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民伟与知画谎称是去厂子里赶进度,说是晚上要晚归才好。知画心下知晓他是有鬼,可是也不当面拆穿,只是懒理道:“说起来好似你厂子开始盈利了似得。我倒是要好好瞧着了,看你是不是真能挣钱了。”
但民伟又说了几句软话,确定这次知画不会因着晚归大闹了,也便放心离开了。才出了张公馆,他就急不可耐地将车子开到了霞飞路的培恩公寓车库里头。这是一处以清水红砖装饰成的公寓,本是法国万国储蓄会的资产,如今在沪上炙手可热,一屋难求。
五楼屋内,一女子拥着薄被,头枕在一只乳白软枕上,被外露着一双细白的手,长发就垂在床沿边上。但民伟一时兴起,掀开被头就一把钻了进去。那女子觉着被中一股凉风,一时也便行了,只用手指轻戳着但民伟额头娇声道:“你可把我吓坏了,一清早的,怎么好这样的。”
说话的倒也不是旁人,正是那日本居酒屋的老板娘——保柰子。保柰子如今搬出了文师监路的住宅,特意搬来这里,就为着与但民伟厮混在一处了。
但民伟嘻嘻笑道:“快起来罢,今儿个我带你去看戏。”
保柰子刻意缠着但民伟的胳膊道:“这些日子,你不是说少帅新婚,府里头忙的走不开么,怎么又好好的跑来了。难道就不怕贵夫人寻上们来。”
但民伟清了清嗓子道:“大哥的事儿,早就完结了。这热闹过了,家里也便无人专盯着我瞧了。况且我怕家里那个母老虎作甚,左不过是碍着父亲的颜面,总不好与她闹得太僵罢了。”
保柰子娇柔地掀开了被角,透空的睡群前头开的是一个鸡心领,口子拉的又极低,难免里头春光无限,自然瞧得但民伟心猿意马起来了。但民伟才伸手,就被保柰子娇嗔着轻拍了下来:“亲爱的,你急什么,且等一等罢。我要的东西,你可带来了?”
听她这样说,但民伟不禁昂起了头来:“不过是此番大哥结婚的贺礼单子,这有什么难的。不过,好好的,你拿这个作什么?”
保柰子身子微微一斜,这睡裙的带子便滑落了一半,这雪白的**似露非露,倚在床沿上,瞧得但民伟眼里直冒火:“怎么,我就瞧瞧,这少帅结婚,收的都是什么样的毫礼,我也好开开眼界不是。这个月你说是忙呢,这带我去百货公司的次数也便少了,我就是瞧个单子,解解眼馋也好啊。”
保柰子边说,边又软在了但民伟两腿中间,一只手妖娆地勾到但民伟脖颈上:“怎么,你是要疑心我什么了,今日问的这样多。”
但民伟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攻势,一下便将保柰子整个搂进了怀里,又将清单从袖中取出递了过去:“哪能呀,倒是我的不是了,这不,今儿个我可是带足了钱来的,一保你买的开心。小心肝,下次呀,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再也不多话了好不好?”
保柰子笑盈盈地接过置于枕下:“这可是你说的呀,我可确实还有好奇的东西想开开眼呢……”
帘帐落下,里头一阵颠鸾倒凤……
窗外乌云密布,似是大雨又要将至。