感谢了一番。闲话少叙,转眼就是夜里一更十分,黄卓命了两人悄悄依令行事,果然顺利取来城墙根下一大抔土交于黑崖道人。黑崖道人设下法坦,如此如此请来天露和了那泥土施下法咒。
“明晨起灶时将它放入,保证每名将士都能食用,那城再高也轻易可攀。”
“多谢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